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乞丐什么的,这当然是裴芝的玩笑话了。
她要还是之前那个杀猪女,想怎么样自己能做主,倒是没问题。
现在成为了国公府的女儿,别说乞丐了,就算她想跟一个护院有什么,都是不可能的。
看商淮的情况,家里面应当是世代从军的。
身份应当不算尊贵,否则,谁家会舍得让孩子从小就待在军队的?
身份太高的,裴芝也怕够不上。
像商淮这样,身份低一些,是个军户。
就算国公府不同意,只要她坚持,外加上对她的愧疚,最后应当是没问题的。
商淮也被裴芝的话震惊到了,他是个乞丐,裴芝都愿意嫁给他?
裴芝就这么想跟他在一起么?
裴芝继续道:“怎么样,娶我你不亏的,我会有很多很多嫁妆。”
“而且,婚后,我们想去哪里玩都可以,不用找借口。”
商淮真有点动心了,找了个媳妇,还能当玩伴,多好啊?
只是,此事甚大,不是他一个人能做主的。
“你让我考虑考虑,我尽快给你答复。”
裴芝明白,商淮这是要回家跟父母商议。
“行,我等你回信。”
两个人吃过后,商淮便收拾收拾,送裴芝回去了。
毕竟是偷跑出来的,也不能在外面多待。
东宫,萧承辞从皇宫回来,得顺伺候萧承辞换下一身轻便的衣物。
“殿下,裴公子来了。”
萧承辞愣了一下,“敏学来了?”
德顺答道:“来了有一会了。”
萧承辞换好衣服,匆匆往正厅赶去。
萧承辞见到裴敏学便直接道:“你今日怎么来了?”
裴敏学还未来得及行礼,被太子一句话问住了。
裴敏学迟疑地问:“我今日不应该来?”
今日也没什么大事吧,为何他不该来东宫?
萧承辞蹙眉,“你家中无事?”
虽然不明白太子为何这般问,裴敏学还是老实交代,“家中并无大事发生。”
萧承辞继续追问:“今日你家不应该有客事你们不得外出?”
裴敏学愣然:“今日家中应当无要紧事发生,不知太子这般问,是有什么不对?”
裴敏学担心,是不是太子消息灵通,提前知道了他家中今日发生了什么大事不成?
萧承辞摇了摇头,随后冷笑了一声,合着,他被裴芝给耍了。
“无事,今日你怎么来了?”萧承辞端起茶杯问。
裴敏学观察了一会太子的脸色,确定没事,才稍稍放心。
“还不是二皇子与我大妹妹的婚事。”
裴敏学也有几分焦躁,“听说,淑妃娘娘那边,有意见了?”
国公爷听到了些风声,便让裴敏学来跟太子打听打听。
裴茵不是国公府亲生这事,国公府自然不敢欺瞒圣上。
在裴芝找回来后,国公爷便入宫面圣,交代了来龙去脉。
顺便,国公爷也是主动提出,如果圣上认为,裴茵的身份配不上二皇子,那亲事便算了。
反正,也没定亲,就是有个苗头而已。
圣上认为,裴茵是不是国公府的亲女,并不影响婚事。
裴茵又不是罪臣的后代,更何况,裴茵这些年,一直是当做国公府的嫡女养大的。
圣上不在意,国公爷也就不故作大方提退亲的事了。
谁承想,淑妃娘娘大概是听到了风声。
淑妃娘娘倒也没有直接说不乐意,只是让娘家那边办了赏花宴,给不少适龄女子发了请帖。
但却没有,给国公府发帖子。
萧承辞悠哉悠哉地喝了口茶水,“估摸正妃有些难了。”
裴敏学反应过来,“这是让我大妹妹做妾?”
萧承辞放下茶盏道:“侧妃。”
说得好听点,是个侧妃,实际上,不还是个妾么,不是正妃,以后都得看人脸色过日子。
裴敏学急问:“此事已经定下了么?”
“圣上还没答应,估摸着是不好开口。”
圣上前面才说了,婚事不变。
现在又说,换成了侧妃。
这不是让圣上打自己的脸么?实在不好开口。
萧承辞食指有规律地敲着桌子,裴敏学却坐不住了,站起来来回踱步。
“淑妃娘娘这样子,就算啊茵嫁过去了,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显然,淑妃娘娘已经看不上裴茵了。
只不过因为传出要定亲的风声,不好推辞,改成侧妃,已经是在侮辱他们国公府了。
“这倒不会。”萧承辞接话,“成婚后,淑妃住在宫里,无法为难你家妹妹。”
裴敏学还是摇头,“大妹要是做了侧妃,底下妹妹的婚事,就更加难了。”
萧承辞闻言,朱唇微启,“怎么会呢,你想多了。”
裴敏学叹了口气,家中那些事,他也无法朝太子明说。
二妹妹本来就是中途回来的,想要说亲本就难。
原本还想着,要是能有个皇子妃做姐姐,国公府做靠山,也好找人家些。
“我就是担心,第一个妹妹做了侧妃,下面的妹妹也不好嫁…”
萧承辞轻嗤,“行了,别愁了,要是真不好嫁,以后我纳来做侧妃,怎么样?”
裴敏学嘴角一僵,“我都这么着急了,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
萧承辞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道“孤是在帮你,怎么就成玩笑了?”
裴敏学神色微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个妹妹,半路回来的,哪里能做太子侧妃?”
裴敏学也心疼这个妹妹,而且,裴敏学也知道家中的打算。
就没想着,让裴芝高嫁,以后找个门楣低些的,多多给上些嫁妆。
这样,裴芝的日子便也不会太难过。
萧承辞放下茶盏,发出一声清脆声,“合着,你们国公府是瞧不上太子侧妃的位份?”
萧承辞压低声音道:“那不如,让你妹妹做太子妃?”
裴敏学闻言,想都没想直接跪下了,“殿下恕罪,臣与家人绝不敢有此妄念。”
萧承辞靠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裴敏学。
过了片刻,对裴敏学而言,似乎又过了很久。
萧承辞略带几分笑意道:“起来吧,孤跟你开玩笑呢。”
裴敏学深深出了口气,额头满是虚汗地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