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这样的结果,还得多亏了林家的牵线搭桥。
田家所有的产业由圣城城主接手处置,失去大腿的田家边缘人物已经没有守护产业的能力。
那些不投奔城主势力的人便被直接驱逐,而且这个事情从上到下都在发生。
所以这场大火,就是最后就是一场单纯的意外。
田家一部分产业城主无法兼顾的,便转让给了其他人。
这无形中,加剧了田家的毁灭,其实是一种变相的侵吞,只需给城主交点保护费就好了。
于是,大家都乐于这是一场意外,而他们是维持安定的一份子,是出钱出力的大功德。
萧天歌在林家的帮忙下,也盘下了田家的部分产业,之前典当铺的方案便顺利地实行了。
这次两百号虎卫,折损了将近三成。
萧天歌并不吝啬,给了他们家属丰厚的安家费用。
至于无家无后的,则被安葬在了凝魄真人的山地之上。
那整片山地也被他盘了下来,让他们死了也有个伴。
其他虎卫他也没有亏待,几乎所有田家的财产都分发了下去。
除了还有几箱圣石,一些修炼的物品,此时便堆放在萧天歌新买的家中。
其他入狱的虎卫,也被萧天歌捞了出来,这自然少不了上下的打点。
林家在此事居功甚伟,萧天歌借花献佛,欲将部分产业转赠与他。
林正贤起初婉拒,然而架不住萧天歌的执意硬塞,最终还是收下了。
至于田家小姐,据他的虎卫回报,她站在街头看着漫天的火光,痴痴地笑着。
那笑容中似有解脱,又似有迷茫。
紧接着,她听到大家议论,得知了雷家,便径直来到雷家的门口跪着,不愿离去。
为了不太过张扬,避免引起不必要的关注,萧天歌把她叫了进来。
他看着她,一脸的不解,虽说他绝不会留下祸患,但他也并非嗜杀之人。
哪怕是他仇家的孩子,只要对他不构成威胁,他并不惧怕他们复仇。
虎卫们敲打了好几个逃出来的田家人,也大概了解了田小姐的一些事情。
她的母亲据说生得极美,当年曾是来圣城参加圣女选拔的小家族之人。
只因其貌美被田家家主看上,而后被强行霸占,那个小家族也因此被田家残忍消灭。
而她并非田家家主亲生,当年她的母亲与一个圣修者无媒苟合,破了阴元,这才导致遴选圣女失败。
田家的正妻本就厉害善妒,这使得她从小的生活就充满了白眼和伤害。
田小姐名字叫田予,事实上正是拆开的野字,暗讽她的出身正是无土之野。
若不是她测试出了极好的资质,遴选圣女的价值远大于一个小妾,她估计早就被玷污了清白。
如此坎坷的身世,让她在田家的日子过得如履薄冰,也造就了她复杂的性格和命运。
如今面对田家的覆灭,她的内心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情感。
“求先生收留!”
一副怯懦模样的田予无比恭敬地跪在地上,那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和急切,着实吓了萧天歌一跳。
她一进门就毫不犹豫地跪倒在他面前,这个角度看上去,才清晰地看得出她的骨瘦嶙峋。
那瘦弱的身躯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难怪当时抱住时感觉无比轻盈。
萧天歌心中不禁微微一叹,在那样如狼似虎的田家,能活着都已经是万幸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还是为了遴选圣女,她这些天才得以吃了些饱饭。
才有了这些还算体面的衣服穿,也才有了几分人样。
可长久以来身体底子里的欠缺,不是一时的弥补能够补回的。
“求先生收留!”田予以为萧天歌没有听见,声音提升了几分,那声音中更多了几分哀求与渴望。
她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期盼,望着萧天歌,仿佛他是自己在这黑暗世界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那瘦弱的脸庞上,一双大眼睛显得格外突出,眼神中既有对未来的迷茫,又有对萧天歌收留自己的强烈渴望。
她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因为用力,指关节都泛白了。
身体也在微微颤抖,显示出她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只见田予站了起来,双手十分熟练地往腰上一扯。
那套对她来说比较宽松的长衫,瞬间在她的身上滑落。
入眼是一片雪白,然而,那雪白之上却是满是苍夷的背。
那一道道新旧交错的疤痕,触目惊心,仿佛在诉说着她曾经遭受过的无尽苦难。
她转过身来,胸前更是斑驳,让人不忍直视。
“先生放心,您灭了田家,是我的恩人而不是仇人。我愿侍奉在先生左右,报答先生恩情!”
萧天歌只觉得田予身上有一道光芒,浓烈而炽烈,向着他奔赴而来,让他感受到了她赤诚的心意。
可萧天歌还是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正欲拒绝,可还没说出口就突然感觉一眼万年般。
就觉得眼前的时光在飞速的前进,他仿佛看到了田予的未来。
他看到了田予被拒绝后,举目无亲又被坏人玷污。
那人更是狠绝,将她变卖到了青楼,整日的凌辱和虐待,让她过上了非人的生活。
满眼尽是黯然,只有无尽的绝望。
也许是触底反弹,她坠入了魔道,在绝望中觉醒了圣力。
爆发了圣力之后,她把曾经欺辱她的坏人都逮了,一个个折磨得生不如死。
甚至她的疯狂,在不断地蔓延。
包括这些坏人的家人,来复仇的人,都陷入了这场血雨腥风之中。
他看到她无比的疯狂,却又无比的痛苦。
哪怕她立足于世人之巅,却没有半点快乐。
他看到她在狂笑着,她的生活只有疯狂的屠戮。
萧天歌感觉莫名的虚弱,掉出了幻境。
他愣了一下,眼前依旧是那个跪着的可怜女人。
萧天歌吓了一跳,这莫不是他拒绝她之后会发生的事情,若是这样的话也太恐怖了吧!
他连忙捡起地上的衣裳,给她披了上去。
就是不知道怎么穿好,对她这样的衣裳感到莫名地奇怪。
不脱之前还挺正常,一脱之后就有些奇异。
只听见她幽幽地说着:“我从小就是大奶奶的侍女,这衣服是为了方便她打我做的。她说我是妖精,她要把我打的遍体鳞伤,这样才不会被家里的男人惦记着。”
看着她无比娴熟地穿回一样无比奇葩的衣服,萧天歌感觉莫名的有些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