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秋寒上前,递上一封密折:“小公主刚传来消息,秦征病了。”
“病了?”夏末初大吃一惊。
打开奏折看完。
嗤!
夏末初笑喷。
李秋寒纳闷:“陛下,他病了,就不能去赈灾了,您咋还笑呢?”
夏末初笑道:“你傻呀,我们在红彤县的时候,他病了吗?现在怎么突然病了?”
李秋寒恍然大悟:“他知道陛下去过广和郡了?”
夏末初点头:“跟本帝玩这套,他还嫩点!”
心说,病个毛呀,在老娘身上他可是生龙活虎。
李秋寒说道:“他要是以这个为理由抗旨呢?”
“他不傻,他不为自己着想,也会为红彤县着想的。否则,就不是抽疯了。他直接装得再严重些,躺平多好?”夏末初很笃定。
秦征可是说过不想入朝,但要是女帝颁旨,也只能去。呵呵呵……
李秋寒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走,去看看太傅!”夏末初连夜又去看望太傅。
太傅魏学林见女帝回来,病当时就好了一半。
夏末初与恩师知无不言,但和秦征上床的事情羞于启口。
听完女帝此行经过,魏学林激动万分:“陛下,这个秦征,必须为你所用,若是被贼子拉拢过去,大乾王朝危矣……”
夏末初点头:“我正有此意。”
心说,秦征,你要是敢背叛我,我就……
夏末初突然发现,她还真拿秦征没办法,那货太聪明了,红彤县太强了!
回到寝宫,夏末初吩咐李秋寒:“明日联系赵素红,该合作了,朕需要钱。没钱,底气不足啊!”
李秋寒问道:“把生意全部都给赵家做,他们好像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吧?”
夏末初胸有成竹:“你会做生意,还是我会?做赔了怎么办?再说,我们有本钱吗?租房子,雇人,宣传,哪方面不需要钱?先收回一部分代理费,其余的先欠着。回头,我们有钱了,再找秦征要几个项目就是。”
李秋寒苦笑,陛下这是吃准秦征了。可秦征怎么就这么听话呢?
想到那几个项目,李秋寒一阵心痛:“这会少赚不少钱的。”
夏末初叹气:“暂时只好如此了。我已经让末凝在红彤县跟秦征学些本事回来。倒时候,让她去做。”
李秋寒这才明白为何陛下把小公主留在了红彤县。
“陛下英明!”李秋寒由衷赞道。
夏末初得意……
安排完毕,夏末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床太硬了。还是席梦思好啊。
还有,她想喝啤酒了。走的时候,要几桶好了。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密语时。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夏末初不自觉地哼唱起牛郎织女的台词。这是她在红彤县大戏院看戏时记住的。
大乾王朝戏曲文化匮乏,有的只是宫廷歌舞和市井不堪的陈词滥调。而红彤县的戏曲文化简直登峰造极,据说都是秦征写的剧本,培训的演员。
唱着唱着,夏末初对红彤县的思念越发强烈,如果可以,她都想搬到红彤县常住。
夏末初忽然摸摸小腹。
好几个月了,还没怀孕,那个小县令是不是不行啊?
她很矛盾,既想要个孩子,又忌惮怀孕之后将要面对的情况。
夏末初在纠结和烦恼中,沉沉睡去。
一行军队在夜幕下开赴北境。
一辆马车内坐着一个身躯魁梧的中年人。
此人就是北境王,程坤。
此刻,程坤的鞋拔子脸,脸色铁青,不住口的大骂:“夏末初,你杀我门生,辱我颜面,我和你没完。早晚有一天,把你拉下马,狠狠蹂躏……”
“秦征,你个得势刁民,本王是给你脸了……”
骂了半个多时辰,程坤骂累了,斜靠在车厢上,准备休息一下。可是道路颠簸,脑袋总是与车厢碰撞。
程坤又生气了,破口大骂:“这特么是什么破路?怎么就不知道修缮一下呢,比红彤县差远了!”
