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书杭一愣,露出茫然的表情,“不知道啊!
什么偏方不偏方的,那都是骗人的。
谁知道她怎么知道的,不是,你们的关注点怎么跟大家的都不一样的。
大家伙都说她是惦记着咱们家条件不错,也没人提这事啊!
可能是人家的臆想吧。
就跟咱们家属院那个连生了六个闺女一样吧,每次怀孕都说自己肚子里的是男娃,结果一生出来是女娃。”
纪书雅咂了下嘴,她哥提到这她才想起来,“可能是吧。
也不光她,咱们那也有不少新婚的女同志一怀孕,就说肚子里的是儿子。
也能理解,大家都想生儿子的心。”
“嗯,应该就是这样。”
*
沈景砚的关注点跟大家更不一样了。
他看着纪书雅,一脸认真的开了口,“只要是你生的,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喜欢,都是我们的宝贝。”
纪书雅愣了下,反应过来后,她抿唇一笑,脸上有些红。
一旁的纪书杭跟沈景行两人狡黠的挑了下眉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
纪书雅双手捂着脸颊,声音中带着一丝娇羞,“哥,赶紧讲你的。”
说完她还扭头瞪了沈景砚一眼,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话,给她整的多不好意思啊!
纪书杭声音拉长了不少,“哦~我这就讲。”
说完他也不再打趣自己妹妹了,“后来,不是有公安同志去乡下调查嘛,但从郭大龙嘴里什么线索也没调查出来。”
沈景行有些失望的说着,“欸,那不是白走一趟吗?”
“也没有吧,去下乡走访也调查出来了一些东西。
那傻子,不,那郭大龙他奶奶哭着说,自己孩子多孝顺孝顺,这孩子都这样了,还有人往他身上泼脏水。
说自己孩子绝对不是那样的人,要是有对象这么大的事,他肯定会提前给家里人讲的。
郭大龙大队有不少人都给作证说是那孩子是个孝顺的,肯定不会干这档子事。
这还没结婚就有了孩子,不是搞破鞋嘛,他们大队没人有胆干这种事,这不是没事跟自己找事嘛。
更何况搞破鞋的罪名可不轻,他们大队几乎每年都被评为先进大队。
都说这是误会,说是苗语柔连个傻子都欺负,自己搞破鞋不知道有了谁的孩子,非要按到傻子头上。
这是欺负乡下人,欺负乡下人没见过世面。
就算是城里人也不能这么无法无天,欺负人,给人泼脏水吧,他们还怀疑那什么苗语柔害人呢。
本来一个好好的孩子,去城里没上多长时间的班,如今变成了个傻子,谁知道那些人干了啥,把郭大龙欺负成傻子了。
反正郭大龙他们大队的人,情绪都特别的激动,弄得两个公安去了也有些架不住了。
本来郭老太太见到公安的时候挺害怕的,听大伙这么一说,加上突然有人冤枉自己孩子,还说什么搞破鞋的事,老太太当然就不愿意了。
就算被公安吓得浑身直哆嗦,也要跟他们说,让公安同志给她家做主,还郭大龙一个清白。
她还报公安说,怀疑有人谋害自己孙子。
本来她只是以为郭大龙不小心摔的,结果这又冒出来一个女同志,说是怀了自己孙子的骨肉。
她孙子她了解,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猫腻,说啥也不松口,让公安同志做主。
所以,这案情就更复杂了。”
沈景行坐在凳子上,倒吸了一口冷气,“乖乖,这也太吓人了吧。
本来以为是她脚踏几条船的事,没想到这,这也太吓人了。”沈景行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话,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还替他那个热脸舔人家冷屁股的朋友感觉到庆幸。
陈斌:……
纪书雅不知道想到了啥,她猛的打了一个寒颤,咽了一口唾沫,声音有些颤抖,“那,太吓人了。
这么一听,我感觉里面也有猫腻。
这事都发生在一起,要说没猫腻也没人相信啊!
还有,苗语柔她既然知道给自己肚里孩子选一个家庭不错,长相不错的爸。
那她当时是怎么跟郭大龙在一起的呢?
这也说不通啊!”
“嗯,不止你这么想,当时还有很多人都感觉疑惑和离谱。
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看上郭大龙的,长相就先不做评价了,家里情况不好,是乡下的,咱也没说有嫌弃的意思。
他家里还有两个老人,怎么想的,选择他。”
纪书雅现在无比的好奇,“那苗语柔怎么说的?”
“她,她就咬定是郭大龙的,说当时是个意外。
公安同志问她怎么个意外,她就闭口不谈了。
我就知道这么多,公安同志还在调查着。
后面怎么样,也不是我关心的事了。
反正给我泼的脏水是洗清了,也知道苗语柔的下场肯定很惨就够了。”
纪书雅叹了一口气,有些可惜,听了一半,可惜没有结果。
她现在特别想知道结局是怎么样的。
脸上挂着一抹笑,一脸讨好地说着,“哥,祝贺你洗清冤屈,从此以后,晦气全消,以后的道路肯定会平安顺遂。”
纪书杭听了心头一热,果然还是他妹最疼他了,跟他最好了。
就听她继续说着,“那个,哥,虽然你这事过去了,但是跟你这事有关的人还没过去呢。
所以,你能不能稍微关注她一点,然后把她最后的结局告诉我啊?
像她这种人,她的结局越坏,才越让人解恨。”
本来心头一热的纪书杭,听到这,唰的一下心头冷了下来,他怎么感觉,在他妹心中看热闹比较重要呢。
纪书杭嘴角直抽抽,还没等他说话呢,突然从门外跑进来一只小狗,对着纪书杭“汪汪”几声。
纪书杭一个没反应被吓了一跳,他惊呼道,“这哪来的狗啊?”
