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杨业又岂会怕他?
他淡淡一笑,说道:“既然沈大人想知道,那本王就勉为其难,再说一遍吧。”
“黑风寨一战,本王率领五十名亲卫,与两百余名山贼激战数个时辰,最终成功将其击溃,并将贼首二当家刘猛生擒。”
“此战,我方无一伤亡,可谓是大获全胜。”
杨业话音刚落,袁淮朔心里一阵鄙夷。
袁淮朔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杨业的鼻子,怒火冲冲地说道:“杨业,你装什么装?”
杨业微微皱眉,目光如鹰隼般盯着袁淮朔,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袁御史,你这是什么意思?”
袁淮朔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五十名山野村夫,无人伤亡,斩杀两百名穷凶极恶的贼寇?还生擒贼首?你莫不是在梦里杀敌吧?”
“依我看,你定是临阵脱逃,然后随便找了几个农民杀了充数,以此来邀功请赏!”
杨业被袁淮朔这番话气笑了,他冷冷一笑,说道:“本王需要做这种事情吗?”
袁淮朔斜睨着杨业,阴阳怪气地说道:“谁知道呢?万一你嫉妒彩凤将军的战功,想要吸引陛下的注意,自然也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一直沉默不语的梁若兰听到袁淮朔的话,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怒火。
她美眸圆睁,狠狠地瞪了杨业一眼,心中暗骂道:“杨业,你这个卑鄙小人,居然敢抢我的功劳!”
虽然杨业还活着让她微微吃惊,不过也只是一点而已。
在她看来,杨业能活着回来,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真正让她气愤的是,自己不幸战败,杨业为了吸引她的注意,居然虚报军功,这可是犯了大忌!
梁若兰越想越气,但她毕竟是一军主帅,不能在陛下面前失了仪态。
于是,她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冷冷地看着杨业,等待着他的解释。
杨业自然感受到了梁若兰那充满敌意的目光,但他却毫不在意。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扫过袁淮朔和梁若兰,淡淡地说道:“本王有没有临阵脱逃,有没有虚报军功,陛下自有判断,还轮不到你们在这里指手画脚!”
“你!”袁淮朔被杨业这番话噎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脸涨得通红。
楚望天一直不动声色地听着,心中却早已乐开了花。
他知道杨业这小子鬼点子多,也清楚杨业肯定留了一手。
但楚望天没想到,杨业居然玩儿得这么大,五十人对两百人,还来了个全歼!
这小子,真是要逆天啊!
楚望天心中得意无比,神清气爽,他虽然早就知道杨业在藏拙,但是对杨业的军事才能还是有些担忧。
毕竟杨业从来没有上过战场,这次让杨业负责西山剿匪,越是看看杨业的底细。
按照杨业的尿性,这小子本应该是十分惜命才是,没想到这次这么大胆,被数倍于己的山贼包围,居然还取得了这般大胜结果!
楚望天看着下方争吵不休的众人,心中冷笑。
一群蠢货,真以为杨业是靠着运气才活下来的吗?
他早就看穿了一切,杨业这是在下一盘大棋啊!
“够了!”楚望天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却如同一记重锤,瞬间让整个御书房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目光齐刷刷地看向楚望天。
楚望天缓缓站起身,龙行虎步地走到杨业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朗声笑道:“杨爱卿,干得不错!你想要什么奖励,尽管说!”
楚望天此话一出,如同平地一声惊雷,在御书房内炸响。
梁若兰、袁淮朔、沈群,三人瞬间愣住,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不对啊!
陛下为什么不质疑杨业?
为什么还问杨业想要什么奖励?
这和他们预想中的剧本完全不一样啊!
梁若兰美眸圆睁,难以置信地看着楚望天和杨业,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陛下这是怎么了?
难道他真的相信了杨业的鬼话?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梁若兰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她无法接受自己辛苦拼杀,却被杨业这个小人抢了功劳!
袁淮朔更是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没想到,楚望天居然会如此信任杨业。
五十人击溃两百人,这怎么可能?
袁淮朔心中充满了怀疑,他觉得杨业肯定是在欺君罔上!
沈群脸色铁青,心中暗骂楚望天昏庸无道。
杨业是什么货色,他一清二楚,就凭他也配得到陛下的赏赐?
沈群心中充满了嫉妒和怨恨,他恨不得将杨业碎尸万段!
“陛下,三思啊!”袁淮朔率先反应过来,连忙拱手说道,“杨业此番所说,太过匪夷所思,还请陛下明察!”
袁淮朔的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一颗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
沈群也回过神来,连忙附和道:“陛下,臣等也觉得此事蹊跷,还请陛下彻查!”
杨业看着这群跳梁小丑,心中冷笑连连。
这群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楚望天兴致缺缺地挥了挥手。
“行了,此事朕心中有数。”
他龙目一转,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中书舍人王元智。
“王爱卿,你以为,朕该如何赏赐靠山王?”
王元智是何等老辣的人物,立刻就明白了楚望天的意思。
他躬身答道:“陛下,靠山王世子此次率五十猎户大败黑风寨贼寇,实乃奇功一件,依臣之见,当重重赏赐,以彰显我朝皇恩浩荡!”
“至于具体的赏赐嘛……”王元智捋了捋胡须,沉吟片刻,“不如就赏赐黄金千两,绸缎百匹,良田百亩,以示嘉奖!”
楚望天满意地点点头。
“王爱卿所言甚是,那就依卿所奏!”
他目光一转,落在了梁若兰的身上。
“梁将军,你此次率军剿匪,却不幸战败,可知罪?”
梁若兰心中一凛,连忙跪倒在地。
“末将知罪,请陛下责罚!”
她心中却充满了苦涩和不甘。
明明是杨业那个废物抢了她的功劳,凭什么她还要受到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