他暗中去过红彤县。
红彤县的新鲜和富有让他垂涎三尺。
曾经派宣州知府蔡布伦去拉拢秦征,拉拢不成就刀兵相见。结果,蔡布伦被打得落花流水。
红彤县的战力,就是他都很忌惮。
特别是红彤县的天雷大炮,那简直就是天兵才能拥有之物。
他确实没想到,秦征居然会送给女帝五门天雷炮。
吓得他和其他境王,顾不上女帝杀了他们的人,顾不上颜面,落荒而逃……
堂堂北境王,拥兵百万,居然拿一个小县令毫无办法,太悲哀了。
他确实想过调动边境兵去攻打红彤县,哪怕红彤县有天雷炮,还能敌得过人海战术?
可是,他不能这么做。
四境王表面上和谐,实则也是各怀鬼胎。一旦他损兵折将,北境是谁的就不一定了……
程坤越想越憋气,就从没这么憋屈过。
“传令,原地扎营!”程坤怒喝。
不走了,太特么累了,不只是肉体,还有精神,都累。
皇宫深处,丞相府。
大乾王朝丞相夏比图在书房里踱来踱去。
屋里还站着一个中等身材的人。
此人是丞相府的管家,也是夏比图的义子夏尽忠。
夏尽忠精明能干,善于察言观色,忠心耿耿,办事利索,深得夏比图信任,几乎所有见不得光的事情都会让他去做。
此刻夏尽忠看着父亲义父,不大的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她真从红彤县拉回来五门天雷炮,怎么可能,那个秦征凭什么送她天雷炮?难道她向秦征表明了身份,我们弄巧成拙了?”许久,夏比图似乎是在问夏尽忠,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
夏尽忠对义父的了解胜过了解自己,否则也不会得到老奸巨猾的夏比图的信任。
他很清楚义子和亲儿子之间的差距。以前夏比图没有亲儿子,他就是宠儿,可以威风八面,很多事情他都能做主,他也敢于做主。
但如今义父有了亲儿子,还是军中翘楚。
他早已经摆正了自己的位置,不但更加小心翼翼,还更加表现得尊敬、忠心、听话。
此刻,他知道,义父是在自言自语,但也是在寻求答案。
他是需要奉献自己的见解的,哪怕他的见解狗屁不是,以义父的智慧,也能从狗屁中寻到些蛛丝马迹,来佐证。
夏尽忠轻声说道:“女帝带回来的天雷炮,由大内高手亲自看管,我们派去的人根本接触不到。”
夏比图似乎并不惊讶,问道:“红彤县的情报传回来了吗?”夏尽忠回道:“毫无进展,红彤县外松内紧,就是几岁小儿都对外来人十分戒备。”
“哦?”夏比图有些吃惊。
夏尽忠继续说道:“那些老年人更是难缠,个个都是所谓的联防队员,见有生面孔进入,立刻进行跟踪。一旦发现异常,立刻上报守军。我们的密探也毫无用武之地。”
夏比图若有所思,问道:“女帝什么情况?”、
夏尽忠回道:“女帝更是狡兔三窟,声东击西。当她散布出已经结束微服私访返回的时候,我们的密探就跟错了人。所以,根本不知她在红彤县做了什么。唯一能接触到女帝的燕子李四死了,线索就全断了。直到女帝在帝都城门杀人,我们才知道上当了。”
夏尽忠很聪明,他没给义父任何答案,因为他的答案会影响义父的判断。
他只是说了该说的事实。
这些事实全部都是应该像夏比图汇报的,但却毫无察觉地表达了他自己的看法:
一切皆有可能。接触不到天雷炮,就难辨真伪。红彤县的秘密侦查进展缓慢,也就无法证实秦征是否给了女帝天雷炮。既然无法查实,纠结也没用,不如把这都当真的,去应对。
果然,夏比图本来纠结在一起的老脸,舒展开来,笑道:“女帝的意图很明显,想招秦征入朝。她能拉拢秦征,我们也能。呵呵呵,你去准备一下,严密追踪秦征,将他的所作所为及时上报。另外,红舞雪藏了这么久,是时候让她出山了!”
“是!”夏尽忠恭恭敬敬施礼,转身离去。
看着夏尽忠的背影消失,夏比图忽然叹了口气,自语道:“尽忠要是我亲儿子就好了。我儿天蛟能武定乾坤,但智谋远不及尽忠。”
红彤县县衙。
“什么,女帝圣旨到了?”
正在喝着啤酒,抽着华子的秦征,从椅子上弹跳而起,华子都掉地上了。
主簿田福安和县承张明礼也窜了起来。
三人惊恐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