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国大陆上发生多起失踪事件,民间恐慌蔓延,乾国皇帝李永赫撤销提刑司,建立刑部跟缉查司,谢安被任命为缉查司总司长,并将麾下大乾缉查卫编入缉查司内,缉查卫还是大乾缉查卫,只不过如今分管处理刑部案件,所以建立缉查司。
李永赫发现这些失踪事件均跟东洲清元县一处古城有关,命赵子易等人前往这座古城寻找跟失踪案件有关的线索,随着调查的深入,他们发现背后隐藏着一个关于一个宗教的秘密。
圣安八年六月初九,赵子易、杨一山、周棣、谢安四人打理好各自在神都的家事,便踏上了前往东洲的路上。
“大哥嫂夫人跟孩子都可好?”
“难得四弟有心,你嫂子跟你侄子一切都好,而是你小子,什么时候成亲啊?有没有相中的姑娘啊?”周棣问道。
“大哥,弟弟还未有想娶亲的想法,再说了,三哥还没娶妻生子呢,我着什么急啊,对吧大哥?”谢安笑着说。
“我说你小子,大哥说问你,你扯到我什么干啥,看我不揍你!”
谢安打了下坐骑往前逃去,赵子易紧随其后,“你俩真是的,还跟个孩子一样,慢一点,走二弟。咱们也跟上去!”。
“得嘞大哥,走!”
周棣跟杨一山也加快速度去追赶赵子易跟谢安。
很快,四人来到东洲清元县城门下。
“三哥,这清元县怎么还有古城遗址啊?是哪个朝代留下的?”
“我记得应该是当年地处东洲的八大国之一的吴国所在,当年太宗皇帝吞并的七国分别是北洲西部的齐国,北洲东部的楚国,北洲西部的鬼罗国,西洲的周国,东洲的吴国,南洲西部的陈国,南洲东部的姜国,还有许多个国家远在大陆以外,所以并没有参加当年的混战。”
“这些国家被灭后,国都荒废,里面值钱的宝物都收入乾国国库,剩下的破旧不堪的,都被当地百姓捡走,慢慢的乾国重建州县,这些亡国遗址便慢慢消失,只有少数地方还存在遗址”赵子易对谢安说道。
“原来是这样,懂了三哥,现在我们该去哪?”
“咱们先找个离古城遗址近点的客栈先休息,等第二天我们再去古城”周棣说道,其他三人同意周棣的主意。
四人骑马来到一家名叫“芊邬”的客栈,四人拴好马匹,走进客栈,老板娘热情地招呼他们四人,“哎哟喂,四位是住店还是吃饭?我们这里有上好的客房跟美味的小菜,四位客官看需要点什么?”。
周棣从包里拿出三块乾银,告诉老板娘准备四间上好的客房,再给四个房间各上一份饭菜,老板娘看见乾银感觉眼神都发光,老板娘赶紧让小二带四人上二楼客房休息。
小二给四人开好房间,赵子易从钱袋里拿出一块乾银打赏给小二,并询问小二当地的事情。
“小二哥,最近东洲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吗?”
“不瞒客官,最近我们清元县发生了好几起失踪案,失踪的都是妙龄女子,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整个县的百姓都人心惶惶的,晚上都不敢让自己的孩子出门”。
“那当地县令也没有办法吗?”
“能有什么办法?一群酒囊饭袋,只会征收各种税钱,他们还能干什么?”
小二说完便草草离开,赵子易感觉这失踪案绝不平常,很有可能是一个贩卖人口的案子。
到了夜晚,四人换上普通的衣服,前往夜市上溜达,清元县大街上人来人往,出来的大部分都是男人,很少看见女人出现。
赵子易将今天小二跟他讲的事情讲给周棣三人听,周棣同样感觉这起案子跟贩卖人口有关。
杨一山提出不同意见,他觉得如果是贩卖人口为何要挑妙龄女子?肯定是有人在谋划邪恶的阴谋,会用到妙龄女子,但是现在推测不出来的就是,抓去的女子有什么用?
