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在武独秀的暗中指引下,苏无名终于一步步的发现了长安红茶和新娘失踪案的真面目。
“师兄,现在的案情已然很明了了,我想请师兄助我一臂之力。”
苏无名拱手作揖。
“哦?说说看!”
武独秀平静的饮下了眼前的一杯酒。
“近日来,我通过排查新娘失踪案的所有卷宗,已经接连在城中的四处位置接连找到了她们所有的尸体。
这些尸体脸上俱都带着一种方相的铜制面具,而且一直到现在她们的尸体居然还没有腐烂。
我经过验尸之后发现,这些尸体身上都还携带着一种淡淡的香味,而这种香味儿据老费所说应该叫返魂香。”
“返魂香?”
“正是,老费不愧是药王的弟子,他曾经接触过这种香料,因此只是一闻他便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这返魂香乃是西域所产,价格昂贵,可以保证尸体永不腐烂。”
“然后呢?”
“师兄,按照这些新娘尸身埋藏的位置和她们身上携带的返魂香,若是我所猜不错的话,幕后的凶手应该是以此取了这些新娘身上的极阴之血来做出的那种长安红茶。”
“这些我早就已经知道了。”
“您知道了?”
苏无名面色有些不好看,自己这几日来天天起早贪黑的去查案,而眼前的师兄却天天都窝在青楼里面大肆赏花弄玉,可他却居然....
“你真以为内卫都是一群废物不成?你能查到的东西别人就查不到了?这几日我虽流连酒色,但这个案子的进度我却一直都知晓。
你说的这些东西在你前日找出尸体验尸的时候,我便已经知晓了。内卫的身影遍布天下每一个角落,有些事情我哪怕不用去管也能知晓。”
“那....那你不早告诉我?”
“告诉你干嘛?你不是查案查的正高兴吗?我再插一脚算是个怎么回事儿?
再说了,若非我暗中授意,你觉得老费身为我的门客会告诉你那么多东西吗?”
“.....”
“行了,别这副表情看着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那返魂香里面最主要的原料便是那西域幻草,是不是觉得只要找到西域幻草就能进一步找到线索了?”
“额,正是,就是因为我怀疑有人在长安暗中种植这种禁令药物,所以我才想请师兄派内卫帮助我协查一遍。”
“不必了,我已经找到那个地方了?”
“什么?您已经找到了?”
“不错,在我刚知道西域幻草的时候我便已经派人去查了。”
“那可有结果?”
“有,也没有。”
“啊?您这是什么意思?”
“经过内卫排查,那个种植西域幻草的位置已经找到了,就在长安西市主事康元礼的后院。
但等找到的时候,众多的西域幻草已经被拔的干干净净了,只留下了现场的一些痕迹。”
“那您有询问过那位康元礼吗?他有说什么吗?”
“他不过是个小卒子,内卫才刚刚上刑便已经死了,不过死之前我们发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什么线索?”
苏无名急忙凑到身前。
“哎呀,老了老了,坐了这么久,腰怎么这么酸啊!”
武独秀伸了个懒腰没有回答。
“师兄你快说啊?”
“怎么?我刚刚暗示的还不够明显?难道这个时候你不应该过来按一按吗?”
“额....师兄你好过分,你这几日天天都待在那青楼里,身边那么多的莺莺燕燕伺候,你腰疼活该,谁让你不带我一起去?”
苏无名满脸无语。
“你还小,去什么青楼?找什么姑娘?”
武独秀有些不悦,不过这几日自己确实好像有些过分。
唉,都怪春香那几个小妖精,太磨人了!
“小?我比你还大两岁呢?”
苏无名一脸的鄙视。
“乖,等破了案下次带你去。”
“.....”
“行了行了,我告诉你还不行吗?我们在康元礼的府上搜出了一部分他有关于长安县某位官员的一些往来,而这位官员很可能就是....”
“长安县令元来?”
“猜到了?”
“嗯,我在鬼市查案之时曾经差点儿遇险,而当时我就觉得那阴十娘背后那个人声音有些耳熟,我耳力一向极佳,因此我当时便怀疑到了他。
但碍于他的身份我怕打草惊蛇所以也不敢旁敲侧击,只得在暗中先行寻找别的线索。”
“元来这个人我已经让他们查过了,他是前朝元氏一族的皇室后裔,而且他在如今的长安县令位置上已经足足呆了七年了。”
“七年?难道您是觉得他是为了报复才.....”
“不,有报复心理或许是对的,但他未必就是真正的那个凶手。”
武独秀摇了摇头。
“元来此人能力是有,但是因为朝中没有背景,所以年近四旬的时候才堪堪做了一个县令,所以说他有报复世人的念头我信。
但,如果只是他自己暗中所为的话,你觉得他会有这么大的能量吗?”
“请师兄赐教!”
苏无名坐直身子拱手弯了一些。
“我且问你,新娘成亲是否需要向官府报备?”
“自然,不管是婚丧嫁娶,这些都是要登记造册的。”
“所以,他们是怎么提前知道新娘即将嫁娶暗中设伏的?元来虽是长安县令,但说白了,在朝廷里仍然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卒子,这种需要登记造册的资料是他所能知晓的吗?”
“您的意思是长安的官衙内还有他的同谋?”
“你自己觉得呢?”
“.....”
“无名啊!你知道我为何要陪你来这长安走这一趟吗?难道你真以为我也是那种心软之人,仅仅只是三言两语便能说动我?”
“难道您....”
“那天就在你刚走不久,宫中有人前来传旨,皇帝暗中发现相王李旦一家近来行事有些不轨。”
“原来如此,我说您怎么刚来长安便直接带我去了相王府,原来这都是皇帝在暗中授意!”
“是啊,我知道你和狄公对于李唐之事颇为敏感,所以我才需要背着你独自查案。”
“相王李旦?相王李旦,师兄您难道是觉得这一切都是相王在暗中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