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恩不言谢。”
赵一鸣说道,扭头朝着办公楼走去。
“这好像是我要说的吧。”秦淮如疑惑道。
“我只是在提醒你。”
“我记住了。”
“你知道一句,论语么?朝闻道,夕死可矣。”
“没,但是听说过论语。”
“意思就是,早上知道去你家的路,晚上就去弄死你全家。”
“又是提醒?”
“不错,都会抢答了。”
秦淮如默默的跟在赵一鸣身后。
突然有些后悔了。
十多年不回娘家,起码父母活的好好的。
现在,就难说了。
“秦姐?你是来找我的么?”
赵一鸣上楼去找老杨要条子去了,秦淮如等在人事办公室门口。
突然一个惊喜的声音在走廊里响了起来。
一张老脸,笑的跟菊花似得,出现在一间办公室的门口,是傻柱。
人事这边,是两间办公室,一间是人事调动,入职什么的。
另外一边就是负责考勤出勤的。
傻柱在办公室里站了一会儿,就无聊了。贾东旭跑去跟另外两个女职工套近乎去了。
别看他长得矮,但是这脸确实长的还不错,只是还有点淤青没退。
傻柱想抽个烟,提提神,就被撵出去了。
没想到刚一出门,就看到了秦淮如。
这把他激动的。
在这里看到了秦淮如,那肯定是来找他的。难道还能是找贾东旭的么?
“傻柱?你怎么在这?”秦淮如一愣,就反问道。
“秦姐,是不是那老不死的告诉你的?那老家伙没说什么吧?”傻柱问道。
傻柱说的老家伙就是大厨老刘。
他早上去了后厨,和老刘就吵起来了。
老刘说他不请假,就不来了。他说他用不着请假,他不请假不上班,也有钱拿。
两个人就吵起来了。
就差点动手了。
傻柱被赶出来,来处理旷工的。
老刘也出来抽烟透气。
傻柱走了,赵一鸣他们就去了。
“你为什么在这?你被赶出厂了?”秦淮如问道。
这两人聊天,主打一个谁都不回答。
“秦姐,你来找我的吧?怎么了?是不是没钱了?我有钱。等我回去就给你拿钱。”
“不用,我秦淮如有手有脚的,不用你的钱。”
秦淮如摇了摇头。
现在她可不像后来,正常发展的话,贾东旭死了,三个孩子(一个遗腹子),两个大人,她要养活五口人。
现在,她就自己一个人。
她一个人还不至于需要吸血傻柱,在厂里贴贴换馒头。
“秦姐,您看,您又客气了不是。一会儿跟我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嘿嘿。”
傻柱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嘿嘿一笑。
这一笑,在这老脸上,显得特别的猥琐。
秦淮如拉了拉穿戴整齐的衣服,总觉得凉飕飕的。
“别,真不用。柱子,你不是喜欢那个什么娄家的姑娘嘛。你多花点心思在她身上吧。”
秦淮如摆了摆手。
“那都是小事,我们都商量好了。后天放假,我们一起去娄家。就凭他们,和我没法比。我这手艺,只要摆上一桌,那就直接把那什么娄半成的拿下了。”
“秦姐,我和你说,你别告诉别人。我东旭哥也去的。他啊,还惦记着那个娄同志呢。您瞧见了没?他就是这么不要脸。”
傻柱说道。
“傻柱,你tm是不是有病啊?你说别告诉别人,然后,你tm在这大喊大叫的。”贾东旭一脸怒色的站在门口,傻柱的身后。
他边上还有两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正一脸好奇的看着呢。
“东旭哥,你怎么出来了?你放心,我没告诉秦姐,你要去相亲的事情。”
傻柱憨厚一笑。
这话说的,半个走廊都听见了。
贾东旭这个气,但是没招,他又打不过傻柱。
“相亲怎么了?我也是为了追求幸福。宣传语可说了,为了幸福的生活而努力奋斗。”
贾东旭可没有不好意思的意思。
“东旭哥,你不是说,为了钱嘛。”
“有钱不就幸福了嘛。追求幸福,有错么?再说了,人家娄同志,一看就是知书达理,学识渊博的知识分子。人家有文化,有气质。”
“东旭哥,你不是说,就是因为她长得好看嘛。晚上睡觉都得开着灯,睡资本家的女儿,来劲。”
傻柱问道。
“那叫爱情,什么睡觉不睡觉的。你这是低俗,俗,真tm俗。”
贾东旭跳起来指着傻柱的鼻子反驳。
“秦姐,东旭哥要去追求爱情去了。嘿嘿……”
傻柱看向秦淮如。
“所以呢?和我有什么关系么?他想再婚,随便他。但是想再结婚,起码他要先离婚。想离婚,没有五十块钱,我不会答应的。不离婚,他也别想娶那什么娄的。”
秦淮如抱着肩膀,淡漠的说道。
她没和贾东旭离婚,就是为了让贾家赔偿她。
就直接走了?那她这么多年在贾家吃的苦算什么?算她倒霉么?
起码,和赵一鸣住了几天,她才明白。
干活,也是可以心甘情愿,乐在其中的,而不是被人咒骂着,像个牲口似得。
“东旭哥,你不是说,秦姐不和你离婚,是因为舍不得你嘛?你不是说,她会回来哭着求你嘛?你不是说……”
傻柱一脸憨憨的问道。
“傻柱,你给我闭嘴。我和你说得着么?你什么档次?秦淮如,还有你。你想屁吃呢。还五十块钱?你做梦。这婚,你不离也得离。你要是不离,我就打死你。”
贾东旭一听,找他要钱,那不是要他的命嘛。
“呦,谁这么嚣张啊?要打死谁啊?”
贾东旭的声音刚落,从楼梯那边就传来了一个声音。
傻柱缓缓退了两步。
“这不是厂里的技术骨干,工人代表,贾东旭同志嘛。这张口闭口就要打死人。未免有些霸道了吧?您说呢,杨厂长?”
赵一鸣从楼梯那边走了出来,身边还有一个人影,后面还跟着两个。
“贾东旭同志,我刚刚听你说,要打死人?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旧社会的地主家么?在时代,还要口口声声要打死人。你这个思想很危险。”
“另外,我听说,厂里的规矩,管不了你是么?你是要造反么?”
走在赵一鸣身边的,正是杨厂长。
身后的两个人,一个是杨秘书,另外一个是愤然离开的人事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