四人边说自己的观点边往前走,一不小心赵子易撞到对面的一位女子,不慎将女子手中的篮筐撞掉在地上。
赵子易赶忙蹲下身子帮女子捡掉落的东西,女子也赶忙蹲下身子收拾。
“这位姑娘,在下失礼了,打翻了姑娘的篮筐,实在抱歉!”
女子抬起头说:“不妨事的,公子莫要自责”。
赵子易望着姑娘的容颜,被姑娘的美貌深深迷住,直至姑娘远去,赵子易还没缓过神,谢安在赵子易耳边大喊一声,才把赵子易喊醒。
“哇,四弟你叫这么大声干什么?有病啊你”
“不是我有病吧?三哥,你都看魔怔了,大哥跟二哥都走老远了,我们赶紧跟上他们吧!”
谢安拉着赵子易往夜市深处走去,赵子易三步一回头地看姑娘离开的地方。
谢安带着赵子易赶上杨一山和周棣,四人来到一处表演的地方,街头艺人正表演西域变戏法,四人看的津津有味。
“这西域变戏法真奇妙,难道这世上真有法力?”
“这个还真不知道,不过我们拥有的真气跟武功心法在常人眼里就是很神奇,但是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这其实就是一门功夫而已,并没有多么神化”杨一山说道。
四人交谈时,有一个鬼鬼祟祟身着棕色连衣袍子的男人慢慢靠近戏法师,待戏法师表演到高潮时,突然从左袖口伸出弩机,瞄准着戏法师射去。
戏法师来不及躲闪,一箭命中咽喉,当场毙命,百姓们纷纷四散而逃,场面一度混乱。
周棣跟杨一山看见凶手,赶忙向他的方向追去,很快二人被乱跑的百姓冲散,再抬头,发现凶手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赵子易跟谢安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戏法师跟前,赵子易查看杀害戏法师的暗器,“这是失传已久的工艺,是三眼弓弩,可连续射出三箭,想必用这个是个高手,一箭封喉。”
“三哥,还有其他小线索能看出来吗?”
“来来来,让开,让开,县衙办案,闲杂人等统统闪开!”
此时清元县的捕快赶到案发地,并疏散围观的百姓,带头捕快上前质问赵子易二人是何许人?是否跟死者有关系?
“我乃龙影卫副将军赵子易,刚到清元县来寻亲,没想到刚来就发生命案,你们家县令所在何处?让他来见我!”
“属下立马去喊,赵将军稍等片刻”
前来查案的捕快赶忙回县衙请他们县令大人,清元县县令是一个胖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
“属下清元县县令郝大川拜见龙影卫将军大人”。
“郝县令,你管辖的地方出现命案,你派人好好查查这个戏法师最近跟什么人有过恩怨”赵子易说道。
“刚才在来的路上,属下的捕头已经跟属下说了这戏法师的事情,这个人不是本县人士,是从西域那边过来的,在清元县北门街租了一间屋子,要不大人们跟我去他所住的屋子看看?”
“那就劳烦郝县令前面带路”
郝县令让手下的捕头带领他们前往这个戏法师在清元县所住的地方,一行人来到北门街一处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的民屋前停了下来。
“启禀两位大人,这里就是那个戏法师所住的房屋”
赵子易跟谢安推开大门走了进去,屋子院子里陈放着许多变戏法所用的道具,二人走进主屋查看。
谢安发现这主屋的墙壁上挂着一面诡异字符的旗子,“三哥,这是什么?我们在西域好像没有见过这样标志的旗子吧?”。
“他既然是西域人,想必这应该是他所信仰的宗教的标志吧?你把它画下来,我飞鸽传书去西域,让阿多隆看看这个标志在西域代表着什么?”
