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了,师尊说我的身体很好。”
春桥表情顿时变得欲言又止,季余见了心中也明了对方的猜想,二人对视一眼。
如果不是季余的问题,莫不是……
季余眉头紧皱,咬着唇瓣。
“以后可不能在妻主面前提孩子了……她心里多难受啊!”
没有就没有吧,两个人也挺好的。
春桥摸了摸季余的头顶。
“两个人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嗯嗯。”
季余眼神示意门外,意有所指的问道:
“你打算怎么办?”
穆笙这几次过来,春桥都避而不见,这么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
抚摸季余头顶的手一顿,慢慢的收了回来,春桥脸上看着平静无波。
只是眼底还是有着淡淡忧愁。
“我和他……就这样吧……”
季余猛地直起身子,心中一震。
‘这是要断了?’
“你想好了?”
“嗯。”
春桥心里知道他和穆笙之间隔着太多的东西,如今再也回不到当初。
就连当初何尝不是郭苑的退而求其次……
春桥对着季余憨厚一笑:
“辰兰说的对,我开个肉饼铺子也是可以的。别的不说,我做肉饼的手艺可是一绝!”
季余从椅子上站起身,气势汹汹的拍了拍胸脯,小脸一仰,鼻梁间的雀斑像是天上撒下的繁星。
“我帮你!咱俩将肉饼发扬光大!”
像是想到什么,季余转头冲进屋里,就在春桥一头雾水之际。
就见季余抱着一小坛梅子酒跑了过来。
清甜的梅子香萦绕在春桥鼻尖,竟是让酸意直冲心脏,就连眼眶都开始发热。
还记得那个时候,季余刚搬新家,院子里就有一棵硕果累累的梅子树。
季余指着树上的梅子对着他笑脸盈盈:
“看到那棵梅树了吗?等它结果咱就拿它泡酒,听说可好喝了!”
可惜……最后他走了……
永远也尝不到季余亲手泡的梅子酒,想不到对方还记得……
季余并没有借机提起对方当初的不辞而别,而是大方的拍了拍怀中的酒坛。
“我可以免费提供梅子酒,梅子酒和肉饼更搭哦~”
春桥在眼泪滚落时将季余一把搂进怀里,衣领处传来湿润感。
季余乖乖的站在那里,任由对方发泄着这些日子受的委屈。
原来当孤身一个人时,就连委屈都是无处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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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萧千隐端坐在首位圈椅中,日月星辰四人分立两旁,下方站着脸色怪异的白殇。
男人嘴唇动了又动,终究是还是开口问道:
“云虚子竟然是京城十九长帝姬!!”
“就那个足不出户的病秧子?我的天!她藏的挺深啊!怪不得我总是感觉有时的她像她又不像她,原来是替身在糊弄我!”
吐槽完后,白殇眼神瞥向淡定的萧千隐,云虚子固然藏的深。
眼前这位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主啊!
“你是如何得知云虚子就是秦思缈的?她整日披着黑袍,就连黑袍下都时时刻刻戴着人皮面具……”
星梅提起茶壶恭敬的给主子斟茶。
茶香四溢间,萧千隐修长的手指滑动杯沿,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低垂的眼眸与佛寺中垂眸俯视众生的佛像一般,慈悲却无情。
万般皆蝼蚁,半点不入心。
最开始找玉佩的人是刘怡,那个东州第一城知府大人。
这说明什么?
归墟阁之中肯定有人与朝廷有瓜葛。
再加上云虚子不管是遇见季余还是对上萧千隐敌意都不大,说明对方除了萧千隐‘少主’这个头衔肯定有其他图谋。
后来又让对方去刺杀京城高官,伤的多死的少,其中‘长帝姬’伤的最严重。
那时萧千隐心中已经有了谋划。
前世,长帝姬一直称病不出,萧千隐与她只见过寥寥数面,对其并不了解。
称病不出,还能有很多时间去做更重要的事,去谋划更大的权利。
可惜,直到萧千隐回来之前,她的狐狸尾巴一直没有露出来。
真是够能藏的!
这些东西萧千隐没有必要说给白殇听,眼眸流转间看向一脸好奇的白殇。
“如今云虚子下落不明,不正是你接手对方势力之时?至于能吞了多少就是你的本事了。”
白殇眼睛突然亮的吓人,一个招呼都没打,转身就跑了出去。
辰兰有些不满的撇撇嘴:
“主子你看他那个样子,脖子一扬像个秃毛的孔雀,一点都不把主子放在眼里,目中无人的厉害,就怕以后不会乖乖听命于主子。”
月桂踢了对方一脚:
“骂人就骂人,别拿我最爱的孔雀打比方,老娘将你变成站起来行走的王八,你信不信?”
“放肆。主子面前没大没小。”
日昭厉喝一声,跟辰兰一模一样的脸却是一点表情都没有,阴沉无比带着生人勿近的冷漠。
萧千隐嘴角挂着笑,却显得有些冰冷。
“想来是训练太过松散,才让你们有这般经历在我面前蹦哒。”
“属下知罪!”
四人齐齐跪在地上。深深低垂着头,半点不敢在放肆。
“啪——”
萧千隐猛地甩开衣摆,双腿交叠,身子后仰,双手交叠于腹前。
眼神扫过四人,淡淡的说道:
“‘首辅’密令之事瞒不了多久。你们当务之急便是仔细监视老首辅,一切事情都要仔细禀告与我。”
“是!”
“南北两洲素来安分守己,如今西洲城破在即,她们二人也不可能坐的住。”
倾巢之下,岂有安卵?
“是。”
直到四人退出书房,整个人还都是懵懵的状态,什么时候自家主子已经开始纵观全局了?
操纵四周和京城,到底是要拥有怎样的魄力和能力啊!
“主子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
“难不成是为了那个位置?”
“话说的轻巧,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快别猜了,赶紧将主子交代的的事办好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