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惊叫,嬴政赶忙起身查看。
“怎么了?怎么乱成一团?”
方才还看见两人身影在桥头,如今眨眼便不见了,只听见奴才们的连连惊叫声。
“哟,大抵是出事了,君上咱们要不要去瞧瞧?”
李善全瞧不远处乱作一团,连忙扶起国君。
这边的郑良和驻月不小心从石阶上滑了下去,两人摔成一团,痛的半天也起不了,众人手忙脚乱的赶紧去扶,惊得服侍郑良的侍女连连惊叫不断。
“怎么了?”
嬴政的声音传来,见驻月和郑良都躺在地上,立马知晓发生了何事
“好端端的怎么摔倒了?”
让谁都没想到的是嬴政竟径直走过郑良,立马伸手去搀驻月。
驻月由秋楚扶着勉强起身,大抵是摔得不轻,见她表情痛苦,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郑良眼睁睁看着嬴政忽略了自己的存在,竟然就这样不顾众人,不顾自己为妃子的颜面,去扶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官,她看见嬴政扶起驻月,关怀地询问着她是否受伤,这一刹那,她终于知道赵无垠所说都是真的,这两人怎么可能会没感情呢!这两人竟在自己眼皮底下表现出了爱意,国君什么时候如此关怀过其他女子?自己与他相伴十五载,他都没有用这样关怀的眼神看过自己啊!
郑良怔怔地看着嬴政上上下下观察着驻月是否受伤,委屈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汩汩而下,趁众人向国君请安之际,她随手拣了块尖锐的石头,狠狠往自己的手臂刺去!
石头割开了柔嫩的皮肉,留下了一道长长伤口,顿时叫她洁白的臂膀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我无碍,快去瞧瞧娘娘,她也摔倒了。”
驻月被摔得不轻,缓了许久才开口说话。
“你,你真的无事?”
嬴政瞧驻月脸色发白,正要伸手查看,谁知身旁侍女忽惊呼一声
“娘娘,您流血了!”
嬴政这才回头发现郑良的手臂淌着血。
“我无碍……”
郑良扶着受伤的手臂直流泪。
“倒是妹妹,可有摔痛了?”
郑良这会儿是下了狠手,她实在不愿看到国君的眼睛落在其他人身上,方才刺伤自己可是没有留情的,这袖口被割破,血正沿着破碎的衣袖不住往外淌着。
“你怎样?”
嬴政终于转身护过她了。
“李善全,快去叫御医,快去……”
“君上……”
郑良倚在嬴政怀中哭诉道
“方才和妹妹摘了果子,正美滋滋地想给您送去呢,谁知一高兴,妹妹忘了昨夜下过雨,这石阶还有水渍,便不小心滑倒了,我想去拉她,可也没拉住,叫妹妹摔疼了!”
“你也受了伤,先管好自己吧,你这伤口可不浅啊!”
嬴政扶着郑良,又对驻月说道
“孤先送郑良回云台殿,你由卜安扶着,先去春瑶殿休息吧。”
驻月瞧嬴政搂着郑良,身子虽吃痛难忍,可也无奈点点头答应。
见嬴政走远,驻月才对扶着她的卜安说道
“咱们走吧。”
“姐姐真无事?这么高的石阶上摔下来相当危险啊。”
“无事……”
驻月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见撒了满地的樱桃,无奈地直摇头,可刚迈开步子,膝盖却传来一阵刺痛。
卜安见她痛苦,又连忙关心道
“姐姐可是哪里吃痛?”
驻月伏在卜安肩头,只觉得两条腿的膝盖痛的刺骨,便觉不妙
“扶我去边上坐坐。”
驻月一瘸一拐地坐在湖边,这刚掀开襦裙便发现一对膝盖摔了个不成样,破皮的直淌血,原还白白净净的膝盖,这会儿成了青紫色。
“姐姐可得叫御医瞧瞧,若是摔碎了骨头不养好,以后恐怕落下病根啊!”
卜安瞧着这令人心惊的伤口
这会儿驻月又是身体吃痛,又莫名觉得委屈,方才摔倒明明是郑良拉的自个儿,怎么到了她嘴里成了自己的错了!
还说不会被算计呢,这转头便被摆了一道,看样子自己留在秦宫已经威胁到各宫娘娘的宠爱了,她们不会手下留情,宁愿自己负伤,也要寻些由头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由卜安和几个侍从一块儿将驻月扶去了春瑶殿,这膝盖痛的驻月直龇牙,吕瑶见她被人架回来的,浑身还都是泥泞,以为她被哪宫的娘娘刁难受了责罚,吓得她只顾哭。
“没想到,那昔日温柔的郑妃娘娘,竟然是第一个忍不住出手的,没想到她还能有这般狠辣的一面,连自己的身子都能作为赌注,就为了引起国君的注意。”
驻月瞧着伤口喃喃自语,吕瑶正给她清洗伤口,见她都说胡话了,还以为磕到了脑子,哭的她连喊摔坏了。
“瑶瑶,你知道吗,我就这样卷入后宫的斗争了!这后宫的女人,已经将我看做眼中钉肉中刺了!”
“你说谁?郑妃娘娘……”
“是!”
驻月点点头,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
“她竟然能做出如此残害自己身体的事,我原以为她就算恨我,也不会用如此激烈的手段,谁知她是如此疯狂!”
“那个和颜悦色的郑妃娘娘?”
吕瑶不敢置信
“原来看似温柔的人,竟是下手最狠辣之人,实在,实在令人难以看清啊!”
见她这膝盖伤口实在严重,吕瑶又嘱咐道
“你这伤的定是动了骨头,待会儿御医瞧好还得敷药,你可得有好几天下不了床呢!没想到这一眨眼,你便被算计了,这后宫……实在令人胆颤!”
驻月气恼,又想到秋楚还在云台殿呢,这阴险的娘娘不会拿秋楚撒气吧?正要开口跟吕瑶商量如何接回秋楚,谁知嬴政却又匆匆赶来了!
“伏越,你可受伤了?让孤瞧瞧?”
见嬴政来,驻月连忙放下襦裙护住膝盖。
“您不是去云台殿看郑妃娘娘了,怎么……又跑回来了。”
吕瑶见国君来了,立马识相退下,这驻月此时正坐在从床沿边,是走又不能走,躺又不能躺,就只顾瞧嬴政紧张了。
“你哪里受伤了?让孤瞧瞧?”
“我,我无事,就这两节石阶还能摔坏了我不成。”
“可孤方才明明看见你痛的半天也说不上话啊!”
嬴政左看看右看看,突然上手想解驻月的衣裙。
“你迟早是孤的人,这会儿叫孤看看身子有没有摔坏了也无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