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她从小到大,买的是不是全是绣银杏的丝帕!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回孙有才身上。
只见孙有才面色阴沉沉:女孩子基本都是喜欢桃花,杏花,荷花,梅花之类的花的,所以,他准备了个绣桃花的丝帕污蔑陆婉婉,哪曾想,这个陆婉婉竟然不喜欢花,而是喜欢银杏……
孙有才沉着眼睑,久久不言不语。
陆婉婉忍不住再次询问:“孙有才,你到底敢不敢和我去铺子里,看看我买的是不是绣银杏的丝帕?”
望着她坦坦荡荡的面容,孙有才心里一阵发虚:陆婉婉敢这么直言不讳的让他去铺子里看记录,可见她是真的只买过绣银杏的帕子……
如果他随她去了铺子,看了记录,那桃花丝帕不是她的一事,就会暴露,可如果他不随她去铺子,会显得他心虚,那桃花丝帕不是她的一事,也会暴露……
这可怎么办?
孙有才心烦意乱,脱口而出:“就算你真的没有绣桃花的丝帕又如何?”
陆婉婉直视着孙有才,一字一顿:“如果我没有绣桃花的丝帕,证明,地上那条桃花丝帕不是我的,而是你拿来污蔑我的,我和你并不是两情相悦!”
“然后呢?”孙有才挑眉看着陆婉婉。
“然后,我和你的那些香艳之事,都不是自愿的,而是你给我下药,非礼了我。”陆婉婉冷冷回答。
孙有才:“……”
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清白和清名。
现在的陆婉婉已经占了上风,她不是应该趁机澄清,她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她和自己连手都没牵过,她还是清清白白的女儿家,是安乐侯府高高在上的嫡女吗?
她怎么又回到了‘自己给她下药,非礼她’的事情里了?
这件事情对她可不怎么友好!
她将自己置身这个事件里,对她有什么好处?
孙有才不解的看向陆婉婉。
却见陆婉婉诡异一笑,冷冷开口:“王大人,进来吧!”
大堂门口一暗,身穿官服的顺天府尹王大人,带着几名官差走了进来,他的面色阴沉沉的,看孙有才的目光里怒火翻涌。
大堂客人们:“……”
还真是王大人……
他们不过闲来无事,来这里听个故事而已,王大人怎么来了?
客人们有些心虚的看向王大人,只见他一步一步走向孙有才。
陆婉婉声音沉沉的开口:“王大人,刚才的话,您都听到了吧?”
听到秋扇的禀报时,她便感觉事情不对,于是,她便叫了王大人一同前来临江楼。
她的本意是带个保障,以防万一,没想到,王大人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王大人点点头,目光深深:陆婉婉跑去顺天府和他说,有个案子需要他处理,他还感觉莫名其妙,没想到,竟然真的有案子……
“本官刚才在大堂外,将大堂里发生的事,听得一清二楚,孙公子将自己和陆姑娘的香艳之事说的绘声绘色,可见孙公子是真的和陆姑娘发生了关系……”
王大人在孙有才一米外站定,冷冷看着他,一字一顿:“可陆姑娘和孙公子并不是两情相悦,且陆姑娘对孙公子所说的那些事情毫无记忆,可见,孙公子确实是给陆姑娘下了药,进而非礼了陆姑娘……”
孙有才:“……”
大堂客人们:“……”
“按照青炎律法,下药非礼贵女者,杖两百,刑二十年,来人,将孙有才拖出去,重打两百大板!”王大人一声令下。
“是!”两名官差领命,阔步走上前,一左一右的抓了孙有才,拖着他向大堂外走去……
孙有才大惊失色,拼命挣扎:“你们抓错人了,抓错人了……”
两官差充耳不闻,紧紧拖着他走出了大堂。
大堂外,已经备好了条凳,两官差拖着孙有才走上前,不顾他的挣扎,将他死死按在了条凳上。
又有两名官差,拿着两个大板子走了过来,朝他的臀部走了过去……
孙有才满眼惊恐,脑子急转着,思索脱困之法,不经意,看到了陆婉婉。
只见她站在大堂门口,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他瞬间明白,陆婉婉不自证清白,不和他撇清关系,反而一再坚持‘她被他下药非礼’的原因了!
因为她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证明了她和他没有发生香艳之事后,他最多被人数落几句,再严重些,被人骂几声,除此之外,他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可如果他下药非礼了陆婉婉,那就是下药非礼侯府贵女,会被打两百大板,坐二十年大牢。
这是个非常重的惩罚。
且不说那二十年的大牢,会让他前程尽毁,未来尽毁,就说那两百大板,他这个养尊处优的纨绔,能不能挨得过,还是未知……
陆婉婉不想轻易放过他,她要用她的清名,来换他的命!
陆婉婉真是够狠!
孙有才恨的咬牙切齿,目光看到两官差高高的举起了板子,就要朝他臀部重重打下,他嘴巴一张,惊声高呼:“我没有下药非礼陆婉婉……我和她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也从未发生过任何事……那些香艳之事,都是我瞎编的……”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真的假的?”
他们听他那香艳的描述,听的如痴如醉的,都快将自己代入进去了,他竟然告诉他们,那些事情都是假的,都是他瞎编的……
那些事情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众人不着痕迹的看向香艳故事里的女主角陆婉婉,香艳故事里的男主角说,故事是假的,是他编的,那女主角呢?
只见陆婉婉漫不经心的瞟了孙有才一眼道:“我的闺房,我家凉亭,你家假山里,桃花树下,这些咱们纠缠过的地方,你都记得清清楚楚的,那些事情怎么可能是假的……”
陆婉婉的否认,让孙有才急的快要哭出来了,急急的辩解:“这些香艳之所,我不是记得清楚,我只是随口胡诌……”
“胡诌的那些地方,我自己都不记得了,你让我再重复一遍,我估计都得重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