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走？”南羽有些诧异。
她点点头：“你不是说会来给我送药的吗？”
南羽都有些不可置信：“你就这么信我？你就不怕我带兵来把你捉住？”
“你是好人。”
女鬼一句话，让南羽无言以对。
还真是单纯的有点蠢……
南羽留下一瓶金创药和一些食物后，便离开了。
尉迟丰虽然被割了一刀，但并无大碍。
南羽离开了煜城，带兵走进其他城镇，所征集的粮食却连500担都没有。
来到一处名为青壕城的城。
这儿，是煜彰郡，除煜城外，最大的一座城镇了。
然而，青壕城的情况，却比煜城还要糟糕。
煜城的百姓，起码还有小半有粮食吃，再不济也可以啃树皮吃野草。
但青壕城内外，一片荒凉，树皮都被啃光了，连一根野草都没有。
走在大街上，零星个百姓，见到当兵的立马逃之夭夭。
带着沉重的心情，南羽开始每家每户征粮。
一半的房子都没人。
入冬，天气渐寒。
大部分百姓，却连厚点的衣裳都没有，只能几个人蜷在一起取暖。
有些年老体衰的，已冻死在家中成为一具饿殍，无人发现。
战乱，百姓绝对是最先遭殃的……
就这样一座毫无生机的城镇，就算平叛成功，想要恢复生机，也得很长时间。
南羽来到青壕城最大一户人家的府邸。
推门而进，一个老翁前来迎接。
了解得知，住在府内的富商已经跑路，所有值钱的东西全被带走。
现在这座府邸，只剩几个腿脚不便的老下人，还住进了几个无家可归的人抱团取暖。
他们吃的，也都是挖来的野菜。
整座府邸，也没有像样的粮食。
老翁说道：“将军大人啊，这整座青壕城内，已经没粮食了呀。”
“就连我们也是几日未曾进食，连野菜都吃没了。”
“将军看看有什么值钱的物件……便拿去吧。”
老翁有气无力说完后，便蜷缩在角落里身体发颤。
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营养不良，风烛残年，随时可能死去。
南羽于心不忍，掏出几块干粮给老翁。
“将军真乃好人啊……”老翁感激不尽。
“老伯，吃吧，别饿坏了身子，不够我这还有。”南羽笑道。
老翁吃了一块干粮后，把剩下的几块干粮拿去熬粥，混着野菜分给府上的人吃去了。
南羽看着心酸，但也无能为力。
他只能尽量帮助，但不可能帮到每个人。
老翁这时又走了出来，怀中还拿着一个布包。
老翁将布包打开，南羽眼前一亮。
玻璃瓶？
老翁缓缓说道：“将军，我看你也是个好人。这个琉璃瓶，是整个府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了，这是咱家老爷跑路前遗留下的。”
“但这琉璃瓶，如今想换点粮食都换不成……将军若想要便拿去吧。”
“老伯，多谢了。”南羽接过琉璃瓶，瞧了瞧，心中顿时生出一个想法……
南羽将身上所有干粮都给了老翁后，便离开了……
当天，南羽便命人找了一节竹子。
将琉璃瓶小心弄碎后，再挑选出几块大小合适的镜片打磨。
这琉璃的透光性，虽然不如现代玻璃，但也勉强可以视物。
打磨出几块凸形镜片。
再将琉璃镜片卡入竹筒，经过调整一番后。
一个简易的望远镜做好了。
尉迟丰不解问道：“我看你忙活一天，做出来何物？”
“此物名为望远镜，可以大致看清楚数里外。”南羽解释道，有些爱不释手。
打仗的时候，视野尤其重要。
比敌人看得更远，也就代表了有更大的优势。
“如此神奇？”
尉迟丰有些不信邪，接过望远镜后一看，顿时惊讶。
“你是如何想出发明此物的？这个叫望远镜的东西，放在战场上，绝对胜过任何利器！”
“小心点，别给我搞坏了，很宝贵的，就只搞出这一个！”
南羽生怕尉迟丰弄坏了，赶忙抢过来。
南羽爱不释手地用望远镜环顾四周。
突然，南羽看见远处山中，隐约有一队人马行进。
“老冯，你看那儿，是不是有一队人马前进？”南羽指向远处。
“哪儿？没有啊……”尉迟丰目光所及之处，空空如也。
“你看那儿！”
南羽赶紧把望远镜对尉迟丰眼眶上。
“好像真的有！”尉迟丰也看见，山谷中，隐约有一队人马前进。
尉迟丰与南羽心中同时出现一个想法……
叛军不会是要偷袭青壕城吧！
“得赶快通知青壕城驻军！加强防范！”
……
“不可能，青壕城四面都是山地丘陵，山路极其泥泞狭窄，连人走都十分勉强，更别说马匹和粮草辎重了。”
“唯一的几条可行之路，都有咱们的驻军和斥候，叛军不可能突袭青壕城。”
青壕城守将，柴流连连摇头。
“若万一敌军突袭，青壕城只有2000守军，如何守得住？”南羽据理力争。
柴流却依旧不放在心上，敷衍道：“南将军，你就放心吧，敌军绝对不可能从青壕城偷袭，青壕城四周地形根本不适合大规模用兵，就算有敌军来袭，也不过几十上百人。”
“话虽如此，可……”
“南将军。”柴流打断南羽的话，泰然自若地分析道：“就算有大规模敌军来袭，青壕城门紧闭，敌军一时半会也攻不下。”
“敌军不可能长久攻城，不然煜城大军回援，敌军岂不成瓮中之鳖？”
南羽终究是闭嘴了。
确实，敌军想要突袭青壕城，没那么容易。
第一，青壕城四周山地丘陵，地形复杂，根本不适合大规模用兵。
第二，煜城在青壕城前方，敌军想要攻青壕城，只能绕过煜城，孤军深入，打个出其不意。
但只要半日攻不下青壕城，煜城的大军就会立刻赶来支援。
到时候，前后夹击，叛军不得全军覆没？
没有哪个将领会蠢到这般。
但愿，南羽只是多虑了吧……
南羽再次回到刚才的位置，用望远镜一看，却没发现任何异常，仿佛方才只是眼花了……
……
到达交粮日期，回到煜城。
南羽却3000但粮草都没有凑齐。
回到军营，樊龙、寇福康已经等待多时。
“南副将，我看你带回的粮草，连3000担都不足啊。”
“是否凑齐1万担粮草？”
樊龙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
南羽无奈……迟早得面对。
南羽单膝跪地，“末将无能，未能带回一万担粮草，甘愿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