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星竹有着强大的感知能力,立刻感应到了异常波动,不禁面色一变,直觉告诉她,玉障壁出现了裂痕,只是肉眼看不见而已。
乔丐峰浓眉微蹙,眼中满是警惕,他向前走了两步,试图透过那闪烁着八卦纹路的玉障壁,看清里面的情况,可除了那模糊的轮廓,什么也瞧不真切。
他也有着强大的感知能力,感应到了异常波动。“杨将军,这……怎么回事?”他转头看向杨星竹,语气透着几分疑惑与关切。
灵鹫宫女人也停止了与恒山派道姑的对峙,她收起弯刀,腕间银铃随着动作发出清脆声响,眼中满是警惕与好奇,紧紧盯着玉障壁,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恒山派道姑则轻轻擦拭嘴角的血迹,目光同样落在那神秘的玉障壁上,左臂紧紧抱着代表恒山派门面的牌匾,似乎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玄慈大师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
他的僧袍被雨水浸透,衣摆处还在不断滴水,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透着一丝担忧。
杨星竹微微摇了摇头,面色显得有些凝重。
灵鹫宫女人似乎也感应到了异常的虚空波动,且锁定了波动的源头——神秘面具人被困的玉障壁内。
“杨将军,赶紧杀了他,不然就没机会了!”灵鹫宫女人催促道。
杨星竹下意识的看了看乔丐峰,又看了看玄慈大师,依然显得十分犹豫。
望着那透着神秘波动的玉障壁,玄慈大师再度开口:“诸位,冤冤相报何时了,放他一条生路,或许能化解这多年的恩怨。”
他平和的声音,带着佛门高僧特有的慈悲,雨水顺着他的蓑衣不断滑落,打湿了他的灰色僧衣。
灵鹫宫女人听到这话,顿时怒目圆睁,脸上闪过一丝不屑与愤怒,“你还有脸说这话!”
她上前一步,手指几乎戳到玄慈大师的脸上,“你自己身为佛门弟子,却破了色戒,有了虚竹这儿子,你本就不干不净,哪还有资格在这发表言论!”
她那尖锐的声音,在雨中格外刺耳,腕间的银铃剧烈摇晃,发出杂乱的声响。
玄慈大师被这一顿痛斥,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显得极为尴尬。他微微低下头,手中的佛珠捻动得更快了,沉默片刻后,轻声说道:“女施主所言极是,老衲罪孽深重。”
他抬起头,眼中满是无奈与疲惫,“老衲还有些俗事未了,先行告辞。”说罢,他双手合十,向众人行了一礼,转身缓缓离开了宅院。
此时的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玄慈大师的僧袍上,溅起微小的水花。他的背影在雨中显得有些佝偻,脚步也略显沉重,朝着“叶氏雁门商栈”的方向走去。
那商栈在雨中隐隐约约,像是笼罩在一层薄纱之中。玄慈大师打算去见叶二娘,那个与他有着千丝万缕联系,曾一起犯下过错的女人,也是虚竹的母亲。
乔丐峰看着玄慈大师离去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转头对杨星竹说道:“杨将军,今日之事暂且告一段落,我和阿紫也该告辞了。”
他朝着杨星竹拱了拱手,眼神透着一丝感激。雨水顺着他的斗笠边缘滑落,滴在地面的积水中。
阿紫站在他身后,撑着那把落叶伞,小声说道:“杨姐姐,那我们先走啦。”
杨星竹看着他们,微微点头,发丝上的雨滴顺着下颌滑落,打湿了她的衣襟,“乔帮主,阿紫姑娘,一路小心。”
乔丐峰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向她微微拱手,蓑衣上的雨水随着动作飞溅开来,随后转身准备离去。
然而,他转身走了没几步,杨星竹的声音就突然响了起来。“乔帮主,请留步!”杨星竹声音急切,打破了这略显沉闷的氛围。
“杨将军,还有事吗?”乔丐峰顿住步伐,脚下溅起一小片水花,转身问道。他剑眉下的双眼满是疑惑,雨水顺着他的鼻梁不断淌落。
阿紫跟着转身,眼神透着一丝迷惑,娇俏的脸上写满了好奇,“杨姐姐,还有什么事呀?”
