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远才不管他们曾经是不是未婚夫妻,毕竟眼前叶思温面上的抗拒跟厌恶做不了假,更何况她这副模样明显奇怪,沈方远怎么可能让李天祥带走她。
李天祥心中一片不耐,怎的他今日做些什么都不顺,先是叶思齐后面又来了这个难缠的酒楼伙计!
恰在这时雅间里的时明渊带着时清榆三人走出来,不过楼梯口这三人的动静有些大所以他们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一看叶思温这模样,时清榆就感觉不对劲,而前世今生见多识广的时明渊看到这副场景倒是立马察觉出来发生了什么。
他推了推时清简,看到时清简飞速奔下楼去的模样,时明渊一手攥住时清榆,另一只手拉住时清年。
但是时清简还没跑到三人身边时,刘掌柜就酒楼外带着一个背着药箱的人急匆匆赶了过来。
刘掌柜待在酒楼这么多年怎么说也见识过各种情况,先前看见叶思温的异样惊的他暗道不妙,当即就让一个腿脚快的伙计去寻了人来。
他们在酒楼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他管不了,可是只要人在他们酒楼里那就一定不能出事!
脚步飞快的刘掌柜都没察觉到自己头上冒出的冷汗,他走过去把沈方远李天祥一并挡开,动作貌似轻柔却极为果决,他笑呵呵道:“我看这位客人身体有些不适,正好楼里伙计请了大夫来,先让大夫瞧瞧。”
“王大娘!”说完刘掌柜朝着后厨的方向大喊一声。
很快,一个身材壮实满脸憨厚的妇人就掀开帘子走了出来,而跟在她身后的那人是说下来帮忙但是此时却是一脸笑呵呵拿着花生的无玄。
“掌柜的,你叫我啊!?”王大娘将手上的水擦了擦,一脸莫名的朝这处走来。
刘掌柜听见她问面色不变依旧波澜不惊,仿佛他此时面对的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指着过了这么些时辰已经站不成个儿的叶思温他笑道:“这位客人身子有些不适,你将她带去后院好好安置后让大夫瞧瞧。”
“哦哦。”王大娘听见他这么说,连忙顺着他的动作朝叶思温脸上看去。
不过看见她面色通红,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时王大娘惊讶了一瞬,忙道,“这姑娘难不成染了风寒!?怎的脸色这般模样?”
说着她手脚麻利的走上前揽住她的肩膀朝酒楼后面的院子而去,王大娘长的比寻常妇人强壮高大,更何她常年做粗活此时揽着叶思温就像是揽着一个纸片一般,而旁边拿着药箱的大夫见状也急忙跟上去。
眼睁睁看着叶思温被带走,李天祥双目隐隐发红,自己辛苦计划了那么久!明明只差最后一步自己就能办成了!
不过看着李天祥这副模样,刘掌柜直接装作没看见,也转身急忙朝着王大娘跟大夫走的方向而去。
沈方远看着人被带走放下心来,全然没有注意到身旁李天祥的神色。
无玄常在外游荡,精明的很,只不过几眼就足够他看出些缘由,他神色不变的走过去将时清简往楼上带,“好徒儿,为师渴了,咱们上楼去!”
一听他这么说沈方远疑惑道:“无大哥后厨不是有茶吗?”
“我就想喝雅间里的!”无玄理直气壮道。
自己的这几个小徒弟可都是还什么都不懂年纪呢,怎么能让他们知道这处发生的污糟事!?
没一会儿楼梯口原地只徒留面色铁青的李天祥,他死死咬紧牙关,双拳垂在身侧被他狠狠攥住。
眼眸里满是怨毒很愤怒,这酒楼里的人怎的都这般多管闲事!里面的伙计掌柜一个个全都要出来给他使绊子!
不过此时可没有人想去知道李天祥心里在想什么,经过这么一遭甚至都没有一个人去靠近他的身边。
“大夫,如今里面是什么情况?”刘掌柜站在屋子外面,叶思温一个姑娘自己进去怎么都是不妥的,所以他只能焦急的站在外面等候,一看见大夫出来刘掌柜急忙凑上前去询问。。
一看见刘掌柜,那大夫摇摇头,面上一片复杂之色。
看见大夫摇头的动作,刘掌柜内心一凉,不是你摇头是什么意思!?人到底有没有事啊!?
就在刘掌柜额头差点再次冒出冷汗的时候,那大夫终于开口了,“这姑娘中了些不入流的药,我已经给她施了针睡下了,等醒来时后面服几日的药即可。”
刚刚施过针的大夫想起里面叶思温的模样,不禁有些后怕,也不知是谁给这清清白白的小姑娘下的这等阴毒的药,见效奇快不说,若是他晚施针一步怕是就要影响到身体了。
一个女子被影响了身体无非就是难育子嗣,在当今这个世道身体好的人生不出孩子况且还要被人指指点点,叶思温的这消息一旦被传出去背着药箱的大夫简直不敢想象她最后的结局。
听见人没事刘掌柜狠狠呼出一口气,没事就好,他带着大夫往前面而去。
等付完诊金后,刘掌柜还没来得及上楼去找时明渊汇报,叶思齐就像一阵风般急匆匆跑进来了。
他两步化为一步踏上楼梯,朝着先前他们吃饭的雅间而去,一推开门看见里面空空荡荡,而桌子上吃剩的盘子都也已经被人收走了,叶思齐脊背阵阵发凉,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着。
他一个站不稳扶住身旁的门框,眼神仿若无落点,此时叶思齐的脑海里全都被“完了”二字充斥着。
先前那人带着自己不断绕着胡同,叶思齐还以为他迷了路,绕来绕去直到时辰渐长,他才不耐开口说自己去。
说完他感觉自己脑子像是傻了一样,毕竟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家的铺子在哪里,先前竟然还一直傻傻的跟在这个人的屁股后面走。
不过叶思齐没注意自己说话时,那人明显一僵的背影,就在叶思齐跨步极大刚走在前面没两步他就感觉自己身后突然一片寂静,静到他心脏剧烈起伏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