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戏亭之事许是阖宫都得了消息,一时间众人也没再出什么幺蛾子,明帝却没有再召幸新妃。
新皇登基,周边几个附属小国赶着在中秋前来天朝进贡献礼,明帝光是同礼部接见使臣就已分身乏术,只一晚叫人抬了白嫔来承乾宫,又两日召了卫贵人和陶贵人。
很快便到了中秋当日。
宫宴之夜,华灯初上,紫禁城中灯火辉煌,一片热闹非凡。月光如银,洒在宫殿的金瓦上,熠熠生辉。
殿内宴席盛大,珍馐美馔琳琅满目。宫女们轻盈地穿梭其间,为众宾客奉上美酒佳肴。太后和明帝身着华服端坐于高位,往下一扫,一众妃嫔皆是打扮得花枝招展。
舞台上,歌姬舞姬们轻舞飞扬,歌声婉转,似仙子下凡。乐师们则奏起悠扬的乐曲,与歌声相得益彰。
在这美妙旋律下,台上灯火忽地暗了下去,朦胧中一抹亮色登场,水袖翻舞间柔媚如水,一曲异域混脱舞惊艳四座。
明帝对这舞蹈倒是熟悉。
他在兖州看过不少大胆裸露的胡人舞姬擅跳此舞,台下这人跳得却是别有一番风味,少了那些刻意为之的勾引,多了几分含蓄的情意,确实一流。
舞毕,明帝抚掌叹道,“好,好!回裾转袖若飞雪,左鋋右鋋生旋风!到朕跟前来。”
台下女子窈窕走到明帝身旁,跪地羞道,“嫔妾苏氏相宜拜见太后、陛下,祝太后、陛下千秋鼎盛,福寿安康。”
明帝将人拉近自己,笑道,“吴德昌,命内务府将库中那一壶东珠赏了苏氏罢。”
苏相宜又跪地谢恩。她穿着精心设计的薄纱舞衣,贴身性感,露出纤细的腰肢和迷人的锁骨。
领口处以金丝绣成的花纹为装饰,手臂、脚脖处也戴着宽大的金镯子,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
中原人独有的白皙肤色配着异域风情的诱惑,衬得她是如梦似幻。
太后也道,“是个有心的,皇帝喜欢便好。”
这厢话音刚落,几个身材矮小但精悍的外邦面孔便上前来,高声道,
“臣高丽使者,代表吾王恭贺新皇登基,特来献礼!献上我国丽娥公主,兼贡各色绸缎共一百匹,水獭皮五十张!”
此话一出,其他使臣也不甘落后,纷纷上前开口,“臣倭国使者,代表吾王恭贺新皇登基,特派我国元瑛公主前来和亲,及白银十万两!”
”臣琉球使者...特贡硫磺千斤,红铜千斤,白刚锡千斤!”
“臣南越使者...特贡象牙二对,犀角四座,土绸、土纨、土绢、土布各一百匹。沉香五百两!”
“臣暹罗使者...特贡驯象、备象、龙涎香、幼噀香、豆蔻、降香、藤黄、大枫子、土桂皮、乌木、苏木、荜拨、樟脑、茶皮、树胶皮、硫磺、檀香、冰片、翠鸟皮、孔雀尾、阔红布、蔷薇露二十抬!”
“臣契丹使者...特贡豹皮二十张,鹿皮二十张,狐皮二十张,熊掌二十副,良驹百匹!”
天朝幅员辽阔,物产丰富,兵马强盛,文化繁荣,周边附属藩国足足有十余个,三年一贡,万国来朝。
上次朝贡正好过了两年有余,如今江山易主,他们自是要来贺一番的,只是没想到还有两位和亲公主。
两个女子从殿外走来,跪地行礼。二人各自身着他国服饰,可能从未见过天朝阵仗,显得颇为乖顺,容貌倒是小家碧玉,清秀可人。
台下诸人也没有料到这一幕。妃嫔们神色各异,尤其是几位新妃,还未曾侍过寝,便又多出几个身份尊贵的劲敌。
高丽使者又开口道,“天朝大国,我等不敢高攀,公主此番前来并非所图名分,唯表我等诚意尔!皇帝陛下不必忧心!”
他这话一出口,倭国使臣不论所图为何,也只能称是。
“如此甚好。”明帝终于开口,“诸位心意,朕都知晓,天朝与诸国开放互市多年,也愿与各国永结同好!两位公主朕自会安排妥当,诸位便安心入座,继续宴饮吧!”
…
是夜,宴席结束,明帝命人将丽娥、元瑛二人迎进太液池旁的漱玉斋后,直接便抱了美人苏氏回承乾宫被翻红浪。
翌日清晨,苏氏晋贵人。
寿康宫内,太后一早便召了两位公主来。二人一人穿着和服,一人穿着韩服,恭恭敬敬地给太后敬茶,汉话说得还不甚流利,音调奇怪,颇有些绕口。
太后缓缓滤了茶沫,啜饮一口,道“你们远道而来,倒是有心了。”
倭国公主元瑛有些紧张,涨红了脸,说的磕磕绊绊,“父王…命我前来与天朝陛下结秦晋之好,别、别无他意。”
“是…太后娘娘,高丽也是此意。听闻此前皇帝陛下战功赫赫,高丽不敢怠慢。”丽娥眼睛忽闪忽闪,害羞道,“我也很仰慕皇帝陛下…”
太后听闻此话,嘴角笑意真诚了几分,“本想问你们有没有心仪的皇室贵胄,由哀家指婚也不辱没你们。
若你们想要留在后宫,也无妨,就先在漱玉斋住着,那儿清静雅致。等皇帝下朝哀家便问他准备给你们二人什么位份。”
“多谢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