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什么人?”易岑轻笑了一笑,秦峰从腰间取下一副军用手铐,众人一怔,纷纷离场。
易岑走到云梦瑶面前来,昂着头说道:“找茬找到家门口,我还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
“彼此彼此。”云梦瑶瞪了她一眼,目光又瞥了一眼秦峰转身就走。
杜童可扑过去抱住易岑,眼里泪光闪烁,“岑岑,你终于出现了!”
“都说你不辞而别,现在还好意思说我!”易岑拍了拍杜童可的背,看着她,眼里都是心疼,“你瘦了很多。”
“你也是!”杜童可眼圈红红的,握着易岑骨瘦如柴的双手,眼泪一下就出来了,“到我家去坐。”
三人上了楼,杜童可给易岑和秦峰泡了茶,秦峰看着她年纪不大的小公寓就问她:“怎么会想到把房子买在这儿?”
“我爸给我买的。”杜童可微微一笑,又从冰箱里拿了水果出来摆盘。
“你爸爸……”易岑疑惑的看着她,读书那会儿只知道她爸爸因他妈妈的过失而死,这会儿怎么又出来个爸爸?
杜童可见她疑惑,说道:“童尚不能生育不是我亲爸,我亲生父亲叫贺文韶。”
秦峰喝了一口茶,听到这个名字,他问道:“是那个律师界出了名的金牌律师?”
杜童可点了点头。
“这些年好像不在国内了,有传闻他移民去夏威夷了?”
杜童可在餐厅把许牧昨天买的猫山王榴莲打开,小心的把果肉扒拉出来放果盘里,“十年前我妈乘坐的飞机失事,他带我去澳洲研学,因我想回国就给我在这儿买了一套公寓楼,他自己就去了夏威夷。”
易岑沉默,她看着杜童可,在她的脸上看不到悲伤的情绪,她风轻云淡的几句话面上却全是坚毅。
杜童可拿了手套给易岑和秦峰,说道:“吃榴莲,许牧买的。”
“你和许牧是真的?”易岑的话才说出口,就听到门口有人开门,许牧打开门走进屋里来,闻到浓郁的榴莲味,一到客厅就见易岑和秦峰坐在沙发上,他锁了锁眉,问杜童可:“家里来客人啦!”
“牧哥,不认识我们了?!”秦峰站起身来挑了挑眉问他。
许牧这才想起来这人是谁,走到他面前一拍他的肩膀说道:“是你小子!当兵这么久,现在什么官儿?”
“害,就是北林公安分局交警支队的小警察。”
“恭喜你啊,如愿以偿!有时间跟易岑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呀!”许牧脸上全是笑意。
秦峰点头,哈哈一笑,“那是必须的,顺便我也和易岑也结了个婚。”
杜童可一脸惊讶,她走到易岑面前拉着她的手问:“真的假呀?”
易岑无奈的看了一眼秦峰,把她和秦峰相遇至与秦朗夫妇见面后的事情都跟杜童可说了,杜童可惊讶的看着秦峰和易岑,“所以刘贝到底是不是秦峰的孩子?”
许牧笑着搂住她的肩膀,说道:“秦峰说是他的孩子,那就是他的孩子,你还傻问什么?”
杜童可嘿嘿一笑,朝秦峰竖了个大拇指。
秦峰握着易岑的手,宽慰道:“你别想那么多,我就是这个世界你最好的依靠,。”
许牧和杜童可对视了一眼,二人微微笑着,他俩双手紧握在一起,心照不宣的为他俩感到高兴。
“你和云梦瑶究竟是什么关系?”易岑忽然询问许牧。
“怎么忽然提到她?”许牧脸上的笑容凝固住,看了一眼杜童可又看着易岑和秦峰。
“今天你那好妹妹在楼下欺负你老婆,你是没看到那场面,要不是我和秦峰出现,可可估计还脱不了身。”
许牧搂住杜童可的肩膀问她:“她没伤到你吧?”
