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想着想着,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离王和远了些。
元冷将清淮带了一间独立的铸器室,“以后你就在这里炼器!”清淮打量了一下转过头,视线刚好撞到那些偷摸看她的人。
学生们立马眼睛瞟向别处,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回了自己的铸器室。
这一间偌大的屋子里,整整齐齐有几十间铸器室,都是挨在一起的,空间也比较狭小。
而元冷给清淮的这间,又大,又清净,虽都在同一个屋檐下,确是天差地别。
铸器室里整齐摆放着各种工具,元冷并未给清淮一一介绍,而是直接走到铸器台上,亲手演练。
“今日你刚入门,便从下等玄器开始炼吧。”元冷轻飘飘的话,传到了别的学生的耳中。
下等玄器?
第一天就炼下等玄器?
不是应该先认识各种工具,然后打上几年的玄铁?
再开始学着炼普通武器,炼它个几年先?
接着才开始炼玄器吗?
学生们面露难色,炼完了器的纷纷围了过来,还在炼的也留了一只耳朵听着,并开始加速手中的动作。
说来惭愧,入院这么多年,这是他们第一次有机会看到元冷导师亲自炼器。
他们都是看书本上学的,导师偶尔会来指点一下。
听说只有到了中级铸器师的水平,才有机会能得到导师的亲手教导。
学生们在一旁探着头,不敢遗漏一丝细节。
只见元冷每拿起一样工具,使用之余还会细细与清淮介绍。
清淮看得认真,学生们眉头紧皱,这还是他们的元冷导师吗?
“导师啊,这样温柔又详细的哄学生的歌谣,您可从未对我们唱过!”
元冷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很快便炼好了一件初级玄器,他将玄器放到清淮手上,问:“看明白了吗?”
“要不再看一遍?”
听到这话,学生们的心都要碎了。
现在的导师让他们感觉到陌生!
虽然清淮的天赋毋庸置疑,可炼器过程繁琐又复杂,看一遍就会,确实太过夸张。
他之所以第一课就从初级玄器炼起,是因为他觉得此女心性极佳,并不需要打铁来磨炼心性。
那不过是浪费这大好的天赋!
元冷说着便准备再炼一遍,却被清淮打断了,“导师,我来试试吧。”
刚那一遍看下来,清淮已经将过程牢牢记在了脑子里,在她看来,炼器就跟做饭是一样的道理。
一件件工具,一道道程序,控制火候,烧出精美的样式。
在在场人目瞪口呆的质疑下,清淮挽起袖子,照着元冷导师的步骤,认真地炼起器来。
炼到一半,清淮眉头皱起,似在思考些什么,在众人皆以为她要像导师一样拿起小号锤子的时候,清淮却在一众工具中,挑了一块大玄石!
那玄石随清淮抬手落下,一遍又一遍地捶打着火中的玄器。
在经过打磨后,一把小巧的匕首,凌空而立,发出滋滋的响声。
然而, 在众人以为结束的时候,清淮又重头再来了一遍。
一开始还保留质疑的学生们,看得竟比看导师炼器时,还要上心。
这个人!
好生可怕,接连炼了两件下等玄器,汗都没流一滴,更别说玄力不够用和脑袋痛了......
动作还那么优雅,极具观赏性。
两件都炼出来了,这下总要结束了吧,学生们这样想。
只见清淮挑了一把锋利的刻刀,将两把匕首的剑柄,用玄力控制在雕着什么。
一炷香过后,那原本精美的两把匕首,在清淮的手中,柄部相合竟合成了一把!
合成一把后,玄器周身泛着微微金光,一名眼尖的学生惊呼出了声:“这......这竟是中等玄器!”
“妙啊妙啊,分开时是两把下等玄器,合起时是一柄中等玄器!”
清淮朝开口的人微微鞠躬,谦虚道:“献丑了。”
那人立马就红了脸,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倒是让我们有些无地自容了,看了你炼器我才方知道,原来,器还能这样炼!”
这都算献丑的话,那他们是啥?
许是看得太入迷,许是清淮炼得太过熟练,大家都忘了,眼前一亮的这个女子,这是她第一次炼器!
连元冷都细细盯着清淮炼的这件玄器看了许久,眼中满是欣赏,他不禁想问:“你为何在锻器时,选择用玄石?”
他没记错的话,她这......是第一次炼器吧?
按理来说,任何人在学一样东西的时候,第一次不都是应该依葫芦画瓢吗?
“是这样的,导师。”问到这,清淮也是来了兴致,接着说:“我看您炼的这件玄器是匕首,匕首小巧,我第一次炼器,若是用您的方法,一锤锤砸,我可能把握不好力道!”
“而用玄石,一下便能锻匕首全身,最主要的是我能控制得好力道!”
哪有照着书抄的才子熬出了头的?对吧?姚老头!
学生们纷纷咽了咽口水,这人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可这,是她第一次便能炼出中等玄器的理由吗!
还说的那么云淡风轻,让人觉得这不过就跟做了一道菜一样简单!
她到底知不知道,一个中级铸器师,在白沙大陆上意味着什么!又有多吃香!
知道为什么在场的学生中,级别最高的也就初级铸器师吗?
因为但凡到了中级的!
都已经强行毕了业被人抢走啦!
这一天的打击,对他们来说实在太大了,尸体有些许的不舒服!
元冷眼眶有些湿润,激动地笑得合不拢嘴,不是他后继有人,而是白沙大陆要开始一个新的纪元了!
白沙大陆在铸器这一块儿,一直落后于其他三陆,这才有了牺牲巨龙一族的惨状!
他一个人撑着这一片大陆的铸器,已经太久太久了,如今终于能有人来顶替他的位置。
在有朝一日,让白沙大陆的铸器一门,能在其他三陆面前,抬得起头!
激动的元冷一把拉过清淮到铸器台前。
“还有劲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