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志明道:“不知道是不知道,不过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你们跟我来吧!”
说着话拨转马头,磕膝盖一碰马背,大红马迈开四蹄奔跑了起来。
郭谝子和姜小海两人纵马紧紧跟上。
三匹马在草原上驰骋,速度越来越快,如同离弦之箭。
救人如救火,虽然他已经知道沈春燕在哪里了,但早一分钟过去,对方就能早一分钟获救。
一路骑行到了山脚下,涂志明下马在地上仔细寻找了起来。
直接过去太突兀,样子总是要装一装的。
果然沿着山坡一转,他找到了一条小路,拴好马,沿着小路走了上去。
郭谝子两人奇怪至极,喊住他道:
“志明,人是在草场上丢的,你怎么往山上跑啊?”
“现在没空解释,等闲下来我再和你们细说。”
说着话带着两人继续攀登,郭谝子和姜小海的罗圈腿平常骑惯了马。
这冷不丁让俩人登山,还真不适应。
他们只看见涂志明在前面走走停停,遇见岔路便观察路旁青草、树枝,不多时带着两人就到了半山之上。
走着走着,涂志明突然停下脚步,扭头问两人道:“你俩来干嘛了?”
俩人一愣,下意识回答道:“来,来找人啊!”
“有你们这么找人的吗?”
“那、那该怎么找人?”
“你们倒是喊啊,不喊贾老六媳妇儿怎么知道咱们来找她了?”
俩人一听有理,立即扯着破锣嗓子开始喊了起来。
“沈春燕!沈春燕……”
涂志明道:“这么喊不对!”
“那你说该怎么喊?”
“要喊几声,停一会儿,听听动静,再喊几声。”
俩人挺聪明,立即学会了,继续扯着嗓子喊:
“沈春燕~”
声音粗粝,传出老远,惊动了山中走兽林中鸟,飞的飞是逃的逃。
涂志明心中好笑,也跟着大喊了起来。
三个人边走边喊,边喊边听。
突然姜小海停住了脚步,一只手搭在了耳朵边缘。
“好像真有声音,你们听一下!”
“还真有,好像是谁在喊救命!”
“是沈春燕,你们仔细听听,人在哪里?”
领路人从涂志明切换成了姜小海和郭谝子。
俩人边走边听声辩位,不多时到了林子中间的一个大坑旁边。
这坑是人工挖的捕猎陷阱,长宽两米,深度两米半。
上面用树枝、茅草、枯叶覆盖,此时已经被踩塌了一半。
沈春燕微弱的声音从陷阱底部传出,“救命,救命啊!”
涂志明三人一边动手揭开陷阱上面剩余的覆盖物,一边大声安慰,“别害怕,我们来救你了。”
陷阱彻底被揭开,里面的情况终于能够看得清楚了。
这陷阱是捉活物的,底下没设竹签木刺,贾老六媳妇儿全身是土,靠在一个角落,仰着头喊着救命。
郭谝子道:“沈春燕,你别害怕,你把手伸上来,我们把你拉上来。”
一夜的消耗,沈春燕没有一点力气,连把手举过头顶都做不到。
尝试了几次,手都中途垂落了下去。
涂志明道:“这样不行,必须下去救人!”
他沿着陷阱边上看了看,找一处边缘坚实之处,两手反向抓住边缘,把脚垂了下去,蹬着洞壁往后一跳,平稳着陆。
沈春燕嘴唇干裂,双目无神,见人一下来便瘫软了下来。
涂志明连忙从身上摘下军用水壶,打开盖子递了过去。
也是他粗心,沈春燕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怎么接水壶呢?
没办法,只好凑过去,把水壶递到沈春燕的嘴边,一点儿一点儿的把水喂进了她的嘴里。
沈春燕开始喝的慢,慢慢的就快了起来,一口一口的喝的还挺起劲。
“嫂子,我还带了吃的,你有力气吃不?”
沈春燕连忙点头,频率之快,令人发指。
看来问题不大,只是饿极了、渴极了。
涂志明从衣兜里掏出韭菜盒子,递了过去。
沈春燕一把抢过去,大口吃了起来。
陷阱上方,郭谝子和姜小海齐齐吞咽口水,我的天哪,这也太香,太馋人了吧。
树林清静,肃阴生寒,俩人毫无所感,趴在陷阱边上,一动不动的看吃播。
看着看着,姜小海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儿。
周围太安静了,连只鸟都没有叫,简直奇了个怪。
第六感示警,他不自觉扭回了头。
一张长满毛的大长脸距离他不到五米,正在玩悄悄的进村儿,打枪的不要。
“卧槽!”
姜小海两条腿像是安装了弹簧,直接弹射了出去。
发射到半空,才发现前面是陷阱。
他反应奇快,直接来了个回手掏,抓住了郭谝子的衣领子,把他也拉了下去。
涂志明关注点正在沈春艳身上,忽听见一声高喊,两个人影直奔他的头顶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涂志明拧腰撤步一个闪身。
那哥俩结结实实砸在了陷阱的底部,尘土飞溅,把陷阱底砸出一个坑。
郭谝子最先站了起来,有人当肉垫子,他没啥事儿,是姜小海承担了所有。
姜小海平着趴在地上,罗圈腿被摔成了外八,好半天都没吭出一声。
郭谝子以为这小子摔冒泡了,从地上捡起一根断裂的树枝捅了捅他的胳膊。
姜小海一扬手,呻吟道:“谝子哥,别闹,让我缓缓!特么摔岔气了。”
看这小子没事儿,陷阱里面的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等几人弄清楚情况,一个个全都变得愁容满面了起来,且不说两米半的陷阱难爬,再怎么艰难,四个大活人怎么都能想办法出去。
可现在最主要的问题不是出不出得去的问题,而是那头跟着他们去了马掌湾,又从马掌湾跟踪而回的孤狼就守在陷阱边上。
出去一个,就得死一个啊!
“完啦,这回咱们全得死在这儿了!”
弄清楚情况的郭谝子着了慌,今天刚到家,媳妇儿还得等黑天才能抱,这特么亏大了啊。
姜小海挣扎着坐在了陷阱的一边,喘着气骂道:
“特么的,这头狼绝对就是牧场那头,也不知是咋回事儿,怎么盯上咱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