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策略,齐烈明显有些无奈。
“我虽带来十万雄兵,可对卜渊国地形不熟悉。这里衣食短缺,等我们带来的粮草用完,这边粮食供应不上,日后作战起来有些困难。”
牧水绮想起上次胧月楼一别,他当时被急事召回宫内。
“上次在胧月楼,你和你姐姐匆匆回宫,是因为卜渊国这事吗?”
“对。当时,父王叫我们回去商议是否支援卜渊国。”齐烈说。
“你来卜渊国多少天了?”
“行军十天来到这里,待了差不多十日。”
牧水绮又问:“你们带来的粮草还能撑几天?”
“大概还能再撑十天。”齐烈有些担心,“我已经派密探回涏城传消息,请求父王多送些粮草过来。”
因为担心密探在途中会被丽峨国的人杀掉,齐烈多派了几个密探分开走的。
“我这一路过来也看到了,卜渊国的现况真的很糟糕。”
牧水绮也很担心。
臭臭盘在她肩膀睡了好一会,这会醒了就听见她的话。它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
“主人,你在担心什么啊?”
“你睡醒啦?”牧水绮摸摸它的头,小家伙累坏了,终于睡了个觉。
她也很累,可没有时间睡觉。
肚子也饿了。
“我饿了……”臭臭的翅膀摸了下自己的腹部,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向齐烈。
眼里满是讨食的意味。
齐烈这才想起来,还没有好好招待他们。
“抱歉,忘记叫人给你们准备饭了。”
她摆摆手,“没关系。你们都这么忙,不用特意招待我们,若是有些饼或馒头,我们吃了垫垫就行。”
臭臭懂事地点点头。人家都忙着在打仗,自己来做客就不能要求太高了。
有馒头吃也不错。
现在是午后时间,还没有到晚饭的饭点。
现在最忙的是军医处,忙着治那些伤兵。
如果军医人手不够,庖厨们还得跟军医学着包扎伤口,给那些军医们打下手,帮忙熬药。
“黑格,你去行军釜找一找看有什么吃食,给牧姑娘拿过来一些。”齐烈对一旁的黑格说道。
黑格立马领命走出了帐篷。
齐烈给牧水绮倒了一杯水,问她:“你怎么想到卜渊国来了?”
牧水绮喝了这杯水,自己又去倒了一杯水给臭臭喝。
臭臭也渴坏了。
她身世复杂,恢复成神女这事情不可能告诉齐烈。
如今她的身体灵根修复好了,体内已经形成仙珠。
可以说她不再是凡人,而是神仙了。
“我听说卜渊国在经历战乱,有点担心,所以过来看一看。”牧水绮简而言之。
“你是卜渊国的人?”
“也算是吧……”她想着怎么搪塞过去,“我母亲的故乡就是卜渊国。如今我母亲不在世了,我想替她守护故土。”
这样说算是很合理吧?
“哦,还有这样的渊源。”齐烈会意地点点头,不打算追问。
“卜渊国如今国力衰弱,要吃的没吃的,要人没人,这一仗可怎么打啊。”牧水绮无奈地摇摇头。
西瓦国再怎么想帮卜渊国,卜渊国自己实在不争气,有可能最终还是会撑不住,会连累西瓦国。
她得想个办法帮卜渊国度过这个难关。
“就连老国君最近为国事担忧,身体抱恙,卧病在床,恐怕不久于人世。”齐烈眉头紧锁,叹了口气。
卜渊国一摊子烂事呢。
西瓦国想帮又不知能不能力挽狂澜。
如果失败了,已经跟丽峨国结下了梁子,丽峨国日后肯定会加大火力对付西瓦国。
西瓦国恐怕也是自身难保。
可不来援助卜渊国,袖手旁观,日后卜渊国灭亡,丽峨国更加壮大,西瓦国也会被丽峨国侵犯领土。
西瓦国是左右为难,现在骑虎难下。
牧水绮当然想明白这一点了,知道齐烈在担心什么。
黑格这个时候端过来一盆烧饼,一小锅稀拉拉的剩米汤。
“三王子,行军釜里就剩这些吃食了。”
她大遥远过来,虽然还没有帮上忙,但也不能如此寒酸地对待她。
可齐烈一时又找不到像样的吃食招待。
天宫城都快守不住了,城里的百姓也没什么吃的。
“这些就够了,谢谢你,黑格。”她从黑格手里接过东西,和臭臭分着吃了起来。
齐烈歉然地看着她。
硬邦邦的烧饼到了她嘴里,吃起来好像还挺香的。
其实,齐烈知道这些烧饼一点也不好吃。又硬又没味道。
她一定是饿坏了。
“牧姑娘,对不起啊,我这也没有什么吃的。等回涏城,我一定弥补你,天天吃大餐。”
牧水绮笑起来,“行啊,到时候别忘了再带我去胧月楼听曲喝酒,那里的点心还不错。”
齐烈郑重地答应她:“只要能回涏城,我带你去胧月楼听曲,请你去逍遥阁吃大餐。”
听到逍遥阁,臭臭的眼睛立刻放光芒。那家酒楼的饭菜是一等一的好吃啊。
“一言为定。”牧水绮拍一拍齐烈的肩膀,鼓励他,“我们一定能打赢这场仗,一定能够回到涏城。”
他双眼灼灼地看着她,“好。”
“一会儿带我去见国君吧。”她嘴里不一会塞满烧饼,模糊地吐出一句话来。
齐烈没听清,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去见卜渊国的国君。”
天宫城宫殿建筑大气磅礴,只可惜国家衰败,原本华美的城墙都有些破败了。
一座王宫,竟然没有多少士兵看守。也没有想象中的诸多仆人。
到处冷清清的,偶尔路过几个巡逻的士兵。
那些士兵的精气神也不足,脸上都带着茫然的表情。
或许他们都在为自己的明天,为国家的明天而感到迷茫。
牧水绮跟着齐烈和阿丹一起进了国君的寝殿。
老国君大献是阿丹的爷爷,本来想传位给阿丹的父亲。可惜阿丹的父亲在十几年前抵御外敌时去世了。
大献年迈,身体不好,已经没有精力管理国家。
现在这个国家只能靠阿丹勉强撑着。
而阿丹不过才18岁的年纪,又是一个女子,这对她来说压力太大了。
“爷爷,齐三王子带来一位朋友见您。”阿丹跪在榻前,温柔地唤着老国君。
大献并没有睡着,只是身体太过疲惫,眯着眼休息。
听见阿丹的话,他缓缓地睁开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