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枪打出去,那只飞过尼龙绳网的野鸡瞬间中枪坠地。
另外有几只野鸡因为拥挤而扑腾不开翅膀,就撞在了尼龙绳网上,很快便被网线给缠住。
再想飞也飞不起来。
罗易快步上前,先将尼龙绳网上缠住的三只野鸡摘下来,脖子一拧,直接嘎了。
跨过尼龙绳网,准备去将刚刚打下来的那只野鸡捡起来。
却看到在那只野鸡的身下,还压着个东西。
“握草,地鸡!”
地鸡也叫大鸨,是一种大型野鸟,体长和体重都是野鸡的三四倍。
头部蓝灰身体棕色还混杂着黑色的斑纹。
这种大型鸟属于典型的草原鸟,在长白山地区其实并不多见。
偶有迁徙路过,也不会停留太久。
而且这种鸟基本上是成群结队。
显然,罗易面前这只是掉了队的地鸡。
刚刚那一枪打中了那只野鸡的同时,或许是撞到了这只地鸡的身上。
双方互相碰撞使那只地鸡掉落在地,巧的是,身体被地上断茬的树条子给戳了个正着。
一下子就嘎了!
“嘿,你也够他娘的倒霉的。”
但这对罗易来说,却很是幸运。
刚把地鸡从断茬的树条子上拿下来,就听到身后传来稀里哗啦的声音。
是獾子!
刚才罗易放的那个火堆的烟,把洞里的獾子给熏了出来。
这玩意一旦从洞里跑出来,很快就会溜掉。
听到声音后,罗易也不迟疑,立即扔下手里的地鸡,转身就朝声音发出的地方奔去。
一边跑,一边将单打一撅把子握把向下一撅。
摸出一枚子弹放进枪膛。
咔!
握把推上去的同时,人也已经到了山嘴子口那里。
这个时候,罗易就看到有獾子正从土洞里向外窜,每窜出来一只,都飞快地跑进灌木丛中。
这时候要是有铁丝网套就好了!
那土层下边的火山岩洞里应该有不少獾子。
但眼下这种情况,罗易就只能打一只算一只了。
手里的单打一撅把子一举,对准灌木丛那只以为躲到安全地方的獾子就是一枪。
砰!
“嗷嗷……”
“握草,打偏了!”
刚刚那一枪,似乎是打到了獾子的肚子上,这使得那小东西在灌木丛里左右乱窜。
罗易也不再纠结这一只獾子。
单打一撅把子握把快速向下一撅,又换上一枚子弹。
对准刚刚从土洞里窜出来的那只獾子又是一枪。
砰!
这一枪,恰好打在那只窜出来之后,扭头看向旁边的獾子的脑瓜门上。
一枪毙命!
等罗易再次换上子弹的时候,那火山岩下面就再没窜出来獾子。
粗略估计,刚刚那一个火堆子,从里面熏出来最少有十几只獾子。
罗易就只打了两只。
中枪嘎了的那只先不用管,罗易三两步窜向灌木丛。
这时候,那只肚子中枪的獾子还在里面挣扎。
到近前才发现,如果不是那獾子的后腿缠在了一截软枣藤子上,恐怕也就让它跑了。
手里的梭拨棍一抡,刚刚还在扭动着身体挣扎的獾子,一棒子解决。
将刚刚捕获的猎物收拾起来,放到一个地方,罗易打算先去看看坐在山嘴子外面石头上的胡满双。
他刚才去打獾子和野鸡,前后用去了一个小时的时间,也不知道那丫头咋样了。
但当罗易回到之前那地方时,胡满双却不见了。
“握草,这丫头去哪了?”
