紫琼小院外,两方人马分列两侧。
苏灵儿带来的小厮衣衫不整,一个个面色阴沉,显然是吃了亏;而萧家这边的小厮虽然气势汹汹,却也有些疲惫。
两方对峙,谁也不肯退让,但彼此怒目而视的架势,倒像是打累了,在中场休息。
盛舒云乘坐的马车缓缓停在路旁,她掀开车帘一看,眉头微微一挑,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来苏灵儿还是不肯走啊。”
玉娜也忍不住低声嘀咕:“少夫人,这人真是无理至极,竟然闹到这般地步,还赖着不走,简直不知廉耻!”
盛舒云缓缓下了马车,整了整衣袖,神色从容,像是一位端庄优雅的大家主母,步步生风地走向人群。
她侧过头吩咐玉娜道:“你去报官,记住,今天这事一定要闹大。既然苏灵儿不知收敛,那我们就好好替她收拾收拾。”
玉娜心领神会,眼中闪过一抹冷光:“少夫人放心,我这就去,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理字站得住脚的人!”
说罢,玉娜一招手,带着车夫迅速离开。
之后,盛舒云神色冷静地走到紫琼小院门口,目光扫过还赖在门口的秦家众人,语气淡然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秦家的人怎么还没离开?都围在这里,是打算扰乱规矩吗?”
她抬手拂了拂衣袖,眉眼间带着几分不耐,仿佛眼前的一切不过是蝼蚁般微不足道。
“我已经派人报官了,再闹下去,官府来了,可就不是你们几句话能解释得清的。”
秦家带来的人明显有些迟疑,尤其是那些小厮,听到“报官”二字,立刻有些发怵。
可苏灵儿却冷笑一声,几步上前,抓住盛舒云的手,动作甚至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萧少夫人,你别在这儿假惺惺的!安巧是不是在你紫琼小院里?赶紧交人出来!”
盛舒云垂眸看了看被抓住的手腕,眼中闪过一抹寒意,语气轻得像在呢喃:“放手。”
苏灵儿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用力抓得更紧,眉眼里满是得意和蛮横:“不交人可以,那我现在就报官,说你拐卖我秦家的孩子!到时候,盛舒云,你可别怪我不念旧情。只怕你牢底坐穿,盛家和萧家都保不住你!”
盛舒云微微抬起头,眼神从容地看向苏灵儿,冷笑一声:“拐卖?你也配提这种罪名?我若是拐了人,你们秦家早该拿出证据来!如今空口白牙地跑到萧家的地盘撒泼,苏灵儿,你脑子是被门夹了?”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却每一句都像刀子一般刺入苏灵儿的自尊。
气得苏灵儿脸色涨红,愤怒地吼道:“你少在这里装腔作势!我早就查清楚了,秦安巧就在这里,你敢不让我们搜院,分明就是心虚!”
盛舒云听后冷冷一笑,眼中透出一抹彻骨的寒意:“心虚?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你们秦家若是有搜府的文书,我萧家大门敞开,任凭搜查!可若没有……哼,就别在这里给自己找没脸的借口!”
她话音未落,苏灵儿却像被戳中了痛处,瞬间恼羞成怒:“谁稀罕你的配合?我劝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安巧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负得起责任吗?”
盛舒云听着苏灵儿咄咄逼人的话,脸上的笑意越发冷淡,眼眸深处藏着一抹讥讽。
她站在院门口,轻轻抬手整理了袖口,似笑非笑地开口:“既然你这么笃定秦安巧在紫琼小院,那倒不如咱们来做个约定,免得你一会儿又反口不认。”
苏灵儿挑眉冷笑,双手环胸,眼中满是挑衅:“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让步。”
“行啊,你想怎么赌?我奉陪到底!”
盛舒云侧头看向她,神色悠然:“若是紫琼小院没有你要找的人,那就请苏大娘子连着一个月,每天清晨到萧家大门前跪两个时辰,向我认错。”
“不止要跪,还要写下认错文书张贴在京城的街头巷尾,给众人看看苏家的品行。”
话音一落,苏灵儿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但她很快又换上了一副讥讽的表情。
“哼,盛舒云,你以为用这种激将法我就会退缩?笑话!我既然敢来,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倒是要看看,你又能怎么翻天!”
她顿了顿,眼中带着几分阴冷,语气更是咄咄逼人:“不过,既然你敢提条件,那我也得加一条。若是紫琼小院真有秦安巧,你就将锦绣社一年的经营权交给我,如何?”
这话一出,玉欣顿时面露怒色,忍不住上前一步。
“苏灵儿,你也未免太贪心了!锦绣社可是少夫人辛苦经营起来的心血,你说拿就拿?”
苏灵儿不屑地瞥了玉欣一眼,声音尖锐:“怎么,堂堂萧家少夫人连这点魄力都没有?还是说,你们早就心虚,知道秦安巧就在这里?”
盛舒云抬手,示意玉欣退下,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
“苏大娘子,我倒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如此理直气壮地抢东西。既然你想玩,我奉陪到底。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想动我的锦绣社,你可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她话音刚落,便大手一挥,对身后的玉欣等人说道:“既然苏大娘子这么有信心,那就让开吧,别让人说我们萧家欺负人。”
玉欣神色犹豫,低声劝道:“少夫人,这样会不会……”
盛舒云抬手打断她,目光沉静如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放心,苏大娘子自以为赢定了,何不成全她一回?”
“我倒是想看看,她搜不到人之后,又能耍出什么把戏。”
苏灵儿见盛舒云答应得干脆,眼中闪过一抹得意。她抬手一挥,对身后的小厮们厉声道:“都听好了,给我仔细搜!别放过任何角落!”
随着她的命令,秦家的小厮们迅速分散开,推开紫琼小院的大门,鱼贯而入。
苏灵儿站在门口,冷冷地盯着盛舒云:“盛舒云,你也别得意得太早。一会儿人被找出来,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盛舒云却神色淡然地站在原地,根本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她侧头看向玉欣,轻声吩咐道:“通知街坊邻里过来看看热闹,毕竟这秦家一闹,就是大场面。总得让大家瞧个清楚,别回头又传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