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纪泠?他怎么了?我哥他又不喜欢纪泠?怎么会跟他结婚?镇长,你在瞎说什么?”
许以当即急了,心头涌上前所未有的慌乱,他用蛮力撕扯着镇长的衣服,迫切的追问。
“你不知道?这幺蛾子是越弄越多了,走,走,赶紧走。”
镇长从许以手里扯回衣服,粗鲁的撵着人走,转身干脆利落的把门关上了,生怕跟这两人在牵扯到关系。
“哥,镇长他说的是真的吗?你喜欢纪泠?还要跟他结婚?”
许以直视着许汾,脑子拧成一团乱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立场去质问许汾。
“不会,我不会跟他结婚,我现在不喜欢他,我爱的另有其人。”
许汾坦诚的开口,毫不躲避的迎着许以的视线,“我从不说谎。”
“你——”
许以的焦虑暂时有所缓解,他想询问许汾爱的人是谁,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再等等,等一下就好。
等他彻底分清许汾对他那么好,到底是出于哥哥的责任,还是超越伦理的喜欢?
“哥,先说好,不经过我同意,你不能娶别人,行吗?”
许汾清楚的捕捉到许以眼里的试探,他俯身抱住了少年,亲昵道,“好,我的婚事听你的。”
“不要不开心,你在我这里永远占据主导权。”
许以心跳个不停,这话跟表白有什么区别?他觉得许汾对他心思不纯,尤其是现在,这种感觉更为强烈。
“哥,因为我是你弟弟,你才对我这么好的吗?如果纪泠是你弟弟,你也会对他说类似的话吗?”
“不是,不会。”许汾微凉的唇贴在许以白皙的脖颈上,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我只对你有私心。”
许以的脑子一下子炸了,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红,心里升起一种隐秘的欢喜。
两人之间摇摇欲坠的帘幕终究是被扯开了,阴暗的小心思直白的暴露在对方的面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噔——联络器响了,程家右的声音传来,对方喘着气,语气有些急促。
“小以,我想到办法了,郑老头他格外喜欢小孩子,我们可以借助孩童的手去杀了他,还记得之前死的那个小孩吗?”
“他死在后山,借用死去猎物的气息,可以把郑老头引诱过去,我从那小孩家里拿出了他的几件衣物”
“并且已经选好了人去做诱饵,小以,联络器上面显示你在后山附近,你要下来就走最右边那个小道,记住,千万别走左边。”
话毕,联络器应时关上了。
许以挺想凑热闹的,但现在他更想回家一趟,后者占了上风,“哥,我们走右边吧,走,快点回家。”
他武力值不行,也帮不上忙,还是别添乱了,更何况,他想跟许汾表白,但表白的礼物在家,他准备好久了。
“等等,走左边。”
许汾并不相信程家右的人品,对他而言,走左边更省时间而已。
“为什么走左边?”
许以不解,难道许汾的叛逆期也上来了?
“右边路不好走,你容易摔倒,相比之下,左边坡缓一些。”
少年没多少耐心,如今兴致高涨肯定不让他抱下山,时间长了定然越焦躁,到时候肯定要摔。
许汾思考的很周全,把少年的小脾气也算进去了,一个兽而已,于他而言,走哪条路一样。
“不会,你小瞧我,我不会摔的。”
许以顶了一句,抢先往左边迈步走,一路上小心翼翼的,比平时速度慢了一倍,就是为了证明他不会摔。
许汾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后,目光扫了眼不远处的山窝窝,那里藏了几只小老鼠,有点败兴。
他手腕一动,几个纸人从他袖口滑落,滚在地上,摇摇晃晃的向着藏起的那几人靠近。
其中有个调皮的,径直跑到许以脚边,顺着裤腿往上爬,红色的剪纸身体悬浮在半空中,却迟迟没有掉落。
许汾警告的瞥了它一眼,隔空伸手在它脑袋上弹了一下,小纸人受不住滑落了下去,刚好被许以伸出手接住了。
“哥,你看,我捡到了一个纸人,还是活得,会动的。”
许以兴冲冲的回头,刚想上前一步,脚底一滑,下一刻身体就被许汾捞到怀里了,他道,“扔了吧,没人要的小可怜而已。”
许以摇头,伸出指尖碰了碰纸人的脑袋,“哥,你别这么说它,你看它低着头,脑袋耷拉着,都是被你说的。”
小纸人抓住时机,伸手抱住了许以的指尖,依恋的蹭了蹭,身体兴奋的开始解体成一堆碎纸屑,像是有生命一样,吻着少年的掌心。
“我捡到的,就是我的了。”
许以的指尖拂过纸人身体,惹的一旁的许汾频频注目,“你能变大点吗?触感再柔软一些,像玩偶一样,我以后抱着你睡啊。”
那纸人腾一下飘起来了,杂乱的红纸屑盘旋在许以的手上,激动的上蹿下跳,慢慢的凝聚成小腿高的玩偶样子,里面塞了许多莫须有的棉花。
摸上去软软的,只是表面还是镂空模样。
“哥,它真的听的懂啊?好神奇。”
许以凑上前在纸人身上乱摸,明明他的手穿透了纸人的身体,可触觉上却像是陷入了一片一样。
“我先替你收起来。”
许汾动作很快的把那纸人拿了过来,变小,收入袖子里,等下回去就把它毁了,真是显眼皮的玩意。
“好吧,哥,回家了你记得还给我。”
许以伸手在许汾袖子里乱摸,试图把纸人抢过来,他还没玩够呢?然而哪里都摸不到,只能不甘心的作罢。
“嗯。”
许汾口不对心道,他怎么可能放这么一个碍眼的东西出来,更别提搂着睡了。
而另一边山窝窝的几人悄无声息的被几个纸人缠上了,这东西随时可以解体,跟水蛭一样沾到皮肤上到处吸血,刺痛刺痛的,恶心死了。
还攻击不到实处,麻烦死了。
这东西到底哪来的?
等到许以两人走远后,那纸人才自动的从这几人身上脱落,吭哧吭哧的顺着原路返回,试图撵上主人的步伐。
而被留在原地的众人皮肤上到处起了细小的疙瘩,痒死了,却不致命,他们这才意识过来,这是许汾的无声的警告。
——离许以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