举目四望,没见人。
再看看四周野草倒压的情况,刚才这里并不像是出现过什么动物。
反倒是草叶子上沾有星星点点的血迹,应该是胡满双离开时蹭上去的。
再看被踩倒的野草的方向,这丫头应该是出了这片树林了。
罗易松了一口气,便转身回去,将刚刚打到的猎物用绳子捆起来。
接着,又去刚刚那些灌木丛,看看那里面有没有野鸡蛋。
与此同时,老刘在看到自己挖的捕猎坑里掉进去人,弃之于不顾之后。
在村北的树林里转了两圈,其间遇到了些松鸦野鸡,都没当回事。
更觉得打些飞禽回去还不够丢人现眼的。
他可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些捕猎坑上了。
自从他找老豁牙子告状,并商议好如何收拾罗易之后,便在村北的树林里开始挖捕猎坑。
前后两天的时间啥也没干,就光挖坑了!
此刻,老刘在山里转了一圈,本想瞄个大的猎物,结果啥也没遇到,便又转着回到了掐脖杠入口处不远的那个地方。
但到了地方,却发现他挖的那些捕猎坑不见了!
刚刚掉进去人的那个坑,人也不知道哪去了。
“我楔他祖宗的,这他娘谁干的?”
明明记得很清楚,几个捕猎坑的具体位置,可是放眼看去,就连那个连坑也不见了。
这时候,老刘就知道,捕猎坑肯定是被什么人给拿树科子盖住了。
树林里的情况复杂,干树科子满地都是,一时间他根本就没法去判断,哪一堆干树科子下面才是捕猎坑。
“铁定是姓罗那死盲流子干滴!”
“你个死跑腿子,老子要是逮着你,指定给你摁地里当化肥!”
可是光骂没用,抬头看看太阳,时间已近晌午。
老刘指望的这几个捕猎坑连个毛都没弄到,出去树林还不叫那些人笑掉大牙?
更让他不甘心的是,这次如果赢不了,以后在这一片打猎可就要看罗易的脸色了。
而且老豁牙子还说了,要是罗易赢了,还给他俩狗崽子。
“不行!我没逮着啥,姓罗的你个死跑腿子也别想逮着!”
老刘临时决定,先找到罗易。
如果罗易也没打着东西还好说,他们两人今天就算白比试。
如果罗易打到了东西,那就一枪把子给人放倒!
再把他打到的东西找个地方埋起来,或者就当是自己打的。
老刘觉得自己这个办法很不错!
可当他一转身想去找人时,却惊然发现,在十几米处的一棵树下,罗易正笑呵呵看着他。
“啊呀娘嘞!”
老刘被吓的浑身一哆嗦。
“咋了老刘,干啥伤天害理滴事了,吓成这样?”
“你个死盲流子,你要干啥?”
“干啥?我还想问你呢,你打围这老些年了,跑山的规矩不懂?”
就在刚刚,罗易在灌木丛里掏了些野鸡蛋,又将那些猎物用树科子掩盖好,便转身来了掐脖杠入口附近。
本意是想看看,老刘那个缺德冒烟的挖的那些捕猎坑,有没有再掉进去人。
却不曾想,刚到这里,就看到老刘站在一棵树下自言自语。
罗易就猜测,这个老东西肯定是指望这些捕猎坑能逮到东西。
“啥规矩不规矩滴,我懂不懂跟你啥关系?”
“你私自挖捕猎坑就是坏了跑山的规矩,你说这事要是叫老豁牙子知道了,他能咋收拾你?”
“嘿哟,你搁这吓唬谁呢?呸!”
老刘朝旁边吐了口唾沫,将大撅把子往肩上一扛。
一脸嚣张,又道:“别说那个老东西成多年不跑山了,就算是他现在跑山,他能把我咋滴?”
“他老了,不中用了,以后这片山就是我老刘头说了算!”
话落,老刘又朝手心吐了一口口水,肩上的撅把子就拿了下来。
刚才他还想着,要是罗易打到了猎物,就把人给削迷乎扔山里,把猎物埋地里。
可是现在,他改主意了!
反正这深山老林里也没人看到,就算是他一撅把子将罗易给烀死,也没人知道。
罗易一个盲流子,谁会进山来找他?
老刘将大撅把子端起来,直接瞄向罗易。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