沈景行贱兮兮的说着,“我嫂子养的。
好看吧。
关键是还知道看门。”
说完他一把把狗子抱了过去,让它面朝着纪书杭,“土豆,看好了,以后可不能咬他,这是家里的亲戚。”
纪书杭看着尾巴摆的特别欢的狗子,快速眨了眨眼睛,“你叫它什么?”
“土豆啊,我嫂子起的名字,怎么样?好听不。”
纪书杭嘴角直抽抽,一副难以理解的挠了挠头,“好听,好听。”
说完他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这年头还有跟狗起名字的,关键那人还是他妹,就很奇葩。”
虽然他说的很小声,但屋里很安静,大家都听到了。
纪书雅眉头一挑,板着小脸,“哥,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呢?”
纪书杭跟拨浪鼓似的摇着头,“没有没有,哪能呢,我哪有什么意见。
我在夸你会起名字呢,土豆这名字起的好,既大气又好记,还……”
纪书雅翻了一个小白眼,“得了吧,别硬夸了,啥词都乱用上了。”
这时,云婶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纪书雅几人在屋里坐着,沈景行正抱着狗子,她放下心来,脸上带着笑说:“这土豆跑的还挺快的,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回来了。”
沈景行接过,“它跑哪去了,我这一早上都没看到它。”
说到这,云婶脸上的笑更浓了,“跑我家去了。
我儿子说,它天天都去我家报一次到,跟个小孩子似的,特别有意思。
刚刚跟我儿子玩了一会,玩够了,闹着要回来呢,一直用爪子扒着门,急的打圈转。
我刚给它开了门,它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的就跑了过来。
我怕它不见了,在后面跟着它呢。”
沈景行揉了揉它的脑袋,又拎了下它的耳朵,“以后可不许瞎跑了,你长得这么肥,人家要把你偷走吃掉咋弄?”
小狗不会说话,眼睛滴溜滴溜的转着。
“这狗子又关不住,就是跑着的东西,我在注意着呢。
不过景行说的跟我想的一样,它那么肥,肯定有不少想吃肉的在打它的主意。”
说着说着,云婶脸上的笑瞬间消失了,别说这狗子那么肥了,就是一个瘦得只剩骨头的野猫,也有不少人打它的主意呢。
纪书雅眼神中也带着一丝担忧,“要不,以后给它拴在院子里吧。
有人看着的时候,再给它松开跑跑。”
云婶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沈景行抱着狗子道,“云婶,你怎么没让恩词过来玩啊?
他今天不是没上课吗?”
云婶脸上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没,他在家里给我帮忙糊火柴盒呢。”
沈景行愣了一下,忽而勾唇一笑,“那挺好的,这家伙越来越懂事了。
懂得心疼人了,简直是云婶的贴心小棉袄啊!”
听了有人夸自己孩子的话,云婶脸上笑得更灿烂了,嘴上说着,“欸,看你把他夸的,平时也皮的不得了。”
说完她准备转身往厨房走去,结果看到了纪书杭,“哟,书杭来了呀。”
纪书杭愣了下,合着他坐着半天,云婶都没注意他,面上有些伤心,“云婶,我这么大的一个人,您不会才看到吧,我的心好痛啊!”
他来过妹妹家两趟,云婶特别好,说话也特别有意思,他跟她说话,就好像跟亲人说话一般,特别自然。
云婶嘴角勾了下,“哪有,早就看到了,只是没来的及给你打招呼,你这孩子,不也没跟婶子打招呼吗?”
纪书杭压根没想到云婶把话有给了抛了回来,他眼皮抽了下,“那个,云婶儿,我这不也没来的及嘛。”
云婶眯着眼笑说:“那你们聊吧,我去做饭,你们中午想吃什么啊?”
其他人没说话,纪书雅浅浅的笑着,“云婶的手艺那么好,做什么我们都爱吃。”
其他人跟着说,“是啊!是啊!云婶做的饭我们都爱吃。”
云婶笑得合不拢嘴,“那行,我看着做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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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饭就端上了桌子,纪书雅迟迟没看到王音的身影,她问了句,“妈呢,怎么没看到妈的身影。”
沈父缓缓开口,“你妈去医院加班去了。
咱们就开饭吧。
书杭,把这当自己家,该吃吃,别客气。”
纪书杭双脚并拢,背部挺的笔直,“恩,我知道了,叔。”
说完他感觉后背都要被紧张的汗水浸湿了。
纪书雅看到她哥每次见沈父跟老鼠见到猫,呸,跟,学生见到老师似的紧张着,有些无奈。
她脚在桌子地上悄悄的踢了他一下。
纪书杭回过神来,跟大伙一起吃着饭,吃饭的动作特别轻。
这一幕,估计,纪父纪母都没见到过。
纪书雅看了有些不理解,但每次看到他哥这样,都感觉特别的好玩。
纪书杭察觉到自己妹妹一直看着他,他瞪了她一眼,继续低下头来吃饭。
开玩笑,这沈父虽看着儒雅,但这份儒雅中还散发着强烈的领导力,看着就让人特别敬畏和崇拜。
他可不敢跟他直视,感觉他那双深邃的黑眸能看透人心。
这顿饭,在纪书杭战战兢兢下终于结束了。
饭是很好吃,但他没那个心思去品味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很少来自己妹妹家的原因。
按纪书雅说的,他就是怂,但没办法,他确实有些怂。
饭吃完后,沈父直接回了书房,纪书杭在这待了一会就回去了。
把他送走后,纪书雅牵着沈景砚,两人回了房间。
早上因为惦记着自家哥哥得事,起的有些早了,现在处理好了,心放到肚子里里去了,她得补个午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