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外面都是吃人的鬼!”梁智文摆摆手,不愿意出去送人头。
“任务可以做,不过我觉得这里比较安全。”至少他进西市后就没再感到冷了,古小虎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想离开这里。
黎星回想着烧烤店老板和老婆婆的态度,“我觉得,它们好像对我们没有恶意。”如果要加害他们,根本不会放任他们逃走,而是街上其他的“人”也没有一些奇怪的举动。
顾长安认同她的说法,任务总要去做,何不趁他们还在“安全”的处境下,抓紧时间去完成?
最后少数服从多数,他们做好心理准备就打算走出巷子。
“等一下。”任极光拦住他们的脚步,他把黎星带到墙边,“我先出去看看情况,你们留在这里照顾好她。”说完,他走出去,站在“人”群中,看似轻松,实际上全身肌肉紧绷,警惕着四周,以防行“人”有突发状况的发生。
梁智文看着主动揽下危险任务的任极光,转头笑着调侃黎星,“男友力mAx啊,如果我是女孩子可羡慕坏了。”
黎星听到他这么说,顿时脸蛋红得像猴子屁股一样,“他、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是我弟弟……”她不好意思,双手不停地绞着衣角。
古小虎“哦——”了长长的一声,“小情侣间的情趣,我们都懂。”
“不、我们……”黎星想解释,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
彭飞一手搭在她的肩上,“好了好了,不用再狡辩了,大家都不会笑话你。”其实他一直觉得奇怪,任极光这人的心挺黑的,从见面第一天就“姐姐,姐姐”地叫个不停,说他不是别有企图都没人信,可这么久过去了,两人的关系半点没变。他旁边看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也难免为他们两人感到着急。
“彭飞!”黎星恼羞成怒,小拳拳如雨点般砸在他身上。
任极光回来时看到的就是彭飞单方面挨揍的一幕,肯定是这人又嘴贱了,不用猜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可以出去了。”他在外面站了一阵子,行“人”对他就如一个普通来逛街的,完全没有想对他动手的打算。
尽管有任极光在外面当过白老鼠,他们走在街上时还是保持着最高警惕,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就怕有个万一。所幸的是,在他们买完大雁后,依旧一切平静。
平静得让他们有些心惊,这个任务会不会太简单,太顺利了?
“现在怎么办?回去吗?”古小虎拎着大雁,实在是不想就此打道回府。
梁智文恰好跟他的想法相反,他反而觉得高家更加安全,这里的不明生物太多了,谁知道它们不会突然发疯。“不走难道留在这里吃宵夜吗?”
吃宵夜?他们不被当宵夜吃就不错了!想到自己被放在烧烤架上烤的场景,瞬间让所有人一致同意回高家。
才一踏出西市的牌坊,就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整条街道漆黑一片,空无一人,冰冷刺骨的阴风阵阵吹来,一张张白色的纸条在空中飘荡着,然后缓慢地落在了他们的脚下。
刚打完一个喷嚏的古小虎目不转睛的盯着脚下的如同一个铜钱模样的白纸,莫名地觉得有点熟悉。
“是纸钱!”梁智文很快就认出来了,之前他们进入的灵异副本曾经接触过。纸钱的出现,那就代表着……
顾长安心里有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他一把将想弯腰捡纸钱的彭飞拉住,来不及跟他们多做解释,只是不停地催促道:“快离开这里!”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节奏诡异的唢呐声“嘀嘀哒哒”地从远处传来,一支披麻戴孝的队伍渐渐出现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走在最前面是两个高举白幡的纸人,紧随其后的是——高氏夫妇!
它们手上分别捧着牌位和一个陶瓷坛子走在最中间,左右两侧是吹着唢呐、撒着纸片的纸人,后面还有好几个纸人抬着两口棺材紧紧地跟着。
一行纸人看似慢悠悠地前进,实际上只眨眼的功夫,它们就到了他们的面前。再逃已是不可能的事,顾长安让大家靠到一边让路,只希望他们并不是它们这次的目标。
高夫人捧着坛子,经过他们所在的位置时,纸人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快勾到耳根子的笑容。
大家心中一凛,知道他们被盯上了。可是纸人队伍没有任何的停顿,还在“嘀嘀哒哒”地前行着。
就这样离开了?每个人都明白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可它们就是这样迈着沉重的脚步,从他们面前离开,甚至没有停留过半秒。
“它刚刚的笑容好奇怪。”黎星抱住任极光的胳膊,一旦回想起高夫人的笑容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任极光握上了她冰冷的双手,“别怕,我在这里。”
想到梁智文刚刚的调侃,脸上又开始有些发烫,她赶紧转移话题,“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
任极光皱眉,有这种感觉,但一时之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顾长安站在他们的后面,对于他们口中的不对劲他是看得一清二楚,刚想开口提醒,一只冰冷无比的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声音也同样彻骨的冷,“我们快回去吧,这里好可怕。”
他打了个哆嗦,不知道是被肩上那极寒冻的,还是心中的想法得到了验证。不动声色用余光去看肩上的手,他目光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努力保持着镇定地回答身后的“人”,“好,我们现在就回去。”
说着他往前刚走一步,脚下却一个踉跄,整个人重心不稳向任极光那边摔过去。他伸出手想扶着前面的人保持平衡,“撕拉——”那人身上发出了纸张撕裂的声音。
大家都听到了这个声音,黎星和任极光转头看时,发现彭飞所在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个纸人取代了,现在这个纸人被顾长安撕破了一个大大的缺口,就像一个漏气的气球一样干瘪的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