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外城叛乱,两太后又回到皇宫去了。
话说那明末之际,满人自打进关之后,气势汹汹地入驻京城,随即便将这座繁华的城市大致划分成了三个截然不同的区域。
首当其冲的便是那威严庄重的皇宫,此处乃是皇帝以及众多后宫佳丽起居生活之所。宫殿巍峨耸立,金碧辉煌,彰显着至高无上的皇权与尊贵。
紧随其后的则是内城,这里聚居着满人的诸位大臣及其家眷。他们所居之处,府邸错落有致,街道宽敞整洁,一派繁荣昌盛之景。
至于外城嘛,那可就是汉人们的栖息之地啦。然而,这看似平静的外城,实则暗潮涌动。
其中一部分骚乱的起因,正是那场轰动一时的天津教案。
当然,如此大规模的动乱,背后定然少不了组织者的推波助澜。
而这其中最为关键的人物,当属于六和李凤岗等一干人等。
同治皇帝闻知城内汉人造反之事,瘦小的面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当下便喊着要亲自率领宫内那为数不多的禁军前去镇压叛乱。
然而,就在此时,崇厚和恭亲王两位大臣匆匆赶来,他们心急如焚地极力劝阻着同治皇帝。
崇厚一脸凝重地说道:“皇上啊,此事万万不可啊!您看看如今这京城之内,已然是兵荒马乱、人心惶惶。显然,此次事件乃是有人在背后蓄意推波助澜所致。皇上若是在此时此刻贸然前往镇压,恐怕极有可能会不慎落入那些贼人之手。如此一来,我大清江山社稷可就真的危在旦夕啦!”
恭亲王紧接着附和道:“是啊,皇上!依臣之见,这其中定有蹊跷。那贼人马岱必定早已在京城暗中安插了人手。否则,何以解释外城的汉人会突然之间造反呢?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过巧合,不得不令人心生疑虑啊!”
同治皇帝听完两人所言,眉头紧紧皱起,沉思片刻后说道:“照你们这么说来,难道这所有的一切皆是由那马岱在背后操纵捣鬼不成?先是派遣城外的贼兵击溃朕的军队,随后又指使城内的乱贼相互配合造反……”
崇厚连忙点头应道:“正是如此,皇上!此贼心思缜密、手段阴险狡诈至极,什么样的阴损招数都能使得出来。皇上,咱们对此务必加倍小心谨慎才是呀!”
小皇帝眉头紧蹙,满脸焦虑地问道:“内城之中,究竟还剩下多少可调动的兵马?难不成咱们就这样眼巴巴地瞧着那些汉人将咱们满人的财物统统抢走不成?”
恭亲王赶忙躬身行礼,面色凝重地回答道:“回陛下,内城里目前确实尚有部分兵马可供调遣,只是这数量着实有限,大概仅有数百人之众罢了。而从外城冲杀进来的汉人,其具体数目难以估量,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的人数定然远远多于我方。”
一旁的崇厚听闻此言,却是冷哼一声,上前一步拱手说道:“皇上啊,汉人虽说人数众多,但咱们满人又岂是少数?更何况如今身处内城的这些满人,无一不是曾立下赫赫战功的大清将士!他们手中的兵器即便曾经放下,难道就再也无法重新拾起了么?”
同治皇帝闻言微微一怔,旋即面露疑惑之色,追问道:“你这番话到底是何意?”
崇厚昂首挺胸,慷慨激昂地应道:“皇上明鉴,内城的这些满人皆是从前退下来的功勋之臣呐。想当年,他们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为我大清开疆拓土、建立不世之功。如今国难当头,他们自当挺身而出,重新拿起手中的武器,扞卫住自己用血汗打拼下来的这份家业才对!倘若连这一点都无法做到,那么即便最终所有的一切皆被汉人夺去,那也只能说是他们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话音未落,只见恭亲王脸色骤变,怒目圆睁,指着崇厚厉声呵斥道:“崇厚大人,你这分明是小人得志!如此言语简直无耻至极、下作不堪!”
崇厚道:“殿下啊!您在皇上面前怎能如此言语粗俗、行为无礼呢?难不成下官我有说错什么吗?”他一脸正气地看着恭亲王,似乎对其刚才的表现颇为不满。
恭亲王冷笑一声,回应道:“崇厚啊崇厚,谁不知道你的家眷如今都身在辽东呐!这京城里头,但凡有点血性的满人家中的年轻男子,哪个不是投身于西征大军之中奋勇杀敌?”说到此处,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如炬地直视着崇厚。
接着,恭亲王继续说道:“此时此刻,你竟然提议让这些战士们留在内城的家眷去抗击敌人。你这样做,可对得起那些正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勇士们?倘若让他们知晓,咱们连保护他们家人这件事都不情愿去做,那他们又如何能够心甘情愿地为大清王朝拼死战斗下去呢?”
最后,恭亲王加重语气警告道:“一旦因此导致前线军心涣散、乱作一团,那么你崇厚,必将成为千古罪人!”
这番义正言辞的话语,犹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崇厚的心坎儿上,直把他驳斥得哑口无言,半晌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而一旁的同治小皇帝原本确实被崇厚所言说动了心思,甚至已经打算下令让内城的满人自行抵御造反的汉人。
心想即便抵挡不住,那也只能怪他们自己命运不济。
然而此刻听了恭亲王这番慷慨激昂的陈词之后,心中不禁开始重新思量起来……
然而,当听完恭亲王那一番话语之后,他深深地意识到,对于内城的满人绝对不能够置之不理。
毕竟,在内城居住着众多满族人,尤其是那些男子们,几乎每一个人都肩负着重要的军事使命,他们无一不在军队之中担任着将领之职。
例如都兴阿,此时正在率军驻扎在延庆一带防备马岱,穆隆阿,德兴阿,金顺,萨什库在太原。
这么一想,如果这些人知道的话,联合左祖棠反了怎么办。
想到此处,他果断下令道:“好了,立刻打开皇宫大门,将内城那些因各种原因未能及时出城的满人们统统迎进来。同时,命令禁卫军务必牢牢守住皇城大门,哪怕是一只苍蝇也休想飞进来,更别提任何汉人了!另外,火速传令给九门提督,责令他即刻关闭九门。倘若有汉人胆敢强攻九门,格杀勿论!”
且说此时此刻,曾国荃正率军屯驻在廊坊一带,而他面前所对峙的,则是由王五和苏生杰统领的多达数十万的大军!这浩浩荡荡的队伍,人数虽众,但多为杂牌军,鱼龙混杂。
面对这如潮水般涌来的近三四十万兵力,曾国荃纵然身经百战,此刻却也只能选择坚守城池,丝毫不敢贸然出城与之正面交锋。
此时此刻的曾国荃,内心可谓是波澜起伏,忧虑重重。
他那颗原本就不怎么忠诚于朝廷的心,如今更是陷入了极度的挣扎之中。
究竟该不该投降呢?若投降,自己能得到些什么样的好处呢?还是先打上一仗,然后再相机行事?可是万一战败被俘,脑袋搬家,那可如何是好啊?种种念头在他脑海中翻涌交织,令他左右为难,举棋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