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鸢万万没想到。
有一天姜令芷真去找老夫人告陆氏的状了,可到最后,倒霉的还是她。
陆氏回到雅园张口就骂:“如今连老四也开始克我了!整日人不人鬼不鬼地昏迷不醒瘫在床上,非要吃什么人参,趁早死了干净!”
萧景平有些不满:“好了,宴儿病才刚好,你嘴上积点德吧!”
“那些药材估摸着可得三万两呢!”陆氏不服气地丧着一张脸:“咱们手上已经挪不出银子来补了!”
萧景平顿了顿,又摆出那副态度:“淑珍,你一向最有法子了,为夫相信,你一定能解决的。”
陆氏气的白了他一眼:“我还能有什么法子?能卖的都卖了!我连自己的私库都典当了个干净!你还来算计我!”
萧景平默了默,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声道:“那,那个谁......不还有令鸢呢吗?让她回娘家去要啊!”
陆氏一怔,随即眯了眯眼:“那丫头......王嬷嬷,你去把令鸢叫过来!”
姜令鸢一听陆氏的要求,人都傻了:“夫人,我的嫁妆您都拿走,我哪还有银子?”
陆氏漠然地看着她:“你回姜家去要啊,三万两,你若是拿不出来,我便发卖了你。”
姜令鸢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是国公府当家主母能说出的话?
对着一个还怀着她孙儿的女人,说出要发卖她三个字?
她的眼泪唰地一下就落下来了:“大夫人,您为何要这样?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陆氏冷哼一声,她才不吃哭天抹泪这一套呢!
“要怪,你就去怪你那好姐姐,谁叫她去老夫人那里告状,如今大房平白无故要补上三万两的亏空,你不拿银子,谁来拿?“
姜令鸢十分疑惑,姜令芷去告状了?
她告的什么状?铺子被砸的事情吗?可昨日二哥不是已经查到春柳头上了吗?
一旁的王嬷嬷见她满脸疑惑,便道:“四夫人嫌弃府里给的人参不好,去找老夫人告状,老夫人就让咱们大房赔。”
姜令鸢这才恍然。
但她仍旧满心不解,这桩事,到底哪一点跟她有关系呢?
这不就是陆氏从前管家失职吗?
搞不好,还是她监守自盗啊!
姜令鸢脸色十分难看:“也不是我让四夫人去告状的呀!”
陆氏冷哼一声,振振有词:“谁让你们都姓姜呢?”
姜令芷:“......”
她简直气得想捅死陆氏。
不过她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的想法似乎没错......陆氏管家的那些烂事被爆出来,老夫人知道了,老夫人是会重罚她的!
姜令芷告了人参的状,陆氏就被罚了三万两!
若是下一次,姜令芷告了更大的状,或是直接就出了什么事,陆氏岂不是就直接要被老夫人出面休妻了!
陆氏还在那刻薄:“三万两,一分不少,五日之内拿过来给我。”
姜令鸢唇角抖了抖,心底一片冰冷的恨意:“是。”
回到清欢院。
她静静地坐在窗边想事情,眼神满是阴狠。
她的嫁妆虽然被陆氏夺走了,但手上还有姜浔添她的那些铺子,三万两......卖个七八间出去,倒也是够了。
她想的是,有什么法子,能直接弄死姜令芷那个贱人,一并连带着除了陆氏,而自己还能不被牵连。
屋里丫鬟都不敢近前来,倒是夏月面不改色地走进来,回头还将门关上了。
姜令鸢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做什么?”
夏月微微勾了勾唇角,开门见山道:“姨娘,奴婢有法子。“
姜令鸢嗤笑一声:“你有法子?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夏月点点头,眼底一片凉意:“我姐姐就是因为四夫人死的,奴婢恨不得她给姐姐偿命!”
姜令鸢挑了挑眉:“那你倒是说说看。”
夏月说:“听说四夫人敬茶那日,大夫人答应去红螺寺替她请一尊求子观音......”
“哼。”姜令鸢脸色变了变。
自己怀着陆氏的亲孙儿,却被她三番两次的磋磨刁难。
可背地里,她却要费那么大的功夫,去给那个贱人请求子观音......莫不是还惦记姜令芷的嫁妆,想让她做儿媳呢。
“姨娘别多想,敬茶那日大夫人是话赶话应下的,不是诚心的。”
夏月一眼就瞧出了她在想什么,赶紧安抚。
又道:“这到时候大夫人去请求子观音,四夫人必然是要跟着去的,红螺寺里人多眼杂的,若是出点什么事……”
姜令鸢顿时眼神一亮,是啊,多好的机会啊。
“定的什么日子?”
“奴婢记得是,初一......便是三日后。”
姜令鸢脸上的笑意继而疯狂起来了,三日后......那可真是老天有眼呢,或许,连铺子,都不用卖了。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皱起了眉:“既然陆氏不是诚心的,那若是她找理由不肯去呢?”
夏月笑笑,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
“如今四爷身子好转了,您不如把这个消息告诉灵舒郡主,再把咱们的计划告诉灵舒郡主,让她想法子逼大夫人去......”
姜令鸢随之也想起灵舒郡主痴恋萧景弋的事,以灵舒郡主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定然会跟自己合作的!
她笑了:“好,你去安排好。记住,不要像上次砸铺子那样小打小闹,这一次,我要她姜令芷的命!”
......
顺园。
管家乐呵呵地捧着个锦盒进来:“夫人,这是岚医堂的镇店之宝,千年野山参,好不容易才买到的。”
姜令芷神情一滞,岚医堂,可是姜浔的铺子。
她下意识地就想让管家拿走,毕竟,她当真是不想跟姜浔再有什么瓜葛......可这又是千年的野山参,如今萧景弋正需要。
想了想,她到底还是收下了。
毕竟,对她来说,萧景弋好好活着比啥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