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走两步想要去拎着小狼崽的后颈把它往山下带去,然而过于兴奋的小狼崽根本就不靠近时明渊,它四条腿倒腾的飞快一眨眼的时间就没入密林之中。
时明渊见状急忙迈着长腿快步去寻。
另一边时清榆三人蔫头耷脑的跟在戴澜身后,从山上往下面去的路上如今还没有多少的草丛,不过倒是有不少石块在地上。
他们来的这处不是村子里的人常来的地方所以连一条像样的小路都没有,戴澜跟在他们旁边,小心的盯着三人的脚下。
几人的脚程不快,戴澜的耳朵微微动了动,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飞快的朝着这处而来。
那动静有些大就连时清榆三人都听到了声音,他们茫然的望向戴澜。
就见戴澜循声朝着一处望去,很快视线之中出现了一头棕褐色嘴边长着獠牙的野猪正朝着四人这处奔来。
几个人很快看清楚了它的全貌,它浑身长满了粗糙的体毛那长而直的獠牙逐渐显露出来,可怖又让人恐惧。
看见是什么东西之后戴澜皱紧眉头,住在山脚下虽然她跟时明渊都不怎么出门,但是也是知道山里的野猪常常跑到地里去糟蹋庄稼。
导致村里的人一听到有野猪总是各家出动一个人拿着农具要么驱赶要么打死。
如今直面这凶悍的生物戴澜虽然没有多少害怕的情绪但是她身边还有自己的三个孩子,也不知他们会不会被吓到。
正想着她低头去看三人的神情,结果发现他们的脸上没有几分害怕的情绪不说,三人齐齐躲在自己身后睁大了眼睛好奇的去看那头跑来的野猪。
看见三人这般戴澜没忍住勾了勾嘴角,两只漂亮的眼睛微微弯起,是她多虑了,见他们仨的这模样恐怕若是有机会都敢走近去看。
正好奇看着野猪的三人望着那从未见过的生物确实充满了好奇,往日里只听说过野猪的名字但是真正的遇见如今这还是头一回呢。
不一会儿那野猪也看见了立在林子里的四个人,它慢慢停下动作警惕的望着前面。
戴澜看着这野猪,不如家养的猪体型那般大,模样也不如家养的猪看起来干净,戴澜有些嫌弃她目前还没有兴趣尝尝野猪肉是什么味道,希望这野猪也不要主动攻击他们让她出手。
结果立在那的野猪跟戴澜身后的三人对上视线,看见他们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野猪烦躁的哼出两口气,然后就呈现出攻击的状态来朝着戴澜这处蓄势待发。
时清榆看它这般脑海中灵光一现,她之前好像看手机上说野猪的眼睛十分敏感,如果盯着它们的眼睛看的话,它们会认为是在挑衅它们。
她看了看身边的时清简跟时清年正一眨不眨好奇的盯着野猪,然后去看那头明显有几分怒气的野猪。
求问,已经被野猪认为是在挑衅它了怎么办!?
时清榆刚伸手攥上戴澜的衣角想要告诉戴澜自己的猜想,结果就看见那头野猪吼了一声,朝着四人所在的地方飞快的奔来。
整头野猪呈现出一种极为强势的攻击之态,虽然它的体型不大但是落在地上的脚步却依然让人感觉地面有几分振动。
不过它没有还没有靠近到四人身边,时清榆三人一个晃眼就看见几条青翠的藤蔓自地而上,利落干脆的缠上了野猪的四条腿。
这般玄幻的画面真实看到颇为震撼,三人望向戴澜,发现她脸上没有惊慌跟害怕,就像是之前她要寻时明渊的时候给三人展现自己的能力那般,既放松又自信。
被缠住四条腿的野猪发觉自己被绑住本就生气的它丝毫没有害怕反而怒火更加上升了几分,它喉咙里不断发出嚎叫。
藤蔓将它缠的死紧,那野猪只能甩着脑袋跟身子发出叫声,四人就站在一边看它嚎叫,终于它被困的失了些力气,开始用牙齿不停的去撕咬前肢的藤蔓。
戴澜看见了反而露出一种若有似无的笑意,它若是真的能咬断戴澜末世那些年也是白混了。
等见那野猪筋疲力尽了戴澜将藤蔓扯走,结果那野猪不死心继续往这处奔来,戴澜继续将它缠住。
如此几番往复,那野猪终于察觉到眼前的几人不是好惹的,嚎了一嗓子往山林深处跑去。
时清榆三人看着戴澜,很难不觉得戴澜这般是闲的无聊没有事干,察觉到三人投来的目光,戴澜挨个拍了拍他们的脑袋。
“看我做甚?回家了!”说完戴澜抬脚往前走,面上满是愉悦。
跟这野猪玩了这么一会儿感觉心情都放松了几分。
下山的时候戴澜遇见了好些村子里的人,望着那些既陌生又热情的面孔戴澜难得的生出几分恐惧。
无他,只因迎面走来跟她打招呼的几人她根本就记不得她们的身份了。
“哟,这不是明渊家的吗,几年不见都长的这么俊了!你这是带着孩子上山去了啊?”一个穿着藏蓝色衣服的妇人热情的跟戴澜打招呼。
虽然她有些不敢认戴澜的模样了,但是一见她身后跟着的年龄相仿的三个孩子当即就认出了她是谁。
毕竟村里就属她顶顶的有福气,一下生了三个孩子她都想让自家那个刚娶进来的儿媳妇去找戴澜过过福气了。
戴澜礼貌微笑,“是啊,婶子你们这也是要上山?”
