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扣……
上锁的破败的木门发出了声响,逍遥子将那把纸扇子别在身后,等待着回应。
你的脑瓜子此时已经清醒了几许,想了起来,现在的情形太过怪异,在已经将时间和空间的线拉得这么长的情况下居然一点意外都没有发生,所以,在并未见过这位外婆的情况下还是小心谨慎为好。
所以说,所以说,你现在才会和亥一起,守在某个犄角旮旯里,随时做好准备接应前去敲门的逍遥子,另外嘛,看护这两个昏倒的人。
“空尼几哇,有人吗?你好哇,贫道偶路过此地,想要借宿一晚,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心下吐槽,但并没有摆在台面上来。
“不回贫道的话吗,是不行,还是不想呢?”
“不管是哪个,还是让贫道帮帮施主一把吧。”
一粒粒小颗粒物被弹了出来,却宛如高速射击下的子弹一样在各处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什么东西?”你略有些疑惑。
“老大的豆子,撒豆成兵用的。”
“撒豆成兵?”
“老大的道术。”
看来这两家伙生前所在的世界似乎不算太差。
“那之前怎么不用?”
“道力,善力与恶力的统称,是我们生前的世界使用的力量体系,做好事,坏事,攒下善恶之因果,才能施下对应的术法。”
你略微回想,想起那欠揍的家伙好像确实无偿帮过自己几次。
“所以他现在……超级强?”
“否,道力不多,他在炫耀。”
你转回头看向亥,不只是话变多了啊。
“但老大生前,确实很强,毕竟,他说那代入云龙的弟子。”
?
……
“喂喂喂,先是白昼升起,再是这个强到离谱的家伙吗?”
“琼儿,带着机器跑!”身着白衣的人,摘下了他的眼镜。
“臭老头,别叫那个名字!”
“天子顶不住了。嘻嘻,计划就交给你了,可别给我死了。”
“轮不到你啰嗦!”
那双碧眼注视着自己的同伴将一台等身高的白色棺材抬走,晃眼消失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
“神行甲马吗?”
“喝,懂得挺多的嘛,初代的创世神殿下,还以为您不认识这些新奇的小玩意呢。”
“有趣得紧的东西,我为何会不认得呢,对吧,这一世代,算了,这世代都没了的,残存的时间神。”
说话间,无尽的黑色粉尘从这位神灵套着的披风上抖落。
“哎呀呀,这可是‘流放’里面正面杀伐最强的啊,就这样陨落了呀……”
“‘流放’吗……看来你不是很在意同伴的身死。”
“不不不,阁下这么说可就真的是曲解我们了,作为唯一的生机所在,我们可是非常重视同伴的。而且还多亏了阁下将太阳遮住了呢……难道大人您也怕这太阳吗?”
“……为了拖延我吗。还有别的后手而保存战力……”
两人相对而站着,只不过一人悬浮于半空之中,而一人站于地面之上,两者皆一语不发。
“时限蒙尘。”时间神率先动了起来,两根手指猛点一下额头,却并未发生什么。
真的吗?
飞舞的落叶迟迟不肯移动,跃起的沙尘滞留在了半空之中。
“放……缓……了……这……片……区……域……内……的……时……间……流……速……吗……”
想要抬起手,但估计得要上一个时刻才能看到显着的变化吧。
“消……耗……了……自……己……的……生……命……力……祭……出……的……招……式……吗……看来……是……想……逼……我……交……出……底……牌……好……让……他……的……同……伴……逃……跑……”
一本书,和那个写作的人手中一样的蓝皮封面的笔记本,它缓缓地翻动着页码,来到了倒数的几页。
万法.解。
这下不是时间流速被放缓,而是根本就停滞了下来,一道蓝光迅速将一切都包裹在了其中。
时间的停滞感消失,殷红的血液正一丝丝地从时间神的嘴角向外流出。
“欸嘿嘿,记世录吗,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够看到这门绝学啊……”
每个创造者的位格有限,即使位于神位,所能容纳的,不被记录在《创世录》上的奇异创造术法只能有十三个数。
超过了这个数的,只能自主选择替换,没法全部保留,这还是在有神位的情况下。
而这创造界的开拓者,初代的创世神会的这项术法法门,可是能容纳下他所听所看的术法,一朝学会,它将被永远留在那本记世录上不会消散。
“欸嘿嘿,最后一招立刻就给破了呀,这可让我咋打啊。”
“不为吾之主人效忠的你,还是消减吧!”
奇异的枝芽,是他复生的吗?欸嘿嘿,有趣……
……
“连撒豆成兵都没能获得什么信息?罢了,趁善力还能再撑一发,五雷正法.一道。”
一条条扭曲的白色线被捆绑在了一起,汇聚在那个做出手枪状的指尖处。
只待脑海中一条指令下来,闪烁的电光就能如同射线般贯穿前方的事物。
要开火了吗?
“咔嚓”,门内有了些许轻微的响动,有人要从里面出来了!
逍遥子眼神一凝,手上的闪电似是能够反应他的情绪一样,也在翻腾着。
发亮的扭曲的闪电糅合成了一团,强制的束缚力反而使电光跃跃欲试地想要从手指尖处跳出。
脸憋成了猪肝色,倒提一口凉气,看上去像是花了大气力一样,几息过后,门才有了些反应,而逍遥子手中的闪电也彻底地隐没于空气之中……吗?
逍遥子的手仍旧背在身后,竖起来的食指上留下烧焦的痕迹,几丝白色的长虫正环绕着,沿着手指的外形反复攀爬。
木门打开了,展出在你们许多人面前的,是一张顶着一整脸皱纹的外貌,好比一张发黄的皱巴巴的牛皮纸一样,那双几乎不见转动的浑浊的眼珠子无神地看向一个方向。
但那股被人盯着看的恶心的感觉却旧旧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