“乔帮主,我先前对你们说过,想带你们去见一个人,此人见过你们,对你乔峰更是倾慕有加,不知你们可否还记得?”杨星竹语气透着一丝神秘,雨滴在她的发梢汇聚,形成晶莹的水珠,缓缓滴落。
“记得记得,我记得很清楚。”阿紫略显兴奋,眼中闪烁着光芒,连手中的伞都不自觉地晃动起来,雨滴被甩向四周。她的脸颊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眼神透着强烈的好奇,“到底是谁呀,杨姐姐快带我们去。”
乔丐峰微微点头,眼神也透着一丝好奇。
“请随我来吧!”杨星竹转身,沿着院子边缘的回廊前行。回廊上的灯笼在风雨中摇曳,雨水顺着屋檐落下,形成一道道水帘,杨星竹的身影在水帘后若隐若现。
她走进了东侧的一间厢房。厢房的木门半掩着,被雨水打湿的门框,散发着陈旧的气息。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扑面而来。屋内光线昏暗,仅有一扇小小的窗户,雨水不断拍打着窗棂。
一走进厢房,他们就发现了一张供桌上面,摆放着的一只巨大的白玉葫芦,泛着一层柔和光泽,表面绘制着一个女人的肖像,色彩鲜艳,栩栩如生。
乔丐峰看到这个肖像的一刹那,整个人彻底僵住了:“她是……”他的双眼瞬间瞪大,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震惊。
雨水从他的身上不断滴落,在他脚下汇聚成一滩水渍。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供桌、肖像……
这几个词汇在一起,为眼前这一幕,增添了几分悲情色彩。
“她是……”
乔丐峰的情绪彻底失控,泪水夺眶而出,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与雨水交织在一起,“阿朱……”
他那傲岸的八尺身躯,此刻彻底破防,身体因激动而剧烈抖动着,眼泪忍不住从眼角迸出,双腿突然一软。
“噗通”的一声!
他那挺拔的身材,重重的跪了下来,溅起衣摆下的一滩水花。
他伸出颤抖的双手,缓缓伸向玉葫芦,轻轻去抚摸那上面的肖像。
那浑身因激动而剧烈颤抖,指尖轻轻触碰着肖像,仿佛生怕惊扰到画中的人。
这肖像所描绘的女人,正是他一生的挚爱——阿朱姑娘。
他抚摸着肖像,手指沿着阿朱的轮廓轻轻移动,像是要将她的模样刻进心里。
他抱着玉葫芦跪地痛哭,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哭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阿朱,阿朱……”他泣不成声,痛不欲生,声音沙哑,充满了痛苦与思念。
阿紫也跟着抽泣了起来,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她手中的伞掉落在地上,溅起一片水花。
她走到乔丐峰身边,蹲下身子,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姐夫……”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伤痛。
杨星竹收拢手中的折扇,双眼也跟着泛红。她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情无比的复杂。
她的眼神透着一丝哀伤,微微叹了口气,轻轻别过头去,不忍心再看这令人心碎的场景。
阿朱的死,跟丐帮副帮主马大元的妻子康敏有直接关系,康敏曾欺骗乔峰说,当年伏击乔峰父母的带头大哥,是大理国皇帝段正淳。乔峰发誓要找段正淳报仇,阿朱得知后,易容成父亲段正淳的样子,被乔峰一掌拍死,从而酿成了这一起悲剧。
屋外,大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屋内则回荡着三人抽泣的声音,那声音充满了无尽的心酸,在这狭小的厢房里回荡着。
就在乔丐峰哭的伤心欲绝之时,那葫芦表面八卦阵纹浮现。阵纹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像是无数星辰在闪烁。
光芒越来越亮,照亮了整个房间。
紧接着,从葫芦里喷出了无数玉粉颗粒,足足有一丈多高,触及天花板前,纷纷扬扬飘落而下。
它们如同夜空中的点点繁星,闪烁着温润的光芒,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月牙形轨迹。
随着第一粒玉粉坠地,其它玉粉加速涌向中心,逐渐汇聚成人的形态。——先是凝结成发梢的弧度,勾勒出熟悉的眉眼,继而描出挺秀的鼻梁,和一对含笑的唇线。
其余玉粉簌簌流动间,纤长的脖颈与单薄的肩膀逐渐成形,衣袂的褶皱里,还跳动着细碎的光点。
当最后一粒玉粉坠入裙裾位置时,那双睫毛忽然轻颤,在满室莹辉中,睁开了琥珀色的眼睛。
阿朱身着一袭淡粉色的衣衫,衣角随风轻轻飘动,仿佛下一秒就会翩翩起舞。
她肌肤胜雪,面容绝美,美眸弯如月牙,透着温柔与灵动。
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从未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