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铭推开余璐,再次看向江蔓:
“真是好手段,都人赃并获了还能反咬别人一口,上次手表那件事就透着蹊跷,陈安冉同志要是真有心陷害你,怎么可能犯那种低级错误?
如今那事还成了你现成的借口,故意留下自己的东西好迷惑别人的注意力,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这手段简直比外面得特务都高明,或者说,你进文工团的动机本来就不纯?”
一上来就给她扣这么大帽子?
江蔓看着眼前道貌岸然的男人,心里恶心的险些吐出来。
这年头严查特务,尤其是他们空军驻地周围更是特务泛滥,一旦抓到那是一点活路都没有。
这人每次出手都是奔着弄死她去的,不愧是陈安冉的官配,心都是一样的黑。
江蔓嫌恶地转过脸:“韩营长不去写剧本真是屈才了……这么会联想,你当政审都是吃白饭的?想要为陈安冉脱罪也请想个好点的理由!
不过……说到这个有一点我很不解,上次陈安冉出事就是你出面维护她,现在又是你。
你的未婚妻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可你从进来就没安慰过她一句,上来就开始为陈安冉脱罪,她们两个到底谁是你的未婚妻?”
江蔓的话瞬间引起了余璐的警觉,她正是最脆弱没有安全感的时候,听见这话下意识想伸手去抱韩铭的胳膊。
她的速度很快,韩铭还没反应过来时就下意识躲了过去。
江蔓差点儿笑出声,看着三人的目光充满了玩味。
余璐僵立在当场:“韩……韩铭?你开始嫌弃我了?你嫌弃我了对不对?”
韩铭皱眉:“你别瞎想,我这不是在替你找凶手吗?”
余璐痛苦地摇摇头,她又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嫌弃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韩铭的态度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余璐心如死灰无力地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整个人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韩铭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这女人脑子简单,过后随便哄哄就没事了。
现在最关键的是把这个姓江的女人摁死在这儿。
丫的,太难缠了!
“江同志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如今面对确凿的证据,你再挑拨离间也不能为你脱罪。
小姑娘的心眼儿都用在这些歪门邪道上可不好。我只见了你两次,两次出事都有你,你这么不稳定的因素就不该留在部队里。”
说完这话,他又看向周团长:“周团长,你们文工团现在连证据都不认了吗?之前那次可不是这样的!”
周团长拿着江蔓的手抄谱在心里叹了口气,可对上韩铭她依然理直气壮:
“这次和上次不一样,上次失窃物是从陈安冉身上直接掉下来的。
这次江蔓同志的手稿不止时间久远,还是别人从地上捡的,背后可操纵的漏洞太大,不能这么简单就判定江蔓同志有罪。”
韩铭闻言心里烦极了这个老女人,每次都和他对着干。
既然她不给自己面子,那他也不必再和她客气:
“有没有罪上报纪检审查审查就知道了,这不是你一贯的做法吗?陈安冉同志能用,轮到这位姓江的同志就不能用了?”
周团长哽了一下,上次手表事件过后,她去找人问了审查人员的背景,知道了那次下来的人里有韩家人。
现在姓韩的主动提上报,肯定是想故技重施,这两个人当他们文工团是什么?
没完没了的搅风搅雨,真是给他脸给多了!
这一刻,周团长对陈安冉和韩铭的反感达到了顶点:
“我们文工团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一个营长还想越级越单位上报,我倒想问问,什么时候部队是你们韩家开的了?”
江蔓真想给周团长鼓掌,说得真好!
韩铭可不就觉得这东部军区是他家的吗?
他爸是军政委和东部军区总司令平级,这东部军区在他看来就和他家后花园差不多。
韩铭甚至不觉得周团长的话是在冒犯他,越级上报又怎么样,若不是新来的总司令在盯着他们韩家,处理江蔓不过是动动手的事……
周团长看出了他的不屑,还想再说什么,江蔓却在此时开口道:
“团长,谢谢您的信任,那张手抄谱确实不是我丢下的……因为我有人证。”
说完,江蔓的目光落在后台入口处。
陆铮正逆光站在那里,听见江蔓的话这才缓缓走进来:
“我看他们都出去表演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发生了什么意外吗?”