谢安从怀里掏出纸笔对照着旗子上的标志画了起来,郝县令走了进来,“两位大人可有发现?”。
“从表面来看,此人很少在这住,你们看,桌子、床铺、茶桌上都有落灰,看样子最少一个月没回来住过,我观察了下整间屋子,在我们进来之前,门窗紧闭,屋内还有残留的颜料的味道”
“这说明今天他去街上卖艺,从这里画好了脸妆才出门的,你们想,一个月都没有来过这间屋子,偏偏今天才想起卖艺,你们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郝县令听了赵子易的推断觉得的确有道理,立马命捕头带人在四处街坊打听戏法师最近的情况。
郝县令跟赵子易和谢安返回县衙,赵子易让郝县令将戏法师院子附近的邻居街坊都叫来县衙,他要一一审问。
一个时辰后
捕快将戏法师附近街坊都带回县衙,郝县令坐在主审,赵子易跟谢安坐在副审位。
“??!”郝县令拍了下惊堂木问道:“你们几人最近有没有听到或见到戏法师的踪迹或者是什么异常的动静?”。
住在戏法师左边的王大举了举手,郝县令示意他先说。
“回大人的话,昨天戌时二刻左右我正准备休息,我就听到隔壁院子有吵架的声音,我打开卧室窗户,就听到戏法师跟一个女子争吵的声音,那个女子说他不应该背叛宗主,宗主的神功快要练成,很快他们就会跟着宗主征服武林,成为武林盟主,而戏法师却说不想再干丧尽天良的事了,女子说背叛宗主,宗主不会放过他的,说完这个女的摔门离开。”
“王大,你所说的话可句句属实?”
“县令大人,小的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假话,您不信可以问问住在右邻的张掌柜”
此时在跪在公堂上一个身着锦服的男人张口说道:“回大人,我张某的确昨天晚上听到了跟王大所描述的那些话,王大没有撒谎”。
郝县令看了看赵子易跟谢安,赵子易起身来到众人面前,“王大你确确实实听到的是宗主二字?”,“回大人,的确是宗主二字,绝对没错!”。
“郝县令,看来这不是简单的一起凶杀案,看来陛下命我们来东洲查的失踪案应该与本案有直接关系,这个所谓的宗主是什么教的呢?”
“赵将军,我觉得但凡是宗教的,一定有属于他们的聚集地,我立马派人全县搜查有大量人员聚集的地方,自从县里妙龄少女失踪多人,现在百姓们白天都很少出门,更别提晚上了”郝县令说道。
赵子易让谢安前去寻找周棣跟杨一山,去戏法师家里一趟,赵子易感觉既然戏法师是宗教的人,他的家里多多少少会留下有关宗教的书信或者信物。
谢安离开县衙前往所住的客栈寻找杨一山和周棣。
谢安带着周棣二人来到戏法师家里,赵子易跟县衙捕快先行一步到了戏法师家里寻找有关宗教的有利证物。
“这房间得多久没回来住了,这么多灰尘,怎么可能留下有用的证物啊?”
“我说老杨,你要是不干活你就去大门守着去,本来中午就没睡好,心情很烦躁,咱赶紧干完赶紧回客栈睡觉去。”周棣边翻着东西边向杨一山说。
“得,得,得我干,我干,你别说我”
杨一山来到西厢房翻找,突然在西厢房北面墙壁角落里发现一个不起眼的小木盒,杨一山拿起木盒打开,里面有一张叠好有点泛黄的信。
杨一山打开信纸,发现里面画着一个符咒,吓得他赶忙扔到一边,赵子易等人听到西厢房有动静,都跑过来查看。
赵子易捡起扔掉的纸看了看,“这是西域那边祭司做法时所用的符咒,之前在西域都护府衙门卷宗室看到过类似的符咒”。
“你啥时候去人家卷宗室了啊?我怎么不知道啊?”
