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希望你就这么忘了我,这里只不过是梦境而已,所有的都是假的,我本来就不该存在。”
拉米亚转身不带一丝犹豫,微红的眼眶也许是她唯一暴露出来的情感波动证明。
拉米亚仍能感觉到汤姆在她身上留下的链接,这证明汤姆并没有彻底死去,但她还是会感到心底涌出来的无用悲伤。
拉米亚直愣愣地向前走着,仿佛没有任何方向,她走了好久才想到自己应该去找邓布利多商量计划。
“对,去找邓布利多。”拉米亚如梦初醒般回头,没走几步却又停了下来,一大群人朝她跑了过来,或者说是跑的时候经过了她。
拉米亚再次愣住,周围一切都发生了变化,越来越多的黑袍人从她身边跑过,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恐慌,像是在逃命一样。
拉米亚眉头一紧,却又猛然松开,看来邓布利多已经成功了。
果然,在拉米亚赶到他的办公室后,就发现邓布利多正在悠哉地喝着加蜂蜜的牛奶,“来了?”
“先生,您还真是懂得抓住机会,这才过了多久,汤姆的下属就已经被您清理干净了。”拉米亚收敛所有情绪自然地坐在椅子上,把玩着自己柔顺的银发,“我居然都不知道您这么擅长利用时间,不过几十分钟的功夫,您就可以做到将整个霍格沃茨清理干净,对了,还要减去您得到消息的时间。”
拉米亚嘲讽地看着一言不发的邓布利多,同时手指关节在桌面上发出有节律的敲击声,在无形之中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你猜得没错。”邓布利多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绣着精美花纹的手帕,擦拭了一下沾染上雾气的镜片,“我确实做不到,不过我可从来都没有说过我们上次的计划失败了。”
“所以,不管我有没有成功,汤姆的下属都一定会被清理干净,对吗,先生?”拉米亚说。
“孩子,也不全是这样,如果没有你,我恐怕还要专门和汤姆来一场战斗,作为他曾经的教授,我可不想对自己的学生出手,”邓布利多喝完牛奶后,又拿出了一罐黄油曲奇,随着他的嘴巴开开合合,一些碎渣落在了他的胡子上。
“另外我要提醒你一句,汤姆并没有死,我能够感受到。”邓布利多煞有其事地合上盖子,抖了抖胡子上的淡黄色碎渣。
“这就和我无关了,先生,您可别忘了答应过我什么。”拉米亚从椅子上站起来,抱臂看着邓布利多,“最好越快越好,我现在就能出发。”
拉米亚虽然也会难过,但这并不妨碍她为自己的找后路,比起被追杀,她倒宁愿承受汤姆死亡带来的悲伤。
“现在还不行,孩子,东方那里我还没有打好关系,你不知道,他们那里没有专门的魔法学校,我还要给你联系一下。”邓布利多挥了挥魔杖,桌子上凭空出现了一个足足有2英尺那么高的保险柜。
他擦了擦手,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拿出了一大摞写好的信,“你看,这些都要寄出去并且得到回信之后才能送你离开。”
邓布利多说完还无奈地笑了笑,看着像是一个全心全意为拉米亚考虑的善良老人。
但拉米亚一眼就看透了,这个老头无非就是想让她留在这里帮他处理烂摊子,毕竟汤姆什么时候会突然回击,他们也不清楚。
拉米亚知道邓布利多不会把她直接送过去,但没想到他的借口这么拙劣,他以为她看不懂吗,那明明就是他写给格林德沃的信件。
“先生,麻烦你撒谎的时候,把眼睛睁大,起码看清楚要骗的人,我看着像是不认识字的吗?”拉米亚无语地指了指自己,然后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封,
“亲爱的盖特勒,我今天吃了三把扫帚的新品黄油蛋奶曲奇,说实话没有你买给我的好吃……”拉米亚捏着嗓子读着上面的内容,“我还记得你送我的第一份圣诞礼物——”
“停下!”邓布利多听到第一个字的时候,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几乎是下一秒就夺走了拉米亚手里有些泛黄的信件。
拉米亚还是第一次看到邓布利多这样在乎一件东西,他面前的信件都被保存得很好,尤其是最上面的那封,明明看着最久远,但字迹却没一点要消失的迹象,一看就是主人经常拿出来添补。
“怎么了,邓布利多先生,不是你自己让我看的吗,现在怎么又拿走了。”拉米亚坏笑着抢走邓布利多没来得及收起来的信件,“呦,这份还是最近的,看来你的情感生活还很丰富嘛,就是不知道学校里的学生们知道了,会不会……”
“最晚下周,你就会到东方了。”邓布利多无奈地伸出了手掌,“还给我吧,我不过就是问问他怎么种花,再说了这些信又寄不出去。”
拉米亚这才发现,她刚刚看的信都是按照时间整理在一起的,落款都是邓布利多的名字,但连一封回信都没有。
没想到邓布利多还是一个不敢表达自己的人,当时她看到他们的相处方式,还以为邓布利多是投入感情最少的呢,原来她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那你为什么不把信给他呢,你不是总会去看他。”拉米亚不解地端起茶杯,小口抿着浑厚的红茶,“或者交给我,我有机会帮你给他。”
“你不懂,不是所有的感情都能放在明面上,我和他只能是敌人。”邓布利多有些落寞地坐回椅子,“他也是所有巫师的敌人,而我,唯一能和他有的关系也只能是打败他。”
“您可真固执。”拉米亚不认同地看了一眼邓布利多,“要是我可不会这样,不能放在明面上那就暗中进行,我想做的能否成功只取决于我什么时候想去做。”
“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什么多伟大的公众人物,连自己的情感生活都不能有吗,梅林都没有您会控制自己。”
“我明白了。”邓布利多像是得到启发一样,瞬间坐直,“不用下周了,后天,后天你就可以起程了。”
“看来有时候鸡汤还是挺管用的,不如我再多跟您说说,让我现在就去?”拉米亚得寸进尺地笑着说。
“我觉得你现在不如去替我检查一下密室,不出意外的话,蛇怪已经被封印在里面了。”邓布利多现在只想把拉米亚赶出去,一个年纪不大的学生居然知道了他这么多事,他老脸都挂不住了。
“被封印了,那我还去干什么?”拉米亚完全没有起身的迹象,只是找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
“不出意外的话是这样,当然计划也会有变化。”邓布利多说着把拉米亚手里的茶杯收了回来,“出意外的话你就把蛇怪重新封起来,凭你的实力——完全没有问题。”他眼睛扫视了拉米亚一圈后,确切地说。
“还真是不放过一个使唤人的机会,要不说您是教授呢。”拉米亚叹了口气,还是站了起来,往外面走。
这个时候的霍格沃茨已经没有多少学生了,大多数都被父母接回了家,拉米亚走在路上,周围一片荒芜的情景让她都开始怀疑这里还是不是记忆里那个生机勃勃的校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