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子还是一条腿,不过这是她幻化的,在沐晴眼里,她就是一个正常的小女孩。
牟凯和江信鸿在佐子出现时,就已经恢复了清醒。
牟凯满脸惊恐,颤抖着说:“不是我,不是我,是江信鸿,是他……”
“我的腿没有了,你的给我好吗?”,佐子开心地笑了,抓住他的左腿轻轻一折。
“不要,不要,啊——”
牟凯发出凄惨的叫声,很快便没了声息。
庄如皎吓得躲在了黎东源身后,凌久时别过了眼。
江信鸿脸上的神色似惊恐,似解脱,他想要说些什么,被佐子打断了。
她笑着说:“我都听见了。信鸿君,你有忏悔的心,我很感动。”
江信鸿痛哭流涕:“对不起佐子。”
“那首歌原本是什么样的?”
江信鸿哭着唱出了那首歌:“路佐子从小就叫自己佐子,她是一个自立的女孩,教会了我许多事,现在我想给她写一首歌。她很喜欢香蕉,总会留下半根给她的父母,她的生活有些艰难,可她总微笑面对。有一天佐子会去到远方,那时她会不会把我遗忘。也许她会寂寞彷徨,就像我每次想起她一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做,是我不对。对不起,要是我再有些勇气就好了。”
佐子哭着哭着就笑了:“你知道最后一句歌词,写的是什么吗?”
江信鸿解脱似的点点头:“我知道,你会问我,我的腿没有了,你的给我好吗?我江信鸿现在,会毫不犹豫的跟你说,好。好。”
佐子温柔的笑着:“我知道了,知道了,可惜太晚了。不过你放心,很快的,一点都不疼。”
所有人都在,缺一个多不好啊,高一二班三十四个人,一个都不能少。
不让他感到痛苦,可能是她最后的温柔了。
佐子说完,取走了江信鸿的腿,血流了一地,可是江信鸿脸上没有半分痛苦。
佐子拿出一张照片,她坐在最中间,笑的很开心,所有人都在,一个也没少,真完美啊。
她走到凌久时身前,将照片递给他,伸手一指:“门在那里,要我送你们过去吗?”
“额,不用了。”,凌久时摇摇头。
沐晴笑嘻嘻的说道:“佐子姐姐我们还有件事没干,等下再走。”
佐子眨眨眼笑道:“那我先走喽。”
沐晴挥挥手:“佐子姐姐再见。”
佐子在金色的光芒中,笑着向他们挥手告别。
凌久时手里的照片无火自燃,掉在地上变成了钥匙。
黎东源一言难尽道:“你还想和她再见一面啊?”
“一切皆有可能。”,沐晴神秘一笑。
阮澜烛低头看她:“留下来,是还有什么事没有做吗?”
沐晴握紧拳头:“嘿嘿,我想揍那个刘明亮很久了,不打他一顿,我浑身不舒服。”
凌久时点头:“算我一个。”
庄如皎跳出来:“总算有人说这句话了,我也去。”
黎东源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兴奋,阮澜烛轻笑:“那就快走吧。”
沐晴一行五人将那个刘老师胖揍一顿,才满意地去了旧校舍,佐子指的方向就在这里。
找到高一二班,进去之后发现本来普通的防盗门,变成了他们要找的门。
“看来,真的不要在感情上随便开玩笑,也不要随意捉弄人。”,凌久时看向阮澜烛,意有所指,“不然,痴情的人容易当真。”
他走过去拍了拍黎东源的肩膀,然后站在一边。
阮澜烛若有所思,走到黎东源面前:“我觉得他说的对。”
黎东源说道:“我觉得他说的也对。”
“给。”,阮澜烛眨眨眼,低下头,将钥匙给了黎东源。
庄如皎说道:“我们要告诉其他人门的位置吗?”
“放心吧,他们肯定会发现出去的门的。更何况,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在守门。”,黎东源把钥匙交给庄如皎,“小庄,你去开门吧。”
“走了。”,阮澜烛停在门前,“对了,蒙钰。有件事情我想告诉你,其实白洁……”
说到一半,他有些不好意思,招手让黎东源靠近一点。
黎东源靠近后,阮澜烛小声在他耳边说道:“就是我。”
然后不管石化的黎东源,拍了下他的肩膀,走出了门。
凌久时一笑,拍了拍他,也走了。
“唉。”,沐晴也拍了一下,跟着出去了。
庄如皎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甚至还有些兴奋,女装大佬哎。
也好笑的走过去,拍了拍黎东源。
回过神来的黎东源,怒吼道:“阮!澜!烛!我要杀了你!”
沐晴出门前,都还能听到,呀,每个字都住单间呢。
“程千里,我出来了。”,沐晴关上门,跑过来夺走他怀里的吐司,撸了两把,“快快快,接着玩。”
程千里夺回吐司:“玩不了了,要吃饭了。”
后面厨房里的卢艳雪说道:“快去洗手,马上好了。”
“雪姐做饭啊,我现在就去。”,沐晴连忙去洗手,私厨的手艺那可不是吹的,谁吃谁知道。
凌久时出了门后,想到黎东源的反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抬起手腕一看,果然过了十五分钟,又拿起床头柜上的万花筒,放在置物架上。
一打开门,就看见阮澜烛站在对面,”走吧,去吃点东西。”
凌久时看他和门里截然不同的态度,笑着跟在后面。
洗好了手,阮澜烛和凌久时也下来了,大家一起把宵夜端进餐厅。
吃过宵夜后,凌久时坐在天台上,不由地想起自己和佐子十分相似的经历,不过那时候,他的朋友帮助了他,可惜……
阮澜烛找到凌久时坐在他身边:“还在想佐子的事呢?”
凌久时看向他:“你不是说,不把白洁的事告诉黎东源吗?怎么突然又说了?”
阮澜烛说道:“我看他可怜。”
凌久时笑着点头,然后靠在椅背上长舒一口气:“你小时候的朋友长什么样?”
“我忘记了。”
凌久时疑惑道:“怎么会有人连小时候的事都忘了?”
阮澜烛声音低沉:“可能是太幸福了,所以忘记了,也有可能是太不幸,所以才忘记。”
凌久时说道:“那你记性挺差的,奇奇怪怪。”
“以后,你会发现我有更多奇怪的事情。”,阮澜烛从凌久时身上移开目光,看向星空,“幸好你从小有朋友,否则,你也可能会成为那个路佐子。”
凌久时露出失落的笑容:“你相信吗,也就是我那个好朋友,让我,让我变成了所有人口中的笑柄。”
“相信。”,阮澜烛转着手上的戒指,“等以后找到他,我帮你报以前的仇。”
“算了,都过去了。”,凌久时听到他这么说,笑着摇摇头,“你现在的好朋友呢?”
阮澜烛轻笑:“有啊,刚刚跟我过了一扇佐子的门。”
凌久时听后,灿烂一笑,看向阮澜烛:“这马上春节了,能跟你们一块过春节不孤单。”
这时,阮澜烛的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