江蔓往前迎了几步,走到陆铮身边和他保持一个亲密的距离:
“我晚饭后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回来的也是最晚的一个,可这位余同志出意外,那两人却想把罪名扣在我头上,硬说我回来的最早破坏了这位女同志的衣服。”
陆铮闻言点点头表示了解,然后对着周团长道:
“江蔓同志晚饭后确实和我在一起没有分开过,位置就在食堂不远处的花坛旁,我们说话的时候有不少人路过,应该可以看到,若是需要的话可以通报全队调查取证。”
一番话有理有据,周团长的脸色明显好转。
“有需要我会去取证的。”
陈安冉看了看江蔓,又看了看陆铮,心里说不出的嫉恨。
江蔓那样的身份,又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家世,陆铮怎么会选择暴露他们的关系?
他不准备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吗?
陈安冉不由得看向韩铭,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她知道,就算现在余璐恶心到了他,他也不会轻易选择自己……
江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运气啊!
陈安冉心里升起一股无力感,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
她以为自己得天独厚,竟然有了重生这么大的机缘。
她知道未来的轨迹,知道军中未来谁会出头,谁最有出息,她挑选了自己最容易接触到的人,每次都很顺利。
可唯独对上江蔓时频频落败!
上辈子她就压自己一头,这辈子还是弄不死她,这世上的好事怎么都让江蔓占了?
周团长又盘问了旁边那几人。
几人绞尽脑汁地回想自己的行程,或许是陆铮的话给了他们灵感,竟然也想到了一些有记忆点的事出来。
周团长一一记录完整,最后又看向陈安冉:
“现在大家都有人证明了,陈安冉,你呢?”
周团长示意陈安冉也跟着拿出证据。
陈安冉泫然欲泣地摇头:“我……我真的不知道,就是按正常时间回来的啊!
周团长,您不能让我证明自己无罪,您应该找到证据证明我有罪,这样咄咄逼人地对我,您公平吗?”
正常时间……江蔓脑子灵光一闪,她好像有点知道陈安冉怎么做的了:
“你说你回来的时候后台已经有人了对吗?”
陈安冉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点了点头。
“有人看到你进来吗?或者说,在座的各位有人看到她进来吗?”
那名最先到的舞蹈班女生迷茫道:
“我进来的时候确实没看见有人,不过看到陈安冉的时候,她已经在化妆了。”
江蔓:“也就是说没有人看到陈安冉进来?”
周团长:“等演出结束再问问其他人。”
“是该问问,雁过留声,我们这么多人总该有人能注意到。”
江蔓似笑非笑地看着陈安冉,顿了顿又道,
“再说后台这么多道具衣架和箱子,甚至那堆在侧边的帷幕都是很好的藏人地方呢……
那个做坏事的人,只要比别人早一分钟回来,就能毁掉余璐的演出服。
然后躲在角落里等人多的时候再趁乱出来……简直神不知鬼不觉,不是吗?”
陆铮第一次见她露出这种表情,有些新奇地多看了两眼。
江蔓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柔弱恬静的,现在却又有了一种机灵又活力满满的感觉。
陆铮笑眯眯地听她说完,接着补充了一句:
“其实现在就可以去看看那些地方。礼堂不常有人来,角落里积灰是正常现象,可能会有脚印或者嫌疑人落下的东西……
嗯,就像那张手抄谱……蔓蔓,你就别过去找了,以防别人反咬你现放东西,让周团长找人去查吧。”
江蔓闻言颇为惊喜地挑了挑眉,“好!”
这又是一条新的思路,江蔓赶紧在心里问系统:
可以监测出陈安冉藏过的地方吗?
系统:【可以,就在入口的帷幔后面。】
江蔓:有脚印吗?
系统:“有。”
江蔓想了想觉得不够:从陈安冉身上转移一件私人物品过去。
系统:【转移非导致人生障碍的物品,需扣除人生积分10点,请问宿主是否兑换?】
江蔓心疼了一下,咬牙道: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