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世贵气哼哼随着吴小悠离去。
张明礼也走了。
田福安担忧道:“大人,他毕竟是宫里行人司的,得罪了,好吗?”
秦征认真道:“不好!”
田福安傻眼地看着秦征:“那你还……”
秦征微眯着眼:“你派人去驿馆,通知馆主,这个阉人走时要是兜里还有一文钱,我就罢免了他这个馆主!”
田福安愣在原地,片刻,眉开眼笑:“哈哈哈,大人,你太损了!”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秦征恶狠狠地看着他。
“咳咳咳,大人,您忙您的,都交给我吧!我现在就去驿馆,还得去县衙给您安排后事呢……大人别误会,我是说您要走了,有些事情需要安排一下……”
田福安说完,撒腿就跑……
秦征刚要回去收拾行囊,突然啪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我还没查验那一百两黄金呢。
赶紧前往驿馆。
路上遇到正急匆匆前往驿馆的田福安。
得知大人目的,田福安也紧张起来。
这可是赈灾银,可是大事!
他也给忘了。
他也是第一次经历这事。
驿馆门口,吴小悠见大人和田福安也来了,很纳闷,难道大人也知道做得不妥,来安抚阉人来了?
朱世贵看到秦征,心里冷哼一声,看我拿不拿捏你,让你装逼。
田福安对朱世贵说道:“我们要当场查验核实赈灾银两。”
朱世贵一怔,原来是为了这事?
不屑道:“都贴着封条呢,你们担心什么?难道陛下还能缺斤少两?”
田福安可没秦征的胆量,客气地说道:“当面查验,您也好交差不是?”
朱世贵冷哼一声:“快点查验,本官累了。”
红木箱子上封条封印完好。
可是,当第一个箱子打开,不但秦征,就是朱世贵都脸色巨变。
本该是一箱子金灿灿的黄金才对,可是入目的却是银光闪闪的白银。
“官银?”朱世贵惊叫,一蹦老高。
秦征和田福安以及吴小悠,还有随行的小太监和抬箱子的兵卒,也全部傻在原地。
“宣旨官,你这是何意?”秦征沉着脸看向朱世贵。
心里一阵后怕,好在及时查验了。
朱世贵脸色惨白,脸上布满冷汗:“秦,秦大人……我,我,我也不知道啊!”
突然嘎的一声,翻着白眼,要晕过去。
可是要把他吓死了,他是宣旨官,也是赈灾银的押运官。
这可是一百万两黄金,相当于一千万两白银。这要是出了纰漏,把金子弄没了,绝对死罪,还得灭九族。
突然,田福安说道:“快,都打开,是不是金子不够,银子来凑,这箱银子是补充的!”
他的一句话,朱世贵就没抽过去,很有可能。
可是当箱子全部打开!
嘎的一声,朱世贵彻底晕了过去。
吴小悠手疾眼快,将他扶住。
所有随行的太监和抬箱子的兵卒,面如死灰,完了!
突然,一个小太监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完了,我们都活不成了,家族还得被牵连……”
他一开头,顿时,哀嚎一片。
“去把翊麾校尉找来。”秦征神情极其严肃,这事太大了。要是被调包了,不只是这些太监和兵卒都是死罪。整不好,红彤县和他也要受株连,毕竟这些人已经进入了红彤县境内。
一个衙役奔而去。
吴小悠掐人中把朱世贵掐醒。
朱世贵坐在地上,涕泪横流,哭天喊地,已经没了之前的威风。
很快,翊麾校尉和张明礼飞奔而来。
校尉三十多岁,浓眉大眼,身体健硕。
他已经从衙役那里知道了情况,此刻也是吓得面色苍白,满头大汗。
到这一看那些个箱子里的白银,他也是愣在原地。
“哎呀呀,不是黄金吗?怎么变成银子啦?”张明礼惊呼:“下面看了吗?”
说着,上前就用力想把一个箱子推翻,结果没推动。
“全部推翻!”翊麾校尉似乎受到了启发,大喝一声,也赶紧上前帮忙。
兵卒们立刻行动。
十个箱子被推翻,全部都是官银,一锭黄金都没有。
张明礼怒视宣旨官和翊麾校尉:“你们什么意思?”
他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朱世贵和翊麾校尉也是懵的一批,他们怎么知道会是这样。
两人站在那里,早已经傻了!
“你叫什么名字?”此刻,秦征神情恢复自然,问翊麾校尉。
“啊?秦大人,卑职翊麾军校尉张少勇!”校尉下意识地答道,目光呆滞。
朱世贵突然尖叫:“怎么就变成官银了呢?我们可是寸步不离的!”
一个士卒悲呼:“我们休息都是睡在这箱子上的。”
此刻,吴小悠和田福安以及张明礼,都看着秦征。
秦征再次对张少勇说道:“说说你们从接到钱箱之前,到现在的全部情况。”
他一点都没怀疑这些人,因为,他们只要不想死,不想被诛灭九族,就不敢动赈灾银两,一两都不敢动!
张少勇赶紧说道:“我们是奉帝命押解赈灾银的,我们去户部领的赈灾银。”
秦征问道:“开箱验了吗?”
“验过了,宣旨官也在场!”张少勇说道。
“我可以作证,真的都是金子!”朱世贵尖叫道。
秦征蹙眉:“后来呢?”
张少勇脸色一变:“秦大人,你怀疑我们?”
秦征喝道:“我特么是在帮你们分析,说!”
张少勇现在也是慌的一批,懵的一批,怕的一批,也不在乎秦征嘴里的脏字了,说道:“之后,我们就出城了啊?”
秦征蹙眉:“路上也没发生什么事情?”
张少勇说道:“虽有劫匪,但,都是乌合之众,我们还有大内高手随行。这些钱箱没有一刻离开过我们的视线。就是现在,我的兵卒也在这里啊!”
“就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秦征双眉紧锁:“不可能啊,寸步不离,怎么可能金子变成了银子?”
“我想起来了……”朱世贵突然尖叫道。
所有人都看向他。
朱世贵看向张少勇:“张校尉,我们在城门口,户部尚书陈大人,奉陛下旨意,为我们设了饯行酒,你忘了?”
张少勇脸色巨变:“朱世贵,你是怀疑陈大人,还是怀疑陛下?”
扑通!
朱世贵跪地上了:“张校尉,我可没这个意思啊,是秦大人询问,我才说的……”
“闭嘴!”秦征喝道,紧接着问道:“当时,箱子在你们视线内吗?”
张少勇和朱世贵脸色难看,突然都不说话了。
两人这个表情,秦征就全明白了。
“女帝,你坑我!”秦征突然仰天怒吼。
这还用问吗,这可是赈灾银,如有闪失,灭门之罪。户部尚书也不敢有一两的差错。
肯定是女帝设的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