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怒火攻心,猛地转头,怒声骂道:“戈雨莲你疯了吧?!这事跟杨大爷有什么关系?!你是有病还是没人性?!”
她眼神赤红,手背沾了血,声音因愤怒而发颤。
“你说你怀了许至君的孩子?你自己信吗?!你就不怕报应?!”
她绝对相信许至君,就算她真的怀孕了,她也相信那个孩子绝对不是许至君的。
戈雨莲却笑了,笑得癫狂而怨毒:“我怕什么?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他不能只属于你一个人!”
她像是已经踏入疯狂边缘,目光死死盯着许至君,声音又冷又狠:“你不是想走吗?你们都走啊,看他还能保护你多久。”
许至君的眸色一寸寸冷了下来,周身气场如寒冬骤降,压得人透不过气。
夜色压抑,火光映红半边天,戈家庄园外围枪声不断,仿佛在进行着一场血与火的清算。
就在此时,戈清荣狼狈地从偏厅冲出,身上染着血迹,步伐踉跄,一边跑一边回头,满脸怒意与不甘。
身后的戈海带着一群心腹穷追不舍,怒吼声透着滔天恨意:“戈清荣,你给我站住!谁允许你背叛我?我可是你爸!”
戈清荣眼神冷厉,咬牙转身朝一侧掩体开枪还击,却明显落了下风。
他心里清楚,今晚他输得彻底,曾经那个权势滔天的父亲,如今成了他必须清除的障碍。
他想要知道一切,从戈海的口中肯定不可能了。
所以他只能自己调查清楚一切。
就在他快被围住、弹尽援绝之时,一道低沉却清晰的声音从前方响起,“合作吗?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戈清荣一愣,抬头就看到许至君带着司念,与受伤的杨大爷站在一处掩体后,神情冷静,眼里却燃着势在必得的杀意。
“你也想杀戈海?”戈清荣狐疑,心底却止不住一阵狂喜。
许至君面无表情,“现在他想杀你,我想带人离开,目标一致,时机也合适,你说我们能不能合作?”
虽然不清楚他们父子两个怎么突然反目成仇,但这对他来说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
短短几句话,却一语中的。
戈清荣怔了怔,下一秒,他忽然笑了,笑得张扬:“好啊,许至君,果然是你。”
他擦了擦唇角的血迹,转身侧身贴近许至君,目光如刀锋般锐利:“现在,他让我失望透顶,那我们就合作。”
“那你现在……想站在我们这边?”许至君看着他,眸色深沉。
“站那边根本无所谓,重要的是,我们先离开这里不是吗?”戈清荣冷哼一声。
两人对视,仿佛瞬间达成某种默契。
戈清荣动作利落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备用手枪,翻手交给许至君:“你的人手不够,我来补。”
许至君接过枪,点头道:“我们需要的是机会,你来制造。”
戈清荣勾唇一笑,毫不迟疑地转身冲出掩体,再次朝戈海的方向杀回去。
与此同时,许至君和司念也迅速带着杨大爷转移,准备配合戈清荣最后一击。
夜色如墨,风声裹挟着硝烟与杀意,戈家庄园深处,枪声连绵不绝。
戈海带着最后的心腹固守一隅,而戈清荣、许至君与杨瑞华联手反攻,正面短兵相接,枪林弹雨中,每一次扣动扳机都像是将过往亲情、背叛、恩怨一刀刀剖开。
“戈清荣,你竟然联合外人来对付我?”戈海怒吼,眼中几欲喷火,曾经的自傲与掌控欲在此刻化为癫狂,“我就该当年掐死你!”
“你本来就不是一个父亲!”戈清荣眼神冰冷,手中动作却毫不迟疑,一枪打中戈海身边一名心腹,“你只是个独裁的疯子,把家族当权杖,把亲情当狗链。”
枪火之中,杨瑞华枪法冷厉,挡在许至君侧前方,时刻戒备,目光如鹰隼般敏锐。
他迅速换弹匣,低声对许至君:“你掩护他,我来清点剩下的人数。”
许至君点头,眼神冷冽。他动作沉稳,时而朝戈海方向开枪,时而闪身掩护戈清荣。
然而就在战况陷入胶着,双方皆有伤亡之际。
一个沉默站在戈海背后的黑衣保镖忽然举起枪,枪口却不是对着许至君,而是——
“砰!”
一枪打中了戈海身侧的一名副手,动作迅猛又精准,毫无犹豫。
戈海猛然回头,脸色一变:“郝诸?你在干什么?!”
那黑衣保镖缓缓抬起头,摘下墨镜,露出一张冷峻的脸,声音低沉沙哑,却透着难以忽视的肃杀:“我在替杨老头还债。”
许至君与杨瑞华几乎同时转头,眼神警惕,却在看清那人之后一怔。
“郝诸?”杨瑞华瞳孔微缩,喃喃道:“是你……你还活着。”
郝诸微微一笑,眸中却无半点温度:“活着,是为了今天。”
司念远远站在一侧的掩体后,听到那句话,整个人都怔住了。
她不是没注意过这个男人,戈海身边的老保镖,沉默、低调、动作冷硬,但在戈家众人中并不出挑。
可现在看来,他居然是杨大爷早年安插在戈家最深处的人。
“大爷……到底埋了多少人?”她低声喃喃,心头又惊又震。
战局骤然反转,郝诸出手后,戈海身边出现一阵慌乱,忠心不再,士气崩溃。
郝诸一边开枪,一边迅速靠近杨瑞华,声音平静:“我潜伏二十年,只为有朝一日亲手送戈海下地狱。”
戈海红着眼冲上来,怒吼:“你这个畜生——”
“砰!”
许至君扣动扳机,一枪击中戈海小腿,将他彻底逼倒在地。
戈清荣喘着气,面色苍白地看着这一切,忽然说不出话来。
枪声又起,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郝诸抵达杨瑞华身侧的下一瞬,竟忽然抬手——
“砰!”
一声枪响震彻整个庄园,子弹狠狠地击中了杨瑞华的腹侧。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拉长,杨瑞华的身体晃了晃,眼中布满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人。
“你……”
他踉跄后退几步,终是跪倒在地,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流出,猩红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