遇见不认识的人就喊婶子多半的几率喊不错人。
果然那妇人没有纠正戴澜说的话,反而热情的邀请戴澜道,“这天热了野草都长出来了,你要不要去啊!”
戴澜拒绝之后聊了几句跟几个人告了别才带着身后装内向的时清榆三人回了家。
戴澜他们回去还没多久,时明渊就回来了,等到坐在戴澜旁边,他面上不由得有几分认命,难不成他家跟那小狼崽没有缘分不成!?
时明渊先前追小狼崽追进了密林深处,自己家的小狼崽没有找到不说倒是遇见了头陌生的成年野狼。
一人一狼在林子里对峙了好一会儿,若是以往时明渊肯定当即就拿着刀迎上去了,然而应该是自家养了只狼的缘故时明渊看那头狼就跟看自家小狼崽长大了的模样一般,双手几欲抬起然而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
最终还是那狼看了时明渊一眼先一步转身朝着林子里面跑开。
而时明渊却是在山中走了好一会儿都没能找到自家那个跑走的小狼崽。
时明渊给自己灌了杯茶水,将心情缓了缓才跟戴澜一起闲聊道:“如今天热了,上山的人都多了些。”
不止戴澜下山遇见了人,刚刚时明渊也遇见了好些。
看着那些既陌生又有几分熟悉的面孔时明渊这才恍然春天已经悄然来临了。
往日里因着天气寒冷别说是进山了,就是他们的宅子门口都看不见人影,这处冬日里没有几个人路过不过现如今倒是陆陆续续多了起来。
自家的三个崽也已经越长越大,整日里的精力也在不断的增长,然而面前路过的人越多,发现自己家多了外村人的几率才更大。
以前王婶还能没事的时候在外面种种菜溜达一会儿,遇见人就说是来走亲戚的便好。
不过无玄的模样倒是不好解释,而且无玄最喜清早的时候去院子门口站一会儿,要么就是绕着院子走上几圈。
所以看起来搬家的日程也该提上来了,一听闻过些时日搬家,时清榆三人还没什么反应倒是无玄先是开始不舍了。
“这儿不是住的好好的吗?”他先前都是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别说没地方住了就连饭都吃不上,过了这么久的安稳日子无玄感觉自己身上的肉都多了些。
而且在这他也住习惯了,宅子依着山林无玄感觉每日起来一看见这漫山遍野的绿整个人都感觉开阔了几分
时明渊看着恋恋不舍的无玄,俊美的面容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细看之下能观察到他的眼眸里闪过几分促狭,他望着依依不舍的无玄冷不丁出声:“先前就是因为有搬家的计划才让你来当马夫的。”
言下之意就是若是不搬家的话恐怕无玄还当不成马夫。
一旁的戴澜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没想到时明渊还是个促狭鬼他这句话说的该让无玄的情绪变成什么模样?
一听到时明渊这话的无玄顿时什么伤感不舍的感情都没有了,他的情绪收放的极为自如,面上丝滑的切换成一脸笑意的模样,那还是搬家好啊,立马调整过来情绪的无玄朝着后院找马去联络感情去了。
“你去后院做甚?”时明渊看着面上带着一副笑意的无玄话都不说转身就朝着后院去,面上不由得浮现出几分疑惑,他如此这般难不成是被打击到了?
