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不想谈恋爱了。经历了王然的事情之后,我彻底死心了,我决定不结婚了,这辈子都不结。”
杨父一听这话,眉头瞬间拧成了个疙瘩,脸上的不满愈发明显,提高了音量说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不结婚怎么行?女人家不结婚,以后老了可怎么办?谁来照顾你?”
杨倩心中一阵委屈,眼眶微微泛红,倔强地回应:“我自己能照顾自己,现在不结婚的人多了去了,我也可以过得很好。”
“能一样吗?”杨父重重地拍了下桌子,站起身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别人是别人,你是我女儿,我养你这么大,不就盼着你能找个好人家,安稳过日子吗?王然那事就是个意外,你不能因为这就对婚姻死心了。”
杨倩紧咬着下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忍不住带上了一丝哽咽:“爸,你根本不明白我的感受。我和王然那么认真地在一起,付出了那么多感情,结果却是这样……我现在一想到谈恋爱、结婚,心里就全是痛苦和恐惧。”
杨父停下脚步,看着女儿,语气稍微缓和了些,但仍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感情的事,时间长了就淡了。你不能一直陷在过去,得往前看。听爸的话,过段时间就去相亲,说不定能遇到合适的人,重新开始。”
杨倩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心中满是失望:“在你眼里,就只有结婚这一条路吗?我的感受就一点都不重要?”
不知为何,杨倩觉得,和杨父相比,王然才是真正尊重她的人。王然已经不在了,她心里清楚,除了王然,不会再有男人这么宠溺她了。
“爸,你从来都没问过我喜欢什么,想要怎样的生活,在你心里,我不过是一个到了年纪就该嫁人的物件。”
杨父被女儿这番话堵得一时语塞,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憋了半天才回道:“我这都是为你好,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为我好?”杨倩苦笑一声,“你只是想快点把我嫁出去,好卸下你心里的负担,你根本不在乎我幸不幸福。”
说罢,她转身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砰”地一声关上门,将杨父隔绝在门外。
她想打电话给刘楚阳,却发现压根打不通。
而此时的清风,去了一趟地府。
清风一脚踏入地府,刹那间,浓重的阴气汹涌袭来,好似要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吞噬。
举目四望,四周被灰黑色的雾气严严实实笼罩着,仿佛永远也无法驱散。脚下,黄泉路蜿蜒曲折,泛着幽冷的光,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他走进阎王殿,殿内烛火如豆,明明灭灭,昏黄的光线将殿内勾勒得影影绰绰。
阎王头戴冕旒,面色威严,端坐在巨大的黑色座椅上,身旁牛头马面分立两侧,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的气息。
清风紧紧盯着阎王,急切地说道:“阎王,我徒弟得了怪病,如今瘫痪在床,无论如何都治不好。还请您速速帮忙查查,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阎王翻开生死簿查看。刘楚阳身为天选之人,本应直接飞升不死,之前他的生死簿上并未显示寿命。可如今再看,生死簿上竟多出了几个字。
今生:刘楚阳被王然的恶鬼缠身,余生都将在瘫痪中度过,寿命不超过四十岁。
看到生死簿上的记载,清风只觉五雷轰顶,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瞪大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声音颤抖着喊道:“阎王,不是说过让你把王然扔进地狱吗?你怎么让他出来了?”
阎王:“道长,你知道王然是谁的徒弟吗?”
清风满脸疑惑,眉头拧成了个“川”字,急切问道:“王然是谁的徒弟?这和我徒弟如今的惨状又有什么关联?”
阎王神色凝重,缓缓起身,在殿内踱步,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的心尖上,半晌才开口:“王然是鸿钧老祖的徒弟。”
清风闻言,顿觉一阵天旋地转,双腿一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鸿钧老祖,那可是三界之中最为神秘莫测、实力超凡的存在,是所有修道者心中的传奇,万仙之祖,其地位尊崇无比,无人敢轻易冒犯。
“这……这怎么可能?”清风喃喃自语,声音中满是震惊与绝望,“鸿钧老祖怎会收王然为徒?他老人家向来不问世事,潜心修行,怎会任由徒弟做出这般伤天害理之事?”
阎王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不清楚?你徒弟抢了王然的女朋友,王然出事也和他脱不了干系。现在王然死了变成鬼来纠缠你们,这都是你们自找的。”
到底是谁伤天害理。
清风听到阎王这番指责,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内心既震惊又愤怒。他稳了稳心神,努力克制住情绪,直视阎王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阎王,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徒儿刘楚阳向来品性纯良,他就算害死王然,不也是为了爱情吗?难道王然就一点错都没有?”
阎王听闻,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为了爱情就能草菅人命?如此行径,与魔头何异!王然虽有执念,但罪不至死。刘楚阳此举,已坏了三界的规矩。”
清风心中一紧,却仍不肯服软,“我徒儿与杨倩真心相爱,王然横加阻拦,他不过是扞卫自己的感情。再说,生死有命,王然意外身死,怎能全怪在我徒儿头上?”
以前的阎王,害怕对清风有一丝忌惮,但现在他更忌惮鸿钧老祖。
“清风,你莫要再强词夺理。这三界的秩序,岂容你徒弟肆意破坏?今日若放过他这等恶行,日后人人效仿,成何体统?”
“阎王,无论如何,我徒弟可是天选之人,你知道天选之人是什么概念吗?”
清风心急如焚,眼眶泛红,冲着阎王吼道:“等我徒弟有一天成了气候,就连鸿钧老祖他都不放在眼里!”
阎王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慢悠悠地开口:“你徒弟现在都瘫痪在床了,生死簿上清清楚楚写着他活不过四十岁 ,就他这样,还能有什么大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