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月气的双瞳发颤,可又知那人从小就是个混世魔王,又没有任何办法,只得让人先拿来了药膏给沐春涂脸。
见陆执月想要上手,沐春吓了一跳,忙伸手道:“二少夫人,还是奴婢自己来……”
“我来吧,听话。”陆执月声音格外温和,手上动作也很轻,声音带着愧疚道,“今日你们二人无妄之灾本便是因我而起,无妨。”
那张十分精致美丽的脸近在咫尺,一双含水的杏**眼正十分认真地盯着自己。
沐春虽也是女子,可被训练的这些年里,从来没有见过生的这样好看的女子,一时挪不开眼,竟然忽而便红了脸。
她们二少夫人,人怎么这样好?
觉霜此刻还用帕子捂着眼睛:“那个登徒子,大都督那个登徒子!”
“行了。”陆执月给沐春上好了药膏,随手放在一旁低声道,“你再哭几声,只怕整个怀徽阁都应该知道我被霍听风那个登徒子占了便宜。”
这句话当真有用,方才还啜泣的觉霜瞬间收了声:“我,我……”
“此事你们自己知道就可以了,霍听风估计只是因看不惯霍择云,所以耍耍我,你们断然不能说出去。”
见沐春要提问,陆执月道:“映秋也不行,访雪和魏嬷嬷都不行,这件事只有咱们三个人知道,谁知道了都不行,明白吗?”
觉霜和沐春点了点头,选择缄口不言。
可看着陆执月的眼神却更加心疼。
陆执月让二人替换了今日值夜的丫鬟来帮她拆了头发,换上寝衣。
因霍听风的事,她神色也不太好看。
可即将就寝时转头看到那正在榻上猫窝里,呼呼大睡的白胖,怒气仿佛忽而没有那么强盛。
她披散头发,过去轻轻撸了撸白胖的肚子,便见猫崽子十分享受地伸了个懒腰,打着呼噜翻个身继续睡。
罢了,等给觉霜和沐春出了气,肯定离他远远的。
成亲三天后应回门,明日还需准备回门时带的礼物。
更何况还有两个妹妹要来学管家。
陆执月只觉得肩膀上担子不轻,摸了摸白胖便回去睡了。
她睡觉向来不喜欢丫鬟直接守在床头,一般都睡在外间榻上。
刚将屋中全部蜡烛熄灭,陆执月查我觉得仿佛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
她正觉不对,便忽而见一个高大的影子掀开床头窗户,十分敏捷的跳了进来。
陆执月赫然瞪大双眼,下一瞬便要叫出,可还没等出声,那影子的大手便忽而捂住陆执月的嘴:“阿月别叫,是我。”
霍听风!
他怎么敢偷偷进来!
陆执月四肢百骸都惊惧无比,奋力挣扎想让他赶快走。
可这人直接蹬了那双鞋,另一只手卷着陆执月便上了床里,径直将人压在身下,低声在陆执月身边耳语:“你外面就只守着一个丫鬟,她一个人定打不过我,可你若喊人,那霍择云正愁找不到你的错处,咱们两个的事情暴露,你不就危险了吗?”
“你知道这中所有利害关系,可是你还是来了,你就是想要毁了我,你想毁了我!”
陆执月挣破他手,气急败坏下一只手狠狠地在他腰间软肉掐着。
霍听风早已经被安泊侯打出一身厚皮,小姑娘手能有多大力气,不算太疼便直接忍着,在她耳边低笑道:“你不叫不就没有人知道了。”
“我只是担心今晚你被吓坏了,所以才想过来看看你。”
“你放开我,放开……”
察觉这人搂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紧,陆执月又羞又愤。
可霍听风就是不听,还轻轻在她耳边亲了一下。
陆执月顷刻间恨不得直接将这人踹出去。
二人在床上轻轻折腾着,即便外面访雪睡得再沉,也听见了屋里的动静。
“姑娘,您做梦了吗?”
一声轻询忽而传过来,床上二人突然都齐刷刷停下动作,陆执月猛然抬头,便透过床帐见到屏风后燃起了一团小小的烛光。
她瞳孔倏尔放大,也忘了自己还在同霍听风生气,面上恼怒神色立刻变成了哀求,示意他赶紧趁着访雪没过来,再跳窗户出去。
可霍听风偏偏同她作对一般,用口型道:“本督今夜偏要在此处歇着。”
“混账!”陆执月气急,重重地在他胳膊内侧的软肉拧了一下,疼得霍听风皱了下眉,可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
外面脚步越来越近,陆执月已急得快哭了,可又不能真让她过来,只得回应了一声:“哦,没事,我只是突然醒了。”
访雪停下脚步:“姑娘不是做噩梦了吧?要不要奴婢过去陪着您?”
“不用,梦见后日回门高兴的,你睡吧。”
“哦,我说呢,听着和姑娘和谁说悄悄话似的。”
访雪揉揉眼睛,那脚步声又渐渐远去,随着一声吹气,便见那烛火忽而灭了。
陆执月一颗心放回肚子,身上力气也猛然一松,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霍听风就躺在她身边,大手一伸再次将人搂进怀里。
她穿得少,身上凉凉的。
陆执月推他:“你到底想怎样?”
“你我二人于理不合,你身为大都督能够不知?”
“那又如何,这安泊侯府都是本督的,更何况你。”
他声音无比随意,却让陆执月十分生气:“你快走!”
“本督说了,今夜就要在你这过夜,你再赶本督走,我就直接叫人过来。”
陆执月被他的无耻气到,可又当真提心吊胆。
她真的害怕二人会被人发现!
早知如此,即便直接死在新婚夜,也不应在假山时挟恩图报帮了他的忙。
如今只能想着先如何将他骗走。
她突然想起,自己每次落泪,他似乎都会妥协,心中立刻有了主意。
陆执月用双臂抵着面前之人,面上已是一片哀求之色:“大哥,求求你,只要你不在我怀徽阁,别的我什么都答应你,我……”
“本督又不能保证你不撒谎。”
她本已准备好的泪水瞬间憋了回去。
这人怎如此油盐不进!
他不走,她走!
大不了说自己害怕,同访雪在榻上挤一挤。
她干脆放了双臂,正想爬起来,却不想霍听风像察觉到什么一样,忽而便将她再次轻轻往身下一压,一只手瞬间摸上了她的腰肢,又在陆执月因为敏感而出声的前一刻另外一只手捂住他的嘴。
黑夜中,他眸子晶亮,气音道。
“本督已经说了,今夜只是睡觉,别的什么都不会发生,可阿月你若再跑,那本督也不知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说完便从她身上下来,将人搂进怀里后轻轻将被子扯来盖在她身上,在陆执月头上一印:“睡吧,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