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试图找出被藏起来的树枝。
由于他们都很想逃出去,找的很仔细,就差把地板揭开看了。
别说树枝,树叶子都没找到一片。
桂芬扶额,在房间里急的团团转,“还能藏到哪里去?藏身上?”
现在但凡有一种可能,她都不会放过。
桂芬扫了一眼房间里的人,声音里压抑的都是愤怒,“所以内鬼到底是谁?”
“就在我们四个人里吧?”
狗蛋也烦躁的不行,谁不想逃出去,“肯定不是我,我这他妈都用过多少次技能了?”
桂芬看向彩霞和二妞。
彩霞连忙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分明一直在和你们解字谜,哪有时间把树枝找出来再藏起来?”
“找出来,再藏起来,短时间内做不到的,也不可能没动静。”
狗蛋一听,指着二妞说,“那内鬼岂不是她?”
“我们解字谜的时候,她可是一直在后面,我们更不知道她干了些什么。”
二妞哪怕是被说是内鬼,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木愣愣的。
桂芬于心不忍,“你看她这样,像是做内鬼的样子吗?”
狗蛋不耐烦的道:“她也可以是装的,要不然你说会是谁?”
都看向了池言。
池言在纸上写,“我也没法确定。”
假的,他已经确定了。
之所以不说,是为了方便他利用内鬼来欺骗npc。
与其直接拆穿,不如反过来利用。
不过,他就没把树枝放人皮里。
他怎么可能冒那么大的风险。
人皮被动过也是事实。
三人看起来都很失望。
桂芬颓然的问:“那接下来怎么办?好不容易拿到的东西没了。”
池言写道:“总有办法的,我再出去找找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狗蛋还是不甘心,“这叫什么事儿嘛。”
“要让我知道谁是内鬼,我饶不了他!”
彩霞则问,“你还要去祠堂吗?”
池言并没有给出确切的答案,“看情况。”
池言再次离开了房间,拿到自己藏起来的树枝,往祠堂去了。
走的依旧是房顶。
他把瓷瓶和树枝用床单给裹住弄成包裹背在身上,再进祠堂。
这样方便一点。
他没有忘记祠堂那些诡异的陶俑。
所以没有浪费时间,进到祠堂之后,就用最快的速度把瓶子和树枝分别放到了大佛的两只手里。
东西放进去之后,机关被开启了。
整座大佛向着一边移开,露出一个巨大的洞口来。
楼梯从洞口往下延伸。
血腥味很浓了。
池言顺着洞口的楼梯往下走。
又是没有光亮,伸手不见五指。
楼梯尽头,就不只是一条路了。
一共三条路。
池言分辨了一下那条路传来的血腥味最重,选择了哪条路。
他又顺着甬道走了很久,才进入一个宽敞的房间。
没人。
房间的周围,又有关着门的其他房间。
池言推开了其中一个房间。
血腥味扑鼻而来。
中间有个床,床上铺着的床单应该是白色的,已经被血染红了大半。
旁边的台子上还随意的扔着不少染血的纱布和毛巾。
房间里还有一些比较简陋的仪器。
看起来是个手术室。
整个房间透着一种阴森感。
但这个房间不管作为一个干什么的手术室,都不是一个合格的手术室。
池言又推开了另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也充斥着血腥味。
架子上放着的是一个又一个玻璃罐子。
一些罐子里浸泡的是一团又一团的肉。
罐子上面贴着的是学历信息。
什么三本大学,一本大学,211,985,又或者是研究生。
另一些罐子,没有标签。
里面浸泡的是……刚成型或者即将成型的小婴儿。
微弱的光线洒在罐子上,隐隐映照出小婴儿模糊的轮廓,小小的身子蜷缩着,未完全发育的肢体显得有些畸形。
它应该存在于母亲温暖的子宫,可此时此刻,却存在于冰冷的玻璃罐子里。
看的人不寒而栗。
再下一个房间,貌似是个停尸间。
具被开膛破肚的女人尸体被随意地扔在冰冷的地面上,毫无尊严可言。
身躯瘦骨嶙峋,仿佛每一根骨头都是突出的。
腹部被残忍剖开,血肉模糊,脏器隐约可见,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她们就这么大睁着眼睛,静静地躺在那,周围的空气仿佛也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压抑得池言有些喘不过气来。
或许是因为两个女人的死状太过惨不忍睹,又或者是她们的尸体被如此随意的对待。
池言抬手想要给她们合上眼睛,没能成功。
他叹口气,把床单给她们盖上了。
第四个房间,有几个婴儿床,也就只有婴儿床。
当然,里面没有婴儿。
整个房间透着冷冰冰的气息。
池言在地上捡到了一个类似出生婴儿的腕带。
上面写的是,某某省,某某市,某先生。
不是小孩的信息。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送子。
让“送子娘娘”怀孕,生下孩子,再给想要孩子的人。
“送子娘娘”的学历都不算低,可能是求子的人本来就有要求。
又或者说,越来越高的“送子娘娘”,送出去的孩子,能得到的“香火”更多。
池言原路返回,选了另外一条路。
另外一条路的尽头,是个像监狱一样的地方。
铁栅栏门里面的床上,有人躺着。
池言能听到微弱的呼吸。
说明是活人。
池言靠近观察了一下,里面躺着的人,有的身下的床铺染血。
有的还大着肚子。
一开始的翠花,和后来的路无岐都在。
两人都没有大着肚子,但床上都是血。
这证实了池言的猜测是对的,所谓上了火刑架的女巫,并没有被烧死,而是被关在这个地方了。
池言看了一下门锁,需要钥匙。
如果接下来他能找到钥匙的话,就可以来救他们。
找不到就没办法了。
靠近门的床上,路无岐突然睁开了眼睛。
和池言无声对视。
他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身下又有血在床铺上晕染开来。
路无岐站起来的时候更是,血顺着库管子流到了地上。
看得出来,伤的很重,
但路无岐跟没事人一样,走到门边,问:“外面的路无岐都死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