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家村——伍家茅草屋
“咳咳咳…”怎么回事,喉咙剧疼,头痛欲裂,
“阿月,你可吓死娘啦!呜呜呜…”
真是吵死人啦!
感觉有人用力抓着她的手,伍月撑着极为不舒服的身子睁开眼睛,
一个穿着素青色补丁长裙,木簪挽着低发髻,脸色蜡黄的妇人,眼含泪水,满脸担忧的盯着她。
“叫你多少次不要去黑滩子河里抓鱼,你就是不听,那地儿每年总得冤死好几个替死鬼…哎,你可算是醒过来了,吓死娘啦!呜呜呜…”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突然一个眼睛红肿,脸上还挂着眼泪鼻涕,瘦的像颗豆芽菜的小萝卜头扑到她的怀里,
“阿姐,阿姐,我再也不吃鱼肉啦,我再也不吃鱼肉啦,呜呜呜…阿姐不要再去河里给子远抓鱼啦!呜呜呜…”
“哎哟,我的天呐,这鼻涕眼泪别直往我身上蹭啊!”伍月暗道。
浑身酸痛也无力推开这个小豆芽菜,
就听旁边的妇人说道“阿远,你阿姐才醒过来,身体还未恢复,你随为娘去厨房给阿姐做点吃食。”
“嗯嗯,阿姐,我,我们,先出去,你好好歇着啊!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伍月无力的看着这娘俩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走出房去,小萝卜头还给她带上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
总算安静了,捋一捋自己的思路,凌晨一点多,在公司里加完班,刚走出写字楼,打算去马路对面吃点宵夜,
在人行道上突遇半夜飞车党迎面撞来…
等等,伍月心里惊讶道:我的手怎么这么小?我的天,胸也这么平?慌乱的摸着自己,还是女生…可以肯定这不是我的身体,我这是穿越了啊…
环顾四周,用家徒四壁都不足以形容这个家的贫穷,屋顶干草盖子依稀透过几缕阳光,目测现在是正午时分,摇摇欲坠的木门上还带着破裂痕迹,
扭头一看身下躺的也是周边破烂的竹编凉席配硬木板床,对面墙壁有扇纸糊木窗户,窗户纸还算完整,墙角落有一个陈旧发黄的木柜子…
这啥家庭啊!老天爷既然让她受难穿越,也为她找户大富大贵的人家啊!伍月抚头内心大喊道。
在现代,从读书开始卷到工作,卷成了二十九岁的单身狗,过得普普通通,虽心有万般青云志,可叹机遇不待人,
埋头拼命工作多年才拥有自己的蜗居和代步车,上天却给她立马归零…未等伍月悲天悯人感伤太久,便听见,
“阿姐,阿姐,”那颗瘦小的豆芽菜捧着两颗剥了壳的水煮蛋,推开门跑到床前。
“给,阿姐我喂你吃。”小家伙说着就伸手把鸡蛋往伍月嘴边推,
“别…别…别”伍月立马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一阵头晕目眩,让她好不适应。
为了更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周遭环境,伍月只能询问这颗小豆芽菜孩童:“你叫我阿姐,我脑袋疼,不太记事儿啦,我问你啥,你都得如实回答哦!”
“嗯嗯,阿姐你问便是”小豆芽菜一个劲点头应着。
好一会儿,从豆芽菜口中得知,现处大南国永治二十五年,南国子民等级森严:分官籍,良籍,奴籍,
良籍中,只限男子科考为官为政,女子在家从父,再嫁从夫。
但身为奴籍,无论男女皆身不由己。
原身主人也叫伍月,因是五月生辰,便取此名,十五岁及笄之年,这里及笄之年即算成年,可签字画押签订文书,
豆芽菜叫伍子远,十二岁,今年刚过童生,已是位秀才,可是看着像七八岁孩童一样。
大概是因为贫穷,营养跟不上,这姐弟俩看着都很瘦小。
娘名为朱曼娘,
两年前姐弟俩那读书多年中了举人的爹伍中成,上京赶考遭遇劫匪,尸骨无存,
原身的祖父母受不了打击也先后去了,这日子过的越发难熬。
由于人丁单薄,家里多年供养便宜爹读书,早已山穷水尽,为了筹齐爹爹上京赶考的盘缠,更是变卖了家里田地和祖宅,仅剩下这两间破茅草屋和屋子前后的两块不足两亩地儿。
由于家中出了秀才,举人,免去了每年的田税和徭役,
娘靠着这两亩地和去城里绣庄接刺绣活计勉强维持着娘仨活着…
“阿姐,你快把鸡蛋吃啦,冷后,就不好吃啦!娘特意去王婶儿家借的两鸡蛋呢!”弟弟阿远说道。
伍月知道,自己已无力回天,心道:哎,既来之则安之,想下现代的父母还有已经成家的弟弟,突然一阵酸涩,他们一定要好好的,无以为报,唯有来世。
看了一眼阿远手中的两颗鸡蛋,望着他关切的眼神,“阿远,你也吃一颗,”伍月摸了摸小家伙的头说道。
“不,阿姐,我不饿,你吃,你落水后昏迷一天一夜。都是阿远不好,阿姐想给阿远抓鱼吃,才掉进河里的。”
咕噜…一阵饥肠辘辘的声响从豆芽菜身上传来,阿远把两颗鸡蛋塞在伍月手里,红着脸就要跑开。
伍月立马拉住他,“阿远,我们一人一个鸡蛋,以后阿姐会努力不让你和娘亲饿肚子,你不吃,阿姐也不吃”伍月故意做出生气的样子,
“阿远都听阿姐的,阿姐别生气。”
我们一人一个水煮蛋细嚼慢咽吃得异常美味。
哎,这原主,这时代,这家庭…没想到穿越古代还得为一日三餐发愁,看来必须努力搞钱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