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豆腐”
那两片薄唇并不是啄了一下,而是真把他的脸当豆腐吃却没吃着。
瑥羽一时不知怎么好,心里扑通扑通扑通的乱跳,心跳声在耳边不断回响,仿佛要冲破胸膛一般。
只觉得脸上都是麻的,只余着一处是细微的凉感。
眼神不敢看她,慌乱地四处游移,却又不知道该看向何处。
精致的眉眼间满是羞涩,长长的睫毛微轻轻抖着,眼眸明亮又无措。
双唇微张,脸颊上的红晕如同天边的晚霞,恁的动人,从白皙的脖颈一路蔓延开来,将他原本就昳丽的面庞衬托得更加娇艳欲滴。
懵懂的少年,面庞犹如熟透的果子,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可这诱人的画面楚乐仪都没看见,她歪头闭着眼睛,睡着了。
他就那样傻傻地站着,双手紧紧地抱着她,身体微微有些僵硬,肌肉紧绷着。
过了好一会,才从那场突如其来而又了无痕迹的亲密中回过神来。
他长腿一迈抱着人出了里间,让采苓给她披上一件斗篷。
经过短暂的秋风夜色,终于稳稳的把人安顿在寝房床榻上。
采苓一路小跑跟在后面,在外间掺好温水,将帕子蘸透拧好。
瑥羽放好了人,去外间看见冒着热气的帕子,伸手拿过,“我来吧。”
采苓一愣,这可是她的活,“瑥羽公子,你歇着吧。我来。”
瑥羽伸手拢了拢松散的衣衫,“方才公主要的急,我腰带落在书房了,劳烦你帮我拿过来。”
采苓心想,她要先伺候公主,满脸的表情都是她不去,虽然侧着脸避着他,但一动不动的肢体动作显示出一种对抗。
瑥羽神思一转,“公主一会还要缚着我呢,没腰带可不成,她不尽兴的。”
采苓的脑筋极快的转动。
公主醉了酒之后这么狠吗?
她只好应了去找腰带。
瑥羽看人走了,长臂一伸关上房门。
里间外间都吹熄了蜡烛,坐在床榻上,在黑暗中为她擦拭。
采苓托着托盘走到寝房门外,看着已经黑了的窗户,傻眼了,她晚了一步!
看了看托盘上银白色的腰带,这要是,公主要是不尽兴......
算了,先去让人烧水。
这次她绝对真的备水了。
在采苓的思维里,出差错是常有的事,但重在要知道弥补。
所以她还去准备了香喷喷的花瓣。
瑥羽拿着帕子,一点一点的在公主的肌肤上蹭,月色下一张娇小瓷白的脸儿不满意的皱了皱。
他不太会服侍人,生怕不知道轻重服侍不好,已经尽量轻了,但还是惹的她“嗯唧”一声翻了身朝里去。
瑥羽只好放弃,将帕子搁了。
看着她被子下拢起的一团背影,不自觉心生甜蜜。
他将衣衫除的只剩里衣,掀了一点被子,端正的躺好。
若有若无的桂花酿和着百花香,钻到他鼻子里。
比那件襦裙上的香气浓郁多了。
瑥羽默默的告诉自己:殿下没有膈应,殿下还亲了我。
他脸上的笑自然也没有人看见,只有他自己神怿气愉,盛不住满目的光华。
忽然又想到什么,手摸索着轻轻把里衣的系带解了。
咬了咬唇,闭上眼睛。
是的,是它自己开的。
*
楚乐仪睡的极好极沉,梦里抱着个男菩萨在游艇上浪了一天一夜。
男菩萨非常大方,随便给,随便玩。
让一直素着的楚乐仪醒来都是身心舒畅的。
还没睁开眼睛,意识里感觉胳膊下面压着个什么,她捏了捏,很有弹性。
还有突然沉重的呼吸声。
?
一阵毛骨悚然惊得她眸子一睁。
眼前是瑥羽瓷白的侧脸,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微抿起的嘴唇。
“你你你你你......”
瑥羽听到她的声音立刻闭上眼睛装睡,装的不是很真,眼皮还在抖动。
被子底下的手也蜷起来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一早他就醒了,公主还没醒。
是在清醒的状态下扛过那些作乱。
忍得极为辛苦。
漫长又艰难的,撑到晌午。
几次翻身看她无知无觉的样子,他都又羞又气,活像个被流氓调戏的良家子。
公主突然醒了,他更不知道怎么好了,生怕自己尴尬的情形被她发现。
楚乐仪过了那阵惊讶,发现是他,撑着胳膊俯身去看,好近。
梦里是男菩萨,醒来也是男菩萨,这才是她整日辛苦钻营工作该得的啊!
谁家好人有便宜不占?
她还沉浸在梦里的愉悦中,上手摸了摸他的脸。
他眼皮更抖的厉害了,眉头皱了皱,又松开。
这人在装睡?
那她可就当他是真睡了。
顺着肌肤把能捏到的地方都捏个遍。
瑥羽终于睁开眼,眼眶已经红了,淡粉色的眼尾好似氤氲着一点泪。“够了......”,音色喑哑。
楚乐仪听见他说话,立刻对上他,目光清明澄澈。
瑥羽看她的样子沉静,不知她开心还是不开心,可怜的更哑的声音小声问,“......够了吗?”
仿佛公主要是说没够,他还能继续可怜巴巴的继续受着。
他只感觉自己烧成了滚烫的火炉。
再继续恐怕把自己烧成尘渣。
还妄想伺候她呢,只是这样就受不住了。自学是一回事,实践是另一回事。
以后可怎么办呀,瑥羽从心底里生出一种羞涩的懊丧感。
楚乐仪看他快吓哭了,直起身子,稳稳坐起来。
昨夜的一点记忆也在慢慢回笼。
“害怕成这样还敢呆在我这里,万一我兽性大发吃了你呢?”
瑥羽想说的是,他无时无刻都想亲近她。可他不想让公主觉得他像个登徒子一般。
话到嘴边就成了:“主院儿的人都说殿下嫌弃我,要让他们看看,殿下不嫌弃我的。”
楚乐仪听着他音调婉转又软糯,心里莫名的抓挠了一下,“前几天我事多又忙,高嬷嬷的事,我今天会给你个交代。”
瑥羽心虚的提了提被子,“不是高嬷嬷说我。”
“不是她?”
瑥羽觉得自己在躺着不好,毕竟公主是坐着的。
他起了身,几缕发丝垂落肩头。
“嗯,是高嬷嬷身边的常画,她和我的小厮常明打了嘴仗,常明输了。”
楚乐仪不可避免的看到他衣襟大开的样子。
美色当前,怎能不为委屈的美人讨回个公道呢!
“不要怕,无论是谁,乱传谣言,致使人心浮动,我都会处置的。”
楚乐仪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