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他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亲戚和朋友们,眼中闪烁着泪光。
“谢谢你们来送我。”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会想念你们的。”
说完,他再次回头望去,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城市。然后,他毅然决然地转身,被人推进登机口。
——
而另一边,孙小小已经在二婶家安顿了下来。夜幕降临,二婶的儿子刚子和儿媳小燕结束了一天的忙碌,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
当他们得知家里多了位客人——孙小小,两人都表现出极大的热情与欢迎。毕竟,一个被遗弃的婴儿,从小跟着年迈的奶奶相依为命,这样的身世怎能不让人心生怜悯。
或许这就是人类的天性吧,对比自己弱小的生命总是会抱有更多的同情心。更何况如今的孙小小,孤身一人漂泊在外,身边连个亲近的家人都没有,这种境况更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关心、呵护她。
晚餐过后,一家人围坐在客厅舒适的沙发上。此时,二婶终于有了空闲时间,可以好好地询问一下孙小小的近况。
这一次见到孙小小的那一刻,二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感慨。当时,她就敏锐地察觉到孙小小的变化实在太大了。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无论是外表容貌,还是内在气质,孙小小仿佛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然而,尽管如此,她整个人看起来却异常憔悴,仿佛经历了无数的风雨与磨难。二婶满心疑惑,迫切地想要了解自己从程家离开以后,孙小小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孙小小的脸上挂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愁容,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的,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关切,开口询问了起来。
“小小啊,你这到底是怎么啦?瞧你这人都没什么精神头呢!”二婶语气中充满了疼惜。说着,目光还不自觉地投向了房门口摆放着的那些行李。
“哎呀,我看你连行李都带来了,莫不是在那边工作得不顺心呀?要是真过得不舒心,那就别回去了,留在咱们这儿,跟大家伙儿一块儿住着呗。明儿个我让你刚子哥帮你寻摸点事干,保准能行!”
话音未落,站在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刚子也赶紧随声附和道:“就是嘛,小小,往后你就跟着咱一块得了。你独自一人在外边,我们心里实在放不下呀!”
要知道,他们两个可都是打小一块儿长大的,感情深厚着呢。在刚子眼里,孙小小就如同自己的亲妹子一般,如今见她形单影只的,无论如何也要将她好生照料周全才是。
然而,面对大家如此热忱的关怀与挽留,孙小小却并未立刻回应。只见她微微抬起眼眸,先是瞅了瞅身旁的二婶,接着视线又缓缓地从刚子和小燕身上扫过。
那张小嘴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抿紧了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整个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阵短暂而微妙的沉寂之中……
小燕心里暗自琢磨着,难道是因为自己一直没有明确表态,所以孙小小才不愿意留下来吗?
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打了打气,然后满脸笑容地对孙小小说道:“小小啊,你该不会是觉得嫂子我没有开口邀请你留下,所以你才不好意思留下来吧?虽说咱们今天这可是头一回见面,但你刚子哥他呀,经常在我耳边念叨起你来呢!在我的心里呀,老早就已经把你当成亲妹妹一样看待啦!”
其实关于这个小姑娘的事情,刚子早就和小燕详细地谈论过了。当听到孙小小那令人心酸的身世时,小燕心底不禁泛起一阵怜悯之情。
像孙小小这般乖巧懂事又惹人怜爱的姑娘,如果真的是自己的妹妹,那该有多好啊!她简直求之不得呢!
孙小小听了这话,急忙连连摆手,脸上露出一丝慌乱之色,嘴里不停地说着:“不是不是。”此刻的她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对才好。
见此情形,二婶赶忙伸出手来轻轻拍了拍孙小小的手背,温柔地安抚道:“哎呀,孩子,你别这么紧张嘛!从现在开始,你就放心大胆地把我们都当作是自家人,别拘束哈!”
“二婶……其实我……”孙小小紧紧地低着头,双手不安分地揉捏着自己衣服的衣角。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了嗓子眼儿,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此刻的她,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纠结。
如果把自己已经怀孕的事情告诉二婶,孙小小简直无法想象二婶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说不定她会惊得直接从椅子上蹦起来呢!可要是一直瞒着不说,纸终究包不住火,早晚还是会被发现的呀。
孙小小就这样站在那里,一副欲言又止、可怜巴巴的模样。而她的这些小动作和表情变化,全都落入了三个人的眼中。
只见二婶原本还平静的面容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她猛地站起身来,伸出两只手用力地掐住孙小小的两条胳膊,双眼像鹰一样直直地盯着孙小小,眨都不眨一下。
就连说话的声音里都带上了几分严厉的质问:“小小啊,你快跟二婶说实话!到底是不是在外面受委屈啦?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欺负我们家小小?只要你说出来,二婶一定给你做主,帮你狠狠教训那个坏家伙!”
然而面对二婶关切的目光和急切的追问,孙小小却依旧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嘴里喃喃道:“二婶,没有人欺负我……真的没有……只是我自己……我不知道该怎么跟您讲……”
“哎呀!我的天呐,真是要急死我啦!”二婶瞪大了双眼,满脸焦急地看着孙小小这般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模样,心中原本就有些猜测的念头此刻更是无比笃定起来。
只见她稍稍放缓了语调,用尽可能轻柔温和的声音说道:“小小,你到底在害怕些啥呢?你看看,你刚子哥就在这儿呢,她肯定会全力帮助你的呀。”说着,二婶还伸出手来,轻轻指了指站在一旁的自家儿子。
这时,刚子也赶忙开口附和道:“就是啊,小小,咱们都是一家人,如果说你真心实意地把咱们当作亲人看待,那就别再犹豫了,快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