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斑驳地洒在青樱与阿箬漫步的花园小径上,各色花卉争奇斗艳,香气袭人,却似乎难以驱散周遭的一丝微妙氛围。
“主儿,您说这王爷怎么自打上月回来,就整整一个月没召见您了?”
阿箬眉头紧锁,话语中带着几分不甘与疑惑,她不明白,以往在府中风光无限的青樱,怎会突然失了宠。
青樱轻抚过一朵盛开的牡丹,指尖微凉,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但那笑意并未触及眼底。
“阿箬,恩宠之事,向来如这园中花开花落,自有定数。我与他自幼相识,情谊岂是这些能衡量的?”
阿箬闻言,非但没有领悟青樱的深意,反而更加愤愤不平。
“可这个月,那海兰几乎夜夜独占鳌头,她不过是个新来的,怎能有如此手段?定是仗着几分姿色,狐媚了王爷!”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眼中闪烁着不忿的光芒。
青樱闻言,心中虽有不悦,面上却不动声色,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依旧平和。
“阿箬,你怎可如此说?海兰妹妹性情温婉,与王爷相处融洽,也是情理之中。我们身为女子,更应懂得尊重与理解,而非无端猜忌。”
这番话,青樱说得言不由衷,她心中何尝不明白,海兰的受宠无疑威胁到了她的地位。
但是,自己不能因一时之气而失了分寸,更不愿让阿箬的冲动坏了大局。
“主儿,您真的打算就这样放过海兰?”阿箬终于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她不过是个低贱绣娘,却轻易夺走了王爷的恩宠。您若不采取行动,只怕这后院之中,再无人会将您放在眼里了。”
阿箬顿了顿,目光中闪烁着阴狠:“依我看,我们应该想办法对付她,让她知道,这王爷的宠爱,是您的!”
青樱闻言,脚步微微一顿,她侧头看向阿箬,眼中闪过一抹纠结。
终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她不能一时冲动破坏自己的谋划。
“阿箬,你且放宽心,我自有分寸。”
青樱轻轻拍了拍阿箬的手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记住,我们不求一时之胜,但求长久之安。”
阿箬虽心有不甘,但见青樱如此镇定自若,也只好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点了点头。
花园的小径上,青樱与阿箬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放缓,只因前方传来的阵阵嬉笑声,如同春风中摇曳的风铃,清脆而悦耳。那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是弘历与海兰。
穿过花丛,一幅温馨的画面映入眼帘。
弘历身着华服,面带春风般的笑容,正与海兰并肩漫步于花海之中。
海兰一身淡雅的春装,与周围绚烂的花朵相映成趣,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与弘历言笑晏晏,举止间流露出难以言喻的默契与亲密。
青樱的心猛地一紧,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她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告诫自己不能失态。
“主儿,我们……”阿箬见状,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青樱轻轻打断。
“无妨,阿箬,我们过去吧。”青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得体。
“我们不能就这样离开。我必须要去向王爷请安,这是规矩,也是礼数。若是不去,便是对王爷的大不敬。”
走近后,青樱缓缓屈膝,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王爷吉祥,海兰妹妹安好。”
海兰见状也马上回了礼。
弘历的目光从海兰身上移开,落在青樱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为小仲子的事,弘历久久不愿意见到青樱,对青樱有些许芥蒂。
但是青樱到底是青梅竹马,看着青樱憔悴的模样,还是有了些许心软。
他轻叹一声,上前一步,温柔地将青樱扶起:“青樱,起来吧。你身子弱,不必如此多礼。”
青樱站定后,勉强挤出一抹微笑,故作不经意地问道:“王爷与海兰妹妹这是在做什么呢?看起来好生惬意。”
弘历微微一笑,眼神温柔地望向海兰:“哦,海兰说春日里花开得正好,想出来走走。我便陪她来御花园踏青赏春,也算是对她的一点小小心愿的满足吧。”
海兰闻言,脸颊微红,羞涩地低下了头。她轻声附和道。
“是啊,青福晋,这御花园的春色真是美不胜收,让人看了心情都好了许多呢。”
青樱的心湖泛起了层层涟漪,她未曾料到,弘历的温柔并非她一人独享,海兰亦能得此殊荣。
她迅速调整心态,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提议道。
“王爷,海兰妹妹,咱们踏青许久,想来都有些乏了。前方不远处有座凉亭,不如咱们去那里小憩片刻,品茗赏景,如何?”
弘历闻言,目光在青樱与海兰之间流转,最终定格在青樱那略带期盼的眼眸上,不由自主心软。
笑道:“青樱此议甚好,正合我意。”
海兰静静地看着青樱,那双清澈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
她心中明镜似的,知道青樱此举必有深意,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温婉一笑,应承下来。
海兰倒是有几分好奇,想要看看青樱究竟想做些什么。
随着一行人步入凉亭,宫女太监们迅速将一切布置妥当,茶香袅袅,点心精致,仿佛连空气都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
青樱轻抿一口香茗,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海兰,心中已有了计较。
她回想起海兰那低贱的绣娘出身,心中不禁生出一股优越感。
她出身名门,自幼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无所不通,与弘历哥哥最是心意相通,品味诗词歌赋。
这是海兰做不到的。
想必等海兰知道了与我的差距,便会自惭形秽。
弘历哥哥也会知道,谁才是最适合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