“老四,我肯定是跟阿多隆一起去的啊,你又不是天天跟着我,我偶尔消失你肯定没所察觉。”
谢安被怼的哑口无言,周棣跟杨一山在一旁偷笑,赵子易唤来信鸽,将这个符咒卷好塞进信鸽腿上的信筒里,随即放飞信鸽。
“我将信鸽派往西域巴图县,看看阿多隆能帮我们找到有关这个符咒的线索吗?”赵子易说道。
“现在只能先等等消息了”
西域这边阿多隆收到赵子易的信鸽,立马安排手下在卷宗室查找有关线索,自己带一队人前往西域古兰教教坊盘查。
很快,卷宗室跟阿多隆这两边都找到线索,而线索的目标都指向了西域最大的宗教-古兰教。
阿多隆将古兰教来源跟教徒分布的消息写在纸上,让信鸽传回赵子易那边,赵子易接到阿多隆的飞鸽传书,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赵子易拿着阿多隆的信赶往县衙。
郝县令让师爷给大家伙读一读信上的消息,师爷接过信纸说道:“子易吾弟,此符咒乃是西域最大的宗教古兰教,祭祀所用的咒语,古兰教是从千百年前建立的宗教,起源于西域王城附近,古兰教第一任教主是西域国第一任君主路拉尔,古兰教至今历经二十六位君主,也是二十六位教主”。
“合着这古兰教教徒在乾国还有分支?谢安问道。
“下面还有,诸位听我继续讲”
“老四,先别打岔,听师爷念完”
“那我就继续念了各位大人,古兰教自从第二十六位教主开始,光收天下教众,并派出使者前往各个国家进行传教,因教众数量猛增,古兰教教主将西域的古兰教设为总坛,其他国家的古兰教为分坛,各个国家的分坛教主由古兰教总教派人担任。”
“各位大人,信上总共说的就是这些了”
郝县令让师爷退在一旁,“各位将军,有何看法?”。
“我来说下我的看法,我觉得在清元县的戏法师应该是叛逃的教众,当街刺杀他的人看来就是古兰教的无疑了”杨一山说道。
周棣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因为刚才他去了趟验尸房,发现戏法师尸体上出来发现的三眼弓弩造成的伤口,背部还有一个贯穿式伤口,但是造成伤口的利器要比三眼弓弩的力量还要大。
这时仵作将验尸记录呈上来,县令看过报告说道:“果然跟周兄弟所说相同,仵作的记录上写的这贯穿式伤口初步怀疑是三棱锥头的利器造成的,从脊椎中部位置进入体内,从腹部中间而出,衣物前后均有不规则的破洞”。
赵子易等人赶忙返回凶杀现场寻找那枚凶器,终于从距离凶杀现场五十步距离的杀猪肉摊的柜子下方找到嵌入的箭头。
“此等箭头从未见过,怎么会有如此怪异的箭头?”杨一山拿着箭头仔细端摩并说道。
“看来这古兰教不简单啊,戏法师的死就证明,他们所做的事情绝非一般,要不然也不会杀人灭口这一步!”
“因为只有死人才会永远的保守秘密!”
赵子易的这一番话,让在场的众人浑身发毛,郝县令建议先去吃点东西,至于此案下一步怎么部署,等酒足饭饱以后再议。
众人跟随郝县令回到县衙后堂,郝县令安排后厨准备饭菜,特地让下人拿出好酒招待赵子易四人。
待酒足饭饱以后,郝县令醉醺醺的出去上厕所,赵子易等人便在屋里喝着醒酒汤,过了一个时辰,下人急匆匆前来禀报,说县令死了!
众人一下子被这个消息弄的清醒了,赶忙跟随下人前往现场查看,等到了现场,众人被郝县令的死状着实吓了一跳,郝县令被挖去双目,怀里抱着自己的头颅,整个身体跪在地上。
周棣命捕快封锁县衙,将现场保护起来,并让管家将所有的下人全部叫到县衙公堂上问话。
“究竟是谁杀了县令?还如此悄无声息,这个刺客武功极高,我们得小心一点了!”周棣说道。
而在县衙外一处胡同口,一个身着夜行服的女人看着县衙门口一举一动,当看见捕快关上大门后,便飞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