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雪还是不可置信,“王公子,你若是不想收我为徒可以直说的。”
祈念无奈,将玉冠取下,青丝散落,如玉的公子哥变成了娇俏的女儿家,着实让两个人震惊不已。
祈念将腹部的手移开,已经依稀可见隆起的腹部,“已经四个月了,我真是女孩子。”
贺兰雪顿时泄了气,“怎么会这样。”
祈念松了一口气,这贺兰小姐果然是看上我了,还好我机智,要不然可就尴尬了,“贺兰小姐,若是你想学设计消遣,也不难,可以随时来找我,若是我有时间一定指导你。”
刺史夫人闻言,赶紧说道,“既然王娘子身怀六甲,小女也不便叨扰,等你生产时,本夫人一定来喝杯喜酒。”
“那就感谢夫人厚爱了,只是这件事能不能请夫人和小姐保密?小女感激不尽。”
“一定,一定。”
二人匆匆离开,刺史夫人只觉得庆幸,没有将真实目的宣之于口,要不然真的是丢人丢到家了。
上了马车后,刺史夫人用手绢扇了扇风,嗔怪道,“死心了?”
贺兰雪努了努嘴,“我想过她会拒绝,我想过她会舍不得那个丈夫,可我没想到她是女子。”
“这件事我和你父亲本就不同意,有丈夫不说还是个商户,虽然很厉害,也得到了皇后娘娘青睐,但是说到底还是地位太低了,入赘还能勉强答应,现在好了,人家是女子,你就死心踏地的另选夫婿吧。”
“可我还是想学设计,她实在是太有才华了,无论是衣服还是做生意的头脑,那个火锅店和奶茶店也是她的,就在除夕夜那天开起来的,火到了现在,听说她在京城就研究出来了,还给太上皇做过,太上皇亲送了牌匾称赞那个奶茶,开业那天挂上,简直就是活招牌,这渝州城的商行,如今算是她一家独大了,但她还真没有向以往的商行老板那样打压同行,而是创办了什么加盟会,只要想做这生意的,只要在自家牌匾上挂着王氏的招牌,就能有专门的人教他们怎么做,只收加盟费,这头脑,多少人望尘莫及。”
“确实是个有才之人,还是个女子,和她搞好关系是没错的,你可以多和她请教,关键时刻兴许能助你的父亲一臂之力。”
“母亲我懂,如今不能和她成夫妻,姐妹也不错。”
刺史夫人松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手,“过段时间,京城会来一位大人物,你好好表现,若是能嫁到京城,你这前程有望了。”
贺兰雪认命的点头,“我知道了。”
少女的情愫,初露头角,就这么被一场雨淋湿了个彻底。
月色灯光满帝城,香车宝辇隘通衢。
上元佳节,华灯初上,熙熙攘攘的街头巷尾间,一盏盏鲜艳的红灯笼高挂,似热情的火焰在黑夜中跳跃。
各式花灯流光溢彩,从远处望去,仿佛置身于灯海之中,比除夕夜的灯会更为耀眼。
祈年自从回景南侯府以后,接连罢朝十日,未再和凌怀洲见过,惠阙好不容易逮到机会邀请他出来。
一想到上次回家以后惠家收到了太子的恐吓信,惠阙被他老爹打了个半死以后,他真是不敢再单独和祈年见面,因此,生拉硬拽的带上了惠梧,而有惠梧的地方自然会有司徒皓。
祈年自从见到他们三个就板着脸,惠阙倒是喋喋不休问他近况。
“祈年,出来玩高兴点呗。”
“我挺高兴的。”祈年四处看了看,这是他觉醒以后第一次出来逛这么热闹的灯会,以前只在宿主的视角里看到过,从来没有亲身经历,如今看来,倒是不错。
惠梧和司徒皓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惠梧开了口,“祈年,听说你和我哥结拜了。”
司徒皓无语,想这么半天就想出这么个由头。
“是啊,以后我就是惠阙的结拜大哥。”
沉默,尴尬....
两个人打死都想不到有一天会和和祈年一同逛街,简直太诡异了。
“祈年,见识过你大杀四方,今日让弟弟见识一下你的文采呗,德云楼在举办诗会,拔得头筹可以获得千年血灵芝,感兴趣嘛?”
“我不会作诗,但是我想要血灵芝。”
“那要不......我们找个大才子帮忙,比如....”太子殿下四个字还没说出来。
祈年摆了摆手,“麻烦,我可以直接偷出来。”
三个人:“.......”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了?
“祈年,你现在是官,偷盗的罪名更严重,咱们还是从长计议。”
“你说的对,那就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抢魁首的灵芝,神不知鬼不觉。”
三个人:当我们是死人啊。
最后三个人决定帮助他夺得魁首,一定不能让祈年一错到底。
惠阙在进门前四处看了看,祈年顺着他的目光扫视一圈,“看什么呢?”
“没什么,进去吧。”
德云楼诗会,众多文人墨客,才子佳人前来,身着华美服饰,或广袖长袍,飘逸出尘,或锦衣华服,流光溢彩,舞台中央,一位身着青衫的老者正缓缓步入,手持折扇,风度翩翩,胡须半白,众人见之,纷纷看过去,随着一声“诗会开始”,文人学子皆是正襟危坐。
王生随着凌怀洲早早就来了诗会,坐在二楼的包厢位置,凌怀洲的目光一直落在祈年的身上,自从他进来后,就一直同他们坐在不显眼也不靠后的位置,而祈年自始至终之和惠阙说了几句话,对另外两个人态度很冷淡。
“伯伯,我好像看到祁公子了,您不去嘛?”
“再等等。”凌怀洲抿了一口茶,继续看着祈年,十日未见,瘦了,当真是觉醒了,不再承认过去的点点滴滴。
长者再次走上台,说道,“还有无人来作诗?若无人,便是张公子胜出。”
惠阙看了一眼自家弟弟,嗔怪道,“你不是挺厉害的嘛?怎么比不过那个张公子。”
“我又不在国子监读书,不像你,你怎么不自己去?”惠梧回怼道,这个大哥还真把祈年当亲哥了,不,是当祖宗。
惠阙:不当祖宗也不成啊,太子殿下的淫威,他可真是体会到了。
祈年站起身,“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