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这回怎么还不醒,可真是要把我愁死了!”
“没事,没事,阿卿这孩子是有大福的人,不会有事的。”
“你哄谁呢!阿卿都躺了这么多天了,你就往死里宠她,你看看她被你宠的什么都敢做!”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熟悉的说话声,苏愉卿缓缓睁开眼,入目的便是古色古香的床幔。
苏愉卿轻叹一声,支着手撑起身子。
原来是个梦,她以为她回去了呢,还怪真实的。
“也不知道苏爸他们怎么样了……”苏愉卿长叹一口气,抬手揉揉眉心,思绪万千。
约摸一年光景,她经历的事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她越是想要深挖越是挖出更多的谜团,好似无底洞,永远都没有那个通往真相的大门。
先是那位西仪国的郡主、那位神秘人、浅月浮生楼、辛朝遗藏……
再是南夏国尚君、黎冀、辛朝国师辛孝忱……
最后是萧府的地下宫殿。
太多太多,看似没有任何关系,但仔细一想却又能察觉出些蛛丝马迹。
太阳穴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胀痛感,像是要爆炸了一般,疼得苏愉卿倒吸一口凉气。
苏愉卿眸底泛着红,她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撑开了一般,疼痛欲裂。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把锤子在她的脑海里狠狠地敲打。她忍不住用手去打自己的头,希望能够以此来减轻这种痛苦,但却无济于事。
不对,那地方不对!!
她好像要进入第二次蜕变期了……
辛朝国志里有记载辛朝皇族一共要历经化尘、往生、归凡三次蜕变期。
但许多辛朝皇族终其一生仅仅只到化尘,往生者少有。
至于这归凡,仅一人,乃辛朝开国国君。
“阿卿!”
“容执,莫去!”
两道满含急切的男声前后响起。
玉子倾一把拉住临溟川的手臂,眸底掠过一抹复杂,“她即将进入蜕变期了……”
临溟川身形一顿,目光凝视着床榻上用手紧紧抱着自己脑袋的人儿,心中一紧。
辛朝皇族的蜕变期只能由自身挺过,绝不能有其余人插手。
老天爷似乎对他们尤为喜爱,赐予他们无与伦比的天赋。然而,这一切并非没有代价。老天爷似乎有意地给他们套上了一层无形的枷锁,将之紧紧束缚住,无法自由翱翔于天际。
“走!快走!!”苏愉卿抬起染血一般的眸子,神情隐忍地说道,她紧紧咬着嘴唇,强忍着内心嗜血的欲望。
仿若有一只无形的大掌死死扼住她的喉咙,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喘着粗气。
不行!!
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苏愉卿眸中痛苦与绝望交织在一起,脑子里的清明如狂风一般席卷而去,不留丝毫。
之后发生了何事,她不得而知。
————
“五百两黄金!”
“一千两黄金!”
“两千两黄金!”
“两千五百两黄金!”
“啧啧……这些个人为了一个奴隶争成这样……”
“瞧着这脸,这身段,便是我这不好龙阳的,心头亦是火热。”
“哼,落在那位手里,怕是讨不着什么好喽~”
铁笼里昏睡的少年耳朵微动,周围的喧闹声不断围绕于他的耳畔。
好吵,说的什么……
片刻,少年察觉到他被人抱了起来,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清冽香气,连带着那脑袋处传来的钝痛都缓解不少。
少年留恋地用自己的小脑袋瓜在那人温暖的怀中轻轻磨蹭着,这一举动惹得对方发出一阵低笑。
那人嘴角微扬,眼神温柔且宠溺,给随行的侍从递了个眼神,随后小心翼翼地将少年往上掂了掂,让少年更舒服地窝在自己的怀抱里。
他的步伐沉稳而坚定,每一步都流露着对少年的珍视与爱护。
随着他的离去,人们的目光纷纷追随其后,如同被磁铁吸引一般,紧紧地跟随着他的身影。有些人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同情,仿佛能够想象到他怀中少年的悲惨。
而另一些人则毫不掩饰自己的垂涎之情,贪婪地盯着他怀中的美人儿,心中盘算着如何将其占为己有。
少年醒了。
迷迷糊糊便要下榻的他,一双小脚猝不及防踩上两团毛绒绒的东西。
温热的,重要的是,这两团东西还会说话?!!!
少年的瞬间清醒,嗖的一下子把脚缩回榻上,眸子瞪大。
什么情况?!!
这两团是什么东西!!
[嗷嗷!!香香醒啦!!]
[香香!香香!我要抱抱!!]
两团毛绒绒抬起头,热情地伸出两只爪子索要抱抱。
少年瞧着那黑白相间的团子,心头涌上一抹熟悉感,手指蜷进掌心。
好可爱,想要摸……
左边的团子已然爬上前,前爪扒拉着床榻,后爪使劲儿噔地,嘿咻嘿咻地想要爬上去。
[香香,帮帮我,帮帮我呀!]
少年有些无措地指了指自己,“你说的……香香是我?”
黑白团子眨了眨水润的眸子,咕噜一下跌倒。
[嗷嗷!!香香说话了!!]
[笨蛋,是香香可以听到我们说话啦!]
[香香饿不饿,我带香香去吃好吃的。]
闻言,少年抿抿唇瓣,他确实饿了,但如今重要的是,这是哪里?
那个人又是谁?
“醒了?”说曹操曹操就到。
来人长身玉立,气质出尘,他生得一副俊秀面容,嘴角还噙着一抹清浅笑意,如春风拂面般温柔和煦。他身着一袭天青色长袍,腰间系着一条白玉腰带,更显身姿挺拔修长。
他提着食盒走进屋内,将之轻放在桌上,随即缓步走向少年,神情关切,“可有何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