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道里昏暗潮湿,墙壁上的青苔在微弱的路灯下显得有些阴森。
几个大垃圾桶挨着墙立一排,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臭味,苍蝇萦绕。
唐琬回头看了眼,跟着小男孩七拐八拐的,她都看不见来时的路了。
心里有了疑虑,便停下脚步询问他猫到底在哪里?
小男孩却突然撒腿就跑。
唐琬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巷道前后被几个人堵住了。
直到看见丁虎的出现,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
强烈不安道:“你们要干什么?”
丁虎恶人先告状:“哼,臭娘们,不就是要加你微信嘛,你他妈乖乖给了就完了,非搞得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里就算是城边,那也是江城。
唐琬不相信他们敢在外面对她怎么样,大声呵斥,“你们要再不让开,我就报警了!”
丁虎满不在乎地大笑起来。
“报警?你报呀!哥哥我里面有人,就算今天进去了,明天你信不信我一样大摇大摆的出来?”
唐琬不想听他鬼扯,直接掏出了手机。
丁虎冲过去,一把就把她手里的手机拍地上。
“还给我!”
唐琬要去捡手机,被丁虎扯住胳膊不让她跑。
然后对堵住巷道两边的兄弟下命令:“帮我把好风,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那几个男人起哄似的奸笑,让丁虎露出了猥琐的表情。
唐琬使了好大劲才摆脱他钳制,一边后退,一边慌乱地想着对策。
这些人既不像正儿八经黑社会的,更不可能是上流圈的人,看他们样子和打扮,倒像一群社会盲流。
就算跟他们提到鹤家,提到厉渊,他们都未必知道是谁?
丁虎见唐琬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还以为她是吓傻了,笑着朝她猛扑过去。
粗糙的大手,试图再次抓住唐琬的胳膊。
这次唐琬反应很快,迅速一闪,侧身躲开了他的手。
丁虎扑空,恼羞成怒,大吼道:“你跑不掉的!”
他再次冲向唐琬,直接抱住了她的腰。
唐琬拼命挣扎,用手抵住他胸口,身体后仰,死命拉开距离。
然后用脚狠狠踢向丁虎的小腿骨。
丁虎吃痛,却没有松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抱紧她,把她往墙上按。
唐琬的衣服在挣扎中被扯得变形,眼看就要被撕破。
丁虎恶狠狠地说:“老子最烦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女人!不就长得有点姿色吗,看人都趾高气昂的!”
“你高贵什么?脱了衣服还不是被男人摁在底下干!”
“老子今天就在这儿办了你,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个听话的女人!”
唐琬挣脱不了,只能奋力失声大喊:“救命,救命!”
天空响起一阵闷雷,把她的叫喊声卷进了滚滚轰鸣中。
很快,雨就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来,周围空气变得异常潮湿,墙角有堆垃圾和腐败的树叶撒发出的味道浓郁到令人想吐。
丁虎却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他把唐琬往旁边封管道的水泥台面上一甩。
人就跟着压上去,撕扯她衣服。
雨水打在唐琬仰面的脸上,迫使她根本睁不开眼。
但是她的手并没有停止寻求自救的办法,趁着丁虎的注意力都在她上半身,唐琬的右手摸进了斜挎在身上的包中。
上次绑架事件之后,她就放了个防身的东西在身上。
丁虎感到她的挣扎明显变弱了,还以为唐琬是认命了。
他满意地放开她,站起身开始解皮带。
粗俗的外表在雨雾中显得更加丑陋不堪。
谁知,就在他放松警惕的瞬间,唐琬从包里掏出防狼喷雾就对准他的脸狂喷!
啊!
丁虎的眼睛感到一股强烈灼烧!
他本能地捂住眼睛,发出痛苦惨叫,“啊!我的眼睛!”
“老子杀了你!”
忍痛报复似地再次扑向唐琬。
唐琬飞速捡起地上一个碎掉的啤酒瓶,毫不犹豫地朝男人下身扎过去!
又一个惊雷从他们头顶掠过,震耳欲聋的声响却没有掩盖住丁虎杀猪般的嚎叫。
他双手紧紧捂住受伤的位置跪到地上。
猩红的鲜血从他指缝间汹涌而出,迅速染红了裤子,血水流向地面,触目惊心的红色蔓延开来。
在雨水中被稀释成淡粉色,最后和雨水融为一体,消失得无影无踪。
丁虎的兄弟们见状,惊慌失措地朝他们冲过来。
唐琬害怕他们会为丁虎报复她,手里紧紧抓着那个啤酒瓶不放,颤抖地伸直手臂在他们面前比划。
那些人早就顾不上她了,都围着倒地不起的丁虎,焦急乱作一团。
中间有人拨打了120。
*
顾霖尘步履带风,裹着湿润的夜色,大步迈进警察局大厅。
“我是唐琬的律师。”对接待人员亮明身份后,他被人带到了拘留室。
门开后,唐琬一看见他,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内心的恍然无措和害怕。
突然就站在原地大哭起来。
顾霖尘见她还穿着湿透的衣服,领口被扯烂,露出大片锁骨。
马上脱下自己的外套把她裹起来,双手捏住她两臂,“你没事吧?”
心疼得想把她搂进怀里,但在外人面前,律师和客户之间,这是很不妥的行为,理智让他强忍了下来。
唐琬摇摇头,抽抽搭搭地说:“对不起顾律师,这么晚了还麻烦你跑一趟。”
警局的人要她通知家里人来做保释签字,但是唐琬并不想这件事传回鹤家,钟佑佑又去了国外做秀展,她唯一能联系的人就只有顾霖尘了。
顾霖尘声音温柔却有力,“我很高兴你第一时间能想到我。”
“我刚才先去了一趟医院,也和警察详谈过了,所有的情况我很清楚。”
唐琬看了眼站在顾霖尘身后的警察,一脸不可思议地说:“他们说那个姓丁的要反过来告我故意伤害?这不是黑白颠倒吗?明明是他要伤害我,我是正当防卫!”
“结果他在医院里躺着,却把我关在这里,这是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