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意吓惨了,可又不敢反抗。
只能浑身颤栗的站在原地,任他为所欲为。
顾时凛低头,指腹摩挲着她脖子上的红痕,似乎颇为满意,“从小到大,我想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哦,也不是,但凡得不到的,都已经被我毁掉了。”
自顾自的说完这话,他松开了乔意的脖子,朝她摊开掌心,“手机。”
乔意惊魂未定,但手已经开始先大脑一步,从抽屉里将手机摸了出来。
顾时凛拿过她的手机,在上面按了几下,然后递回到了她掌心,“改变主意了,就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便转身,迈着沉稳矫健的步伐离开了。
咯哒!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乔意身上的力气好像也突然被抽干。
她一阵腿软,跌坐在了办公椅上。
缓了好一阵,心跳才逐渐平复。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通讯录里,多了一串新的号码,是顾时凛的。
乔意拿起手机,几乎是下意识想要将号码删掉。
可下一秒,耳边就响起了他离开的那番话。
“但凡是我得不到的,都已经被我毁掉了。”
那沉冷阴森的语气,分明就是对她的警告。
乔意指尖顿了良久,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不过一个手机号码而已,留着也不会少块肉。
一旦删掉,被他知道,只怕小命不保。
——
顾时凛出了外科办公室之后,直接去了地下停车场。
黑色的布加迪旁边,陆然一看到他现身,立刻侧身打开了后排的车门。
就在男人躬身上车的瞬间,陆然看到了他左脸上隐约残留着的指印。
四爷是来找乔小姐的,这件事他知道。
那四爷脸上的指印,该不会是挨了乔小姐一巴掌吧?
想到这种可能性,陆然手上的动作一抖,差点没扶稳车门。
顾时凛有所察觉,幽冷的视线横扫过去,“查到什么了?”
陆然心头一凛,连忙正色,“属下派出去的人几分钟前传回来的消息,三个月前,夏沫曾经跟过顾明景一段时间。不过后来,她出了一场车祸,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就跟顾明景断了往来。三天前,她接了商演来北城。而且,有一件事很有意思……”
顾时凛翻阅着手中的文件,没抬眼,“继续说。”
“我们查过夏沫的账户,昨天晚上突然多出了一笔五十万的转账收入,汇款人是李昶。”
这句话,终于提起了顾时凛的兴致。
他将文件扔到一旁,“李昶?”
陆然点头,“乔莺莺的司机。”
乔莺莺?
这个名字很耳熟。
顾时凛回想了一下。
那天在酒店,故意用顾明景的手机给乔意打挑衅电话的,好像就是乔莺莺。
“乔家自从五年前出过乔意小姐被掳走的事情之后,对乔家二小姐就管束的很严苛。她在坊间名声很好,端庄瑰丽,听说是不可多得的淑女……”
陆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顾时凛抬手打断了。
他眼神凛冽,“听说?你是用耳朵办事的?”
陆然心里一惊,连忙低头,“属下会派人核实。”
顾时凛伸手摸了摸左脸,轻微的刺痛袭来。
他没有恼羞成怒,心头反而隐隐的兴奋。
越烈的马,驯服后才越有成就感。
特别是像乔意那样,表面看着柔弱,内里却坚不可摧的女人。
一旦剥开她的伪装,不知又会是何种风景。
“的确是要核实,毕竟都是乔家的女儿,说不准是一脉相承的表里不一呢。”
“是。”
陆然恭敬的应了一声,发动了引擎。
车子缓缓驶离酒店停车场,陆然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顾时凛。
“四爷,我们现在是出发去长衡山吗?”
顾时凛没正眼,表情平静的点头,“嗯。”
今天,是母亲的忌日。
车子一路风驰电掣,开了将近四十分钟之后,停在了陵园门口。
顾时凛戴着墨镜,手捧着母亲生前最喜欢的满天星,缓步走近陵园。
天空灰蒙蒙的,不一会儿就下起了毛毛细雨。
顾时凛在一块墓地钱停了下来。
西装外套的肩膀处已经被雨水浸湿,男人低垂着眉眼,轻轻将花束放下。
墓碑上的照片里,美貌华贵的中年妇人笑容温柔,是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
若旁人看了这照片就会知道,顾时凛之所以能拥有那样优越的容貌气质,八成是从母亲这里继承来的。
男人轻轻擦拭着照片上的水珠,声音压得很低,“五年了,我履行了我们的约定。现在,我回来了。我会查清楚,但凡跟你的死有关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低低的呢喃中,顾时凛摘下了墨镜。
那双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黑眸,此刻已经染上了嗜血的红……
男人安静的守在墓碑前,陆然面色肃穆的站在旁边替他撑着伞。
直到——
远处一阵脚步声传来。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略带狐疑的苍老声线,“阿凛?”
顾时凛戴上墨镜,站了起来,循声看去。
只见顾老爷子在忠叔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忠叔的手里,同样也捧着一束满天星。
顾老爷子将花在墓碑前,又点了香,红着眼眶倾诉了一会思念之后,这才被忠叔搀扶着站了起来。
父子两人并肩往回走,忠叔知道老爷子有话要说,早早和陆然去陵园门口等着了。
顾老爷子看了一眼比自己高出大半脑袋的小儿子,“我知道你今天会过来。”
顾时凛心情不太好,装也懒得装的,“您今天会来,我倒是有些意外。”
顾老爷子皱眉,“臭小子,怎么说话的?没大没小。”
顾时凛面色淡漠,“我一直都这样,您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两句话,差点没把顾老爷子的高血压气出来。
“我承认,往年你没回来,我工作忙,偶尔会忘记,但忠叔每年都会过来祭拜,有什么差别?”
顾老爷子不想纠结在这个话题上,转而道,“话说回来,本来五年前我就该从董事长的位置上退下来的,当年要不是你出事,我也不会拖到现在。现在既然你回来了,干脆就别走了,我也是时候该退休颐养天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