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深深刺痛翟锦的眼睛,嫉妒如火一般在眼底燃烧,几乎控制不住她的情绪,原本来庄园雀跃的心荡然无存。
她的指甲深深陷入那只名贵的鳄鱼皮材质的手提包,留下一道深痕。
一旁坐着的江时欣捕捉到她的情绪变动,心里微微怪异,不过没多想,笑着道:“翟锦你身体不舒服吗?要是不舒服的话,可以先去客房休息。”
“晚上我们也有活动,身体重要,不着急一时。”
江家和徐家是世交,徐敬的爸妈近两年住在法国,时不时会邮寄回国一些东西。
今早原本寄给她妈妈的包裹寄错地址,寄到了她们家,她想着好久没去华洲君庭,干脆亲自把东西送过去。
不成想正巧遇上来给她妈妈送药材的翟锦,十多年前两家是邻居,她们两人年纪相差略大,以前倒是没有太大的交集。
遇上了,也干脆寒暄几句。
得知她要到庄园玩,翟锦便说回国之后从前的圈子都散得差不多,想一起过来玩,大家认识一下。
上层圈子朋友带朋友十分常见,都是人脉和资源,没有任何不妥。
她妈妈也在旁边游说,她干脆就带着翟锦过来了。
翟锦心虚地收回视线,扯出一抹僵硬的笑,“谢谢时欣姐关心,我没事,就是回国之后一直没时间骑马,看得我心痒痒。”
江时欣了然点头,吩咐管家去给她准备两套马术服,带着翟锦去休息区坐一会儿。
管家去拿衣服的空档,原本跑了好几圈的黎南烟三人玩得尽兴,下马走向休息区。
一直在陪徐忆雪的徐敬注意到江时欣的身影,也抱着骑了好几圈的徐忆雪过来。
一时间马场只剩下许羡和江时白,两人专注于骑马,丝毫没注意到马场多出两个人。
见适应得差不多,江时白跨坐上马,结实的双臂拢住怀中的娇躯,骨节分明的手握紧缰绳,两人严丝合缝地紧贴着对方。
“我带着你跑一圈,适应影子的速度,接下来让你一个人骑。”江时白拉紧缰绳,纯黑色的马裤绷紧他长腿肌肉,夹住马腹,对着影子发号施令。
下一秒,影子像是离弦的箭飞奔出去,马蹄不断升高降落,踏足马场,气势恢宏。
冷风疾驰在耳边,许羡几乎窝在他结实的怀中,瘦削的后背紧紧靠着宽广的胸膛,身下马的速度快,却没让她心里不安。
她清楚地知道,她的身后有他。
双人骑在马背上,在一望无际的马场中成为独特的风景线。
马蹄飞扬,佳偶成双。
休息区就在马场外围,轻而易举能瞧见马场的情况,众人懒洋洋地靠坐着沙发椅,吃点食物补充体力。
无所事事的杜元洲一眼瞧见马场上的情形,啧啧称叹,“老江真的是孔雀开屏,以前我让他哄影子给我骑一下,他死活不干,影子也听它主人的话,我好吃好喝伺候那么久,都不让我上马。”
“现在老江爱妻如命,心甘情愿抱着嫂子上马背。”
“有没有一种可能,影子只是单纯不待见你?并不是老江从中作梗。”白寒拧开一瓶水递给黎南烟。
杜元洲:“……”
黎南烟性子矜娇,完全不接受他的好意,直接自己拧开一瓶,随后对着他挑眉,像是在说谁拧不开一样。
白寒见状无奈笑笑,只能自己慢慢悠悠抿一口,不见丝毫尴尬。
杜元洲瞧见这一幕,心里暗叹,怎么都这么爱犯贱?心甘情愿伺候女人?
主要是人家还不搭理他。
像他这种潇洒的生活才是神仙日子啊!
江时欣摸着徐忆雪的小手,笑道:“杜元洲你还和羡羡吃醋啊?”
从前徐敬有江时欣,白寒有娃娃亲,只剩下江时白和杜元洲两人是完完全全的单身状态。
在大学本科时期,两人学校离得近,杜元洲没事就去江时白的大学找他。
惹眼的帅哥成双成对,很难不让人调侃他们两人是基友,更甚至是男朋友关系。
这件事最后传到他们圈子人的耳朵里,也跟着调笑,时不时拿出来笑话一番,增加乐趣。
“哪敢啊!我只是感叹一番而已,毕竟只剩下我一个单身狗,可怜呐!可悲啊!可叹啊!”杜元洲悠哉悠哉道。
他从未把那些个床伴当做女朋友。
黎南烟不太清楚他的为人,直接道:“那你找一个女朋友不就好了?凭借你的长相优势,应该不难。”
话音落下,一旁的白寒面色黑了一度,完全听不得她夸别人帅,却也无可奈何。
杜元洲生的妖孽,闻言桃花眼微眯,看向除了刚进来大家打个招呼认识一下,就不怎么说话的翟锦。
“翟锦妹妹,有兴趣跟哥哥谈朋友吗?哥哥没老婆。”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如鸡。
翟锦完全愣住,好在她能应付这种场合,立马开口化解笑道:“元洲哥可别拿我开涮啊!我脸皮薄。”
她为了接近江时白,调查过他身边亲近的人,其中要数杜元洲最为不正经,玩的也花。
真不知道时白哥怎么会和他做朋友?
圈子里的人形形色色,各有各的活法,杜元洲为人吊儿郎当,却极为讲义气,又是一起从小到大的交情,众人对于他频繁换床伴倒是没什么看法。
只不过公然调戏江时欣带来的朋友,还是和江家有交情的翟家千金,说话方式略微不妥。
徐敬坐在他旁边,见状踹了他一脚,动作不重,意在告诫他别当着外人乱说话。
江时欣更是随手扯出一个抱枕,扔向杜元洲,语气不善,“怎么说话呢?跟翟锦道歉。”
说着,又对翟锦道:“别介意啊!杜元洲这个人说话没分寸。”
翟锦在外人面前一向大度,笑得得体大方,“没事,我知道元洲哥在开玩笑,不介意的。”
混不吝的杜元洲没有道歉,眼眸染着不明的笑,唇角微扯,不紧不慢地抿了口咖啡。
他坐在翟锦对面,从进门到刚才,她的视线一直落在马场,目光随着那对壁人移动,眼神几乎黏在老江身上。
他天天和女人周旋,睡在女人堆里,太清楚她的眼神变化,钦慕、嫉妒、受伤还有不甘。
这小妮子心思挺多啊!
看样子还是不了解老江的性格,瞧着菩萨心肠,实则黑心棉,极其护短。
要是她将来做出不理智行为,来日只会追悔莫及。
他好心提点她,没承想人家压根没听懂。
杜元洲懒得多管闲事,反正她要是不将小心思熄灭藏好,被整治的人肯定是她。
另一边,江时白带着许羡骑了一圈后,她就自己在马场奔驰,江时白则是站在原地,担忧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生怕出现半点意外。
好在许羡不贪恋骑马的快感,跑了一圈就结束,毕竟昨晚折腾得够呛,在马上颠簸久了,酸痛得腰受不了。
两人十指紧扣去休息区,一眼瞥见安安静静喝茶的翟锦。
许羡见状压低声音,语气意味不明,只用她和江时白能听见的声音道:“看样子,江先生的桃花缘不浅啊!请吃饭的人都追上门了。”
蕴含危险的声音听得江时白头皮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