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千隐笑而不语。
云虚子那晚的动作全被白殇秘密监视着,至于那三具尸体白殇只是扫到一眼罢了。
她不过是挨着试探,三个里面总能碰到沈漾的心上人不是。
对方全然乱了阵脚,神色不安脸上的表情更是藏都藏不住。
心上人突然惨死,换谁也不能心如止水,沈漾坐立难安最后匆匆和萧千隐打了声招呼,慌忙离开了。
男人前脚刚走,季余后脚就寻着动静摸进了屋里,探头探脑的四处望了望。
心中暗道:
‘浔烟不是说有男人故意接近隐娘吗?怎么只剩下隐娘,那人呢?’
萧千隐眼神瞥向做贼似的季余,眼睛一眯,意有所指道:
“找到老鼠了吗?”
季余老老实实的摇摇头。
“正在找。”
“………………”
萧千隐颇为无语的对着少年抬抬手,少年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看着萧千隐的眼神格外清澈。
“那个男人呢?”
“你别弄的我好像对不起你一样好吗?这样一副捉奸的表情。”
季余有些不高兴猛地上前一步,与萧千隐鼻子挨着鼻子,眼睛对着眼睛。
“我这是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
萧千隐用鼻尖碰了碰对方,动作亲昵,笑着说道:
“哎呦不错,还会说成语了。”
季余被夸的飘飘然,忍不住露出两颗小虎牙,这副乖巧的模样,让萧千隐心痒痒的。
眼神缓缓下移,落到对方微微勾起的唇瓣上,眸色渐深。
正要低头细品时,突然一道白色影子冲了过来,顺着季余后背踩着肩膀就爬上了头顶。
“喵~”
雪姑用爪子扒了扒季余的头发,将他的发髻弄的乱七八糟,跳了一个舒服的地方。
懒洋洋的趴了下去。
季余:“………………”
萧千隐暧昧的心思顿时烟消云散,看着季余犹如鸡窝一样的头顶,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都说了无数遍了,不可以爬我头顶上待着,我跟你拼了!!”
季余恼羞成怒,与雪姑大战三百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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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漾从萧府出来,顾不得身后仆从的喊叫,绕过两条巷子,跑到偏僻的角落。
掏出怀里的竹笛吹响,眼神中充满期盼的看着四周,心中祈祷萧千隐就是随口胡说。
哪怕自己明知道希望渺茫……
“是你?”
云虚子听到笛子声过来时,看到的却不是替身传递情报,而是沈漾。
眼神扫到对方手里的竹笛。
眼神冰冷甚至带着杀意,想不到替身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男人。
真是死有余辜。
“把东西给我。”
沈漾仔仔细细的观察云虚子,他随即微微睁大眼睛,惊讶的说道:
“你不是她……”
却不料云虚子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确实不是。”
“那她……还活着吗?”
“死了。”
冰冷的两个字犹如利剑刺穿沈漾的心脏,男人承受不住腿一软,身子一歪,倒在旁边墙上。
死了……
她……死了……
对方那肝肠寸断的模样,并没有让云虚子产生一丝一毫的怜悯。
“她已经死了,难道你想让你的姐姐步她的后尘吗?”
沈漾抬起头恨恨的看着云虚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你杀了她对吗?”
就算是相爱的恋人,替身也并没有泄露自己主子的身份,不为其他只是想让沈漾好好活着。
知道越多,死的越快。
“啪——”
云虚子一把掐住对方喉咙,将沈漾死死抵在墙上,对方脸瞬间涨红,使劲儿拍打云虚子的手。
却不能撼动其分毫。
“你知道真相之时便是你的死期,你还想知道吗?”
云虚子的声音充满了杀意,手也随即加大力度,死亡的窒息感将沈漾笼罩。
沈漾已经说不出话,只能艰难的摇了摇头,他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扔在地上。
男人扶着自己嗓子,拼命的喘息。
颇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感。
黑袍下本应该苍老的声音,突然变得格外年轻,话语中充满了情意。
“萧千隐给你,季余则留给我。”
沈漾惊讶的看着云虚子。想不到她做的这么多竟都是为了别人的夫郎。
云虚子眼神阴狠毒辣,让沈漾毛骨悚然,只听对方冷冷的道:
“要么嫁给萧千隐,要么你和你的姐姐一起死在平江城,你选!”
“我嫁!我嫁!”
沈漾一个劲儿的点头,再抬起头时,对面哪里还有云虚子的影子,整个小巷空空荡荡。
而他的竹笛,也被一脚踩碎。
蹲在屋顶的日昭将一切尽收眼底,身影极快的向萧府奔去。
直到日昭离去,云虚子才从屋檐后缓缓走出,黑袍下的眼睛玩味的看着日昭离去的方向。
————————萧府
日昭将所见所闻通通汇报给萧千隐,萧千隐却只是点了点头。
“主子,这云虚子为何执意要沈漾嫁给您呢?”
“因为她有病。”
“………………”
萧千隐不搭理身后无语凝结的日昭向门外走去,日昭急忙喊道:
“主子,我们不对云虚子做点什么吗?”
“还做什么?你都被人家发现了。”
萧千隐无趣的摆摆手,随后消失在门外,日昭惊讶的睁大眼睛。
“我被发现了?主子怎么知道的?”
因为萧千隐知道云虚子在撒谎。
她故意让日昭传递假消息,让萧千隐误以为对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季余。
其实是为了让那批货物名正言顺的留在平江城,一旦城里人沾上罂粟粉,便再也摆脱不了西洲人的控制。
至于为何萧千隐会知道,因为在前世西洲这招用在了南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