无玄听到时明渊的声音一回头朝着时明渊灿烂一笑,他嗓音里甚至还能听出来几分认真,“不是要搬家吗?我如今可不得跟我马兄弟好好交流一下感情!”
万一回头路上那马突然有了小性子,犯了懒不愿意再走,无玄得确保自己能依靠着跟它的旧情上去跟前安抚几分,不至于被它一个马蹄子后踢给踢飞。
望着无玄的背影时明渊跟戴澜一阵沉默,怎么说呢,虽然认真负责是件好事,无玄这热爱工作的态度也值得表扬,但是他这交流感情怎么听怎么都感觉不靠谱啊!
时清榆三人倒是想跟上去看看无玄是怎么跟他的马兄弟交流的,毕竟先前无玄没事的时候也经常跑去后院给拴在后院的马喂草。
不过今日被时明渊说搬家的事情这么一打岔,时清榆三人倒是一时把再次送回山林的小狼崽给忘了。
他们仨此时满脑子都想着搬家的事情,还有是想看无玄到底是怎么能够跟马交流的好奇。
所以等到了夜晚时清榆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时候,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事情,直到房间昏黑的时候,时清榆也马上要睡个昏天黑地,她的门板处猛然传来指尖轻轻刮擦的声音,时清榆耳朵一竖这才一个激灵翻身下床。
时清榆揉了揉眼睛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哈欠,等到她清醒了几分的时候才掀开被子,蹬上摆在床边的鞋子,摸黑两步去将油灯点上之后快速走去拉开门,而在门口等候多时的小狼崽一见门开顿时轻车熟路的进了时清榆的屋子。
看见屋子里没有大壮也没有时清简跟时清年它琥珀色的眼眸露出几分疑惑,不过小狼崽从山林里回来也有些疲累,爬上椅子就安稳的蜷成一团开始闭上眼睛。
时清榆一眨眼的功夫小狼崽就自己找了个地方睡觉,恰好时清榆整个人也来了困意她将灯关上就爬上了床。
等到第二日清早,时清年迷迷糊糊推门进来想要坐在椅子上的时候猛地将睡得正香的小狼崽坐醒。
一人一狼都霎时一个激灵,这下时清年也不困了,她就说昨晚睡觉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事情忘记了。
三人自小狼崽夜晚能自己摸回家来这件事有了底,所以时明渊将小狼崽带着往山林里去的时候也不如先前那般伤心。
时清榆被声响惊醒,打了个哈欠看着床下站着的一人一狼,将昨晚的事情说完之后还朝着时清年邀请道:“来,再睡会儿。”
说着她还拍拍自己床,时清年也没拒绝,将鞋子往床下一蹬翻身道时清榆的身边,而时清榆见她上来还把自己的被子朝她那边甩了甩。
俩姐妹没一会儿就挤在一起闭紧眼睛睡着了。
所以等时明渊推门进来的时候,猛地发现时清榆椅子上的小狼崽脑海中有一瞬间的怀疑自己。
他昨天应该是看着这小狼崽进了林子的对吧!?时明渊迟疑的走到睡得正香的小狼崽跟前。
目光从小狼身上扫过,若是他的记忆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刚送回山林的那个,不是哪个偷偷窜进来的野狼。
他伸出手指推了推狼脑袋,等了一会儿,没什么反应,看来它找回家把自己给累坏了。
时明渊起身走到时清榆的床边,看着床上的两个鼓起,他就静静站在那里也不说话。
而睡梦中的两人总感觉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时清榆翻了个身子,迷蒙睁开眼睛之后就发现时明渊正站在自己的床边。
刚刚苏醒的大脑还有些发懵,随即她眼神不知朝着那个方向一瞥之后整个人猛地清醒起来。
她一屁股坐起来,被子下的手指不住的推还在睡觉的时清年。
“要吃饭了吗?”时清年嘴里嘟囔了句。
一旁的时明渊看到时清榆面上的几分心虚心里暗自好笑,他嗓音略有些低沉,“那夜你们仨难不成不是饿了才去灶房的?”
他说怎的三人明明没做什么事情,说起话来倒是有些支支吾吾的,原因竟是在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