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牧水绮心急如焚,却也只能耐着性子等待目的地的到达。
臭臭飞了一日,终于到达卜渊国的境内。
路过卜渊国的领土,她命臭臭飞低一些。
她见过富强的西瓦国,经济繁荣,百姓安居乐业。
再看卜渊国……竟是一片萧条景象。
城中破败,街上人们衣衫褴褛,更有饿死者躺在路边无人收尸。
有些地方还发生烧杀抢掠。
她路过的时候,强盗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片人们苦楚的哀嚎。
她记得流翜提过宇城,是离鬼牙山比较近的都城。
他说过为了给她找一串冰糖葫芦,费了老大的劲。
现在,她相信了。
在卜渊国这个充满战乱和贫穷的国家,百姓食不果腹,衣不附体。
城外,饿殍遍野。
城里的人往城外跑,想去别处找生机,跑着跑着就会饿死或病死在路上。
“原来,卜渊国竟然这么凄惨。”
“是啊,这是被神族诅咒的地方。主人,我们去哪里?”
“前面有片林子,我们停下来休息一下。”
臭臭飞了这么久,也该累坏了。
她要让它休息会。顺便找点吃的。
在林子的河里抓到几条鱼,烤着吃。
想起她之前留在流翜家里的兔子小白。
流翜和克雩不吃东西,他们是不可能吃那只兔子的。
也不知道小白是被他扔了,还是被他杀了?
“臭臭,朱雀族以前就生活在鬼牙山吗?”
“听说是的。以前的鬼牙山是非常美丽的地方,也不叫鬼牙山,叫月见山。”
“月见山?”
富有诗意的名字。
“传言鬼牙山最高的那处悬崖离月亮很近,抬头见月,仿佛触手可及。那个断崖也叫月见崖。”
她知道,臭臭说的就是流翜的房子所在的悬崖。
月见崖真的很美。
离月亮很近,月光在夜里照进屋里面,人目能视物。
流翜的房子没有油灯,他们晚上都不用点灯。
“月见山为什么现在叫鬼牙山呢?”
臭臭作出一副恐怖的表情:“因为那里面有很多鬼!”
“嗤!”牧水绮要是没去过鬼牙山,就信了它的鬼话。
她捏起它的脸,“我在鬼牙山待的那几天,怎么一个鬼也没见着?”
臭臭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她,却忘了她曾经被流翜抓去鬼牙山待过。
“七七,现在离流翜的地盘很近。”臭臭提醒她这件事。
她当然来了卜渊国,离流翜就不远了。
随时有可能被他发现。
他可能还会把她抓走。
但自从她知道,他是母亲用造物虚造出来的虚之后,她再没有那么怕他了。
他只是母亲憎恨神族的一种产物。
连人都称不上。
可以说是母亲恨意的一种意识形态。
唉,想到流翜,她有点烦。
“你说那个虚吧,他只是一种意识形态,但他又像个人一样,怪讨厌的。”牧水绮吐槽。
“说他像个人一样吧,可他又不吃不喝的,性格也怪怪的。”
“七七,你还是别烦了。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臭臭一口吞下剩下的鱼。
因为再不抓紧吃,就没时间吃了。
牧水绮也感觉到了。
远处有一股强大的灵力,席卷而来。
原本阳光灿烂的森林,顷刻间变得黑暗下来。
乌云蔽日,无风无气,四周好似一个死亡之界。
“快跑!”臭臭变身接上她,快速飞走。
飞出林子,就来到了一片平原上。
一棵参天大古木站稳平原。离它十里之内,除了草地别无他物。
远远看过去,这片草原既荒寂既又恐怖。
臭臭带着她朝那棵古木快速飞过去。
到处都是黑黝黝的。
太诡异了。
明明是大白天,刚才还阳光灿烂的。
起风了,阴森森的冷风。
过了一会儿,遮日的乌云渐渐散开。
日光倾泻而下。
平原上的野草又高又密,微风拂过,翻起浪来了。
“臭臭,怎么回事?”她的声音轻轻的,生怕惊扰敌人。
虽然没看到敌人在哪。
臭臭说:“来者不善,我猜是一群……”
臭臭的话还没说完,前方那边林子乌泱乌泱的飞来一群鸟。
它们不计其数,来势汹汹。
它们越来越靠近了。
她才看清,那不是一群平常的鸟。
身壮如雕,却不是雕。
头部居然是人脸。表情凶煞,个个龇牙咧嘴,满口獠牙,尖长锋利。
“妈呀,这什么鬼东西?”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
臭臭很害怕:“鬼面鸟!他们飞得比我快,我们来不及逃了。”
这个森林是天宫城郊区的一处辽阔的野林子。聚集了众多妖怪和动物,人迹罕至。
卜渊国的人都叫它黑暗森林。
天宫城就是卜渊国的首都。
以前这里只是普通的野林子,自从卜渊国参与帝君之争失败后,国运急转直下,这片野林子就被妖怪占领了。
卜渊国自顾不暇,没有人来驱赶这些妖怪。
鬼面鸟飞到她面前便停了。扑闪着翅膀,冲她呲牙咧嘴地笑。
瘆人!
他们那些脸就像来自阴间地狱的鬼一样。惨白,丑陋。
为首的鸟妖叫汕六。
他的眼睛阴冷凶狠,打量着牧水绮。
牧水绮初来乍到,有点害怕:“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要干什么?”
汕六勾起嘴角邪笑了:“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实魂?”
牧水绮有点懵。他怎么看出来的?
“你搞错了,我不是!”牧水绮硬着头皮说。
“你身上有三种味道,一种是你自己的,另外两种是别人的灵力。你不是实魂,是什么?”
汕六盯着她,像盯着猎物一样。
她身上除了自己的灵力,还有母亲神元给她的,第三种应该是冰幽从紫殇湖提取出来给她的冰寒之气。
“怎么,你想要我的命?”牧水绮想既然逃不掉,那就不逃了。
随机应变。
顺便看看自己修复灵根之后,实力到底如何。
“别这么害怕,小姑娘。我们不是要你的命,只是要你的血而已。”
汕六旁边那个女鸟开口了。
女鸟跟汕六并排在最前面,地位应该跟汕六一样重要。
牧水绮猜这应该是一对夫妻,后面的那一群鸟妖都是他们的小喽啰。
“媳妇,她的血我们一人一半。”汕六对女鸟妖说。
“哼,我蔡锷要吸干她的血,一口都不给你!”
“你怎么说变就变?刚才还商量的好好的。”汕六埋怨道。
蔡锷说:“我改主意了。她一半的血给了你,你灵力更强大,我照样还是要被你压一头。她的灵血全部给我,我能力比你强,你以后敢在外面胡搞八搞,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要是不同意呢?”
“不同意就分道扬镳!”
离婚的意思呗?
牧水绮脸一黑,夫妻俩当着她的面还吵起来了?
也太不给她面子了,这么藐视她的吗?
汕六还想争论几句,被牧水绮打断了。
“喂,你们要吸干我的血,不就等于要我的命吗?问过我的意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