杜童可摇了摇头,本不想提云梦瑶的事情,结果她又自己找上门。许牧握着她的手说:“我跟她什么都没有,但是……”他顿了顿,接着说:“她救过我,在国外的时候我遇上几个歹徒,是她替我挡了一刀。可可,我对她只是心存感激,没有其他的感情的,从前是以后也是。”
易岑吃了一口榴莲,对秦峰说:“小贝最喜欢吃榴莲,去年他看到两个小朋友在开榴莲,立马自告奋勇的上去帮他们开榴莲,手指被刺刺伤,但还是成功打开了榴莲,他把果肉一团一团放在盘子里,那两个孩子为了答谢他,给了他一大块榴莲,他跑着回来跟我炫耀,神气地很。”
秦峰唇边泛着笑容,他拿了纸巾给她擦去嘴边的榴莲,满脸宠溺。
许牧听了易岑的话,也不再说话,她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是想说云梦瑶演了一出苦肉计。云荷当年和许元洲分开以后一个人去了拉萨,带着许元洲的钱销声匿迹。许元洲见云梦瑶可怜,仍旧决心将她认作女儿,并供她读书,之后他们便一直在国外生活。
他对云梦瑶是没有什么好感的,如果不是因为她为自己挡刀,或许他根本不会理她。易岑这番话倒是提醒了他,或许当年的事情并没有如此巧合。
杜童可见许牧沉默,干脆转移话题,问秦峰:“准备几时办婚礼?”
“一周之后。”秦峰笑了笑,“届时请你们都来见证我们的婚礼。”
“那必须是要的!”杜童可说着坐到易岑身边去,说道:“娇娇也生个了孩子,跟刘贝年纪相仿,这段时间他们正好也在北林,要不要约个时间见个面?”
“她是和张俊逸结婚生孩子了?”
“不是的,是别人。张俊逸和他医院的一个护士小姐结婚了。”
易岑脸上露出可惜的表情,原以为他们俩会长长久久的在一起,没想到也会分开。
许牧叫了秦峰到一旁说话,二人走到落地窗前,许牧问他:“这么些年在部队感觉如何?”
“挺好的。”秦峰道,“看你这样子,混得也不差啊!”
“这段时间才把魂捡回来。”
秦峰瞥了一眼杜童可,笑了笑,尽管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现在木已成舟,往事就没那么重要了。“听说你跟人合股经营了一家企业?”
“嗯。”许牧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就问他:“南城的那块老城区现在被季闻安开发了,打算建设化工厂,这件事情有耳闻吗?”
秦峰双手插兜,目光从落地窗看向南面,“从这个位置来看,南城就在老城区那一块,我也听我爸提起过这个事情,有什么不妥吗?”
许牧将阮心玉来找他做电缆项目的事情跟他说了,又道:“那个地方,一旦建设化工厂,老城区那里的居民生活就会受影响,但是现在我很疑惑,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如果老城区的居民知道这个消息,至少应该会有人出来行使相邻权,让季闻安这座化工厂无法正常建设。”政府能够同意他在那一片区开发建设化工厂本身就已经不可思议,想必他私底下做了不少工作。
秦峰摇了摇头,眸子里闪过一丝矛盾,想了片刻,他说:“你说的这个事情我还没有权限去查。”
“我不是这个意思。”许牧笑了一下,“警察的纪律我懂,只不过是跟你闲聊看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情。”
秦峰一拍他的肩膀,坏笑了一下:“你小子艳福不浅啊,一个云梦瑶一个阮心玉,这么些年了还对你恋恋不忘。”
“这艳福送你,你要不要?”
“啊,我无福消受!”秦峰连忙摆手,又正色道:“季闻安的企业叫什么来着?”
“远安建设。”
秦峰脸色一变,立即就说:“那你自己可得注意了,远安建设这几年在北林横行霸道,几乎把所有地产命脉都攥在手里,没有人敢跟他们对着干。”
“就是因为这样,我很纳闷季闻安为什么会找到我们公司,他的化工厂项目一定有问题。”
“总之你自己多加小心,惹上季闻安,可谓福祸双兮,能借他之力越做越大是一回事,但没准他会把你拉下水也不一定,行业内的事情多是这样的。”
“这事情我知道,倒不想借他之力更上一层,只是不想惹上纠纷,被官司缠住。”许牧对他们企业的实力很有自信,即使大洗牌他也不担心会在行业内被除名,但季闻安的介入让他不得不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