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来到悦来客栈门口,叶斌高声叫道:“小二,快把我们的马匹牵到马厩去,要喂饱!”
听到声音后,几名店小二立刻跑了过来,齐声应道,并迅速将五人的马牵走。看着马儿被拉下去,叶斌转头对其他四人说:“诸位兄台,我们进去吧。”
“兄台请。”
“请。”
五人互相谦让着。这一路上并不太平,土匪恶霸横行霸道,清朝官府势力盘根错节,还有各种细作间谍潜伏其中。他们正前往西边的武昌参加汉王科举,如果单独行动,无疑是自寻死路。因此,大家聚集在一起结伴而行。幸运的是,随着距离湖北越来越近,安全性也逐渐提高。如今,不仅看不到土匪恶霸的身影,就连清朝官府也不再仔细盘问,甚至还发放了折扣券。这实在令人费解。
进入客栈后,一股清凉扑面而来,让人感到无比舒适。由于连续赶路多日,众人决定今天在客栈好好休息一下,吃顿丰盛的晚餐,然后睡个好觉,明早再出发。毕竟每个人手中都有五折的优惠券,可以省下不少钱呢。
不一会,小二就把热菜、冷盘、酒送了上来。几人喝了酒,慢慢的聊了起来。叶斌首先说道:“各位兄台,我们都是结伴游历山河,不知道你们是要到什么地方去啊?”
听到这话,陈嘉智瞥了他一眼,然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他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接着仰头一饮而尽。此时的他,似乎已经有些微醺,但兴致却愈发高涨。
陈嘉智用手指敲着桌子,笑着说:“好了,你也不要套话了,大家都向西的,还能去哪里,不就是去武昌吗。”
听到这话,同桌的其他人纷纷点头。然而,叶斌却是眉头微皱,低声提醒道:“兄台慎言。”
但陈嘉智却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慎言啥啊,你转头看看,这个店里大部分都是书生。还有,你们没有发现了,到了这里后,这个客栈是新修的,又修在半道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为了啥?难道是为了我们的几两肉。很明显就是为了方便我们嘛。”
五人左右看了看,确实啊,都是读书人居多,相互在喝着酒,聊着天。而且眼前的客栈确实奇怪,开在偏僻的地方,还打五折,不是黑店就是另有用意。看这些小二,也不像杀人越货的样子。
陈嘉智在心中默默思索着自己家族的境况,他出身于杭州一个并不显赫的小家族,虽然称不上家财万贯,但至少衣食无忧。最近,他得知汉王即将举行科举考试的消息,便以出门游历为由,踏上了前往汉王都城的路途。在离开家门的那一刻,他能感受到家族中堂兄弟们眼中的讥讽与不屑,而今回想起来,他不禁自嘲,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嘲笑他们呢。那些族人似乎读书读得失去了理智,整日幻想着不劳而获,期待着好运从天而降。他们明明知道汉王的势力无人能敌,统一天下的大势已成,却仍旧选择袖手旁观,不愿主动投靠,而是打算等到汉王一统江山之后再行归顺。
“真是目光短浅,鼠目寸光!”陈嘉智心中暗自鄙夷,“现在不抓紧机会投靠,将来谁还会理睬你们呢?”
他心中暗想:“今天的你们对汉王不屑一顾,明天的汉王你们将高攀不起。”
陈嘉智用力甩了甩头,不再去想那些目光短浅的族人,他希望整个家族中只有自己一人前来参加汉王的科举,并且能够一举成功。到那时,整个家族的话语权将掌握在他手中。
在一片喧闹声中,叶斌、陈嘉智等几位书生喝得酩酊大醉,被店小二搀扶回了各自的房间。
第二天,太阳早已高悬,已是中午时分,醉酒的书生们才缓缓醒来。
“哎呀,我们怎么喝成这样了。明明说好只喝一点点的,现在可好,都中午了。”一位书生懊恼地说道。
“别抱怨了,快点洗漱吧,吃完午饭我们还得继续赶路。”另一位书生催促道。
众人一边抱怨着,一边开始收拾行李,吃过午饭后,便去结账。
“五位客官,昨晚的晚餐和今天的午餐共计一两银子,马匹的饲料一两,五间客房三两,总共五两银子。”掌柜笑容可掬地报出了账单。
“我们有折扣券。”众人纷纷拿出自己的折扣券,经过一番计算,最终五个人只支付了三点五两银子。对于在荒郊野外住了一晚,享受了有肉有菜有米饭和酒的两餐,还喂饱了马匹的他们来说,这样的价格确实非常划算。
五个人整理好行装,骑上马匹,继续沿着道路前行。
幸好他们都有马匹代步,否则那些只能依靠马车或者步行的书生,还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才能抵达武昌。
过去,清庭举行科举时,虽然有朝廷的公车接送考生进京考试,但每年都有举人因为各种原因,如生病、迷路、起晚了、不适应马车等,耽误了行程,错过了考试,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途中,叶斌提议道:“各位兄弟,我们今天上午耽搁了时间,接下来必须加快速度了,否则恐怕会耽误行程,误了考试。”
众人纷纷点头同意,于是接下来的路程中,他们策马疾驰。
一路上,他们看到了各式各样的赶路人,有的乘坐马车,有的步行,其中既有年过半百、白发苍苍的老人,也有年仅几岁的小孩。每隔十里左右,就有一个检查站,虽然检查站的官兵穿着清廷的制服,但他们对这些赶路的人非常友好,每人发放一张折扣券,而过了检查站四五里处,就有一家悦来客栈,供人们用餐休息。
看着这番景象,陈嘉智心中暗想,天下间聪明人真是不少,这么多人都在赶往汉王的科举考试,看来汉王的号召力确实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