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璟玹感觉自己做了一场梦,梦里瞿惄昳待他格外温柔。
甚至可以说,对他言听计从。
就连他借着酒劲儿扑倒她,她都没有翻脸,反而任由他为所欲为。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和瞿惄昳在梦里,缠绵了一整夜。
从偏殿的浴池,到寝殿的软榻、桌子……
最后他还趴在榻上……
等等!
他以那么羞耻的姿势,跪趴在榻上,那他家昳昳去哪儿了?
“我在呢。”
低哑带着一丝克制的温柔嗓音自身后响起。
他顺着禁锢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往后探去。
然后发现,他家昳昳一直都在。
只要他冷静下来,仔细感受,就会知道,她一直都在。
并且和他形影不离。
只是他冷静不下来。
可能是酒劲儿上头了,他控制不住自己,委屈巴巴的说看不到她。
他家昳昳不仅耐心的哄着他,还抱着他换了个姿势。
这次他不仅能看到他家昳昳在哪儿,还一俯身就能亲到她。
只是他感觉自己好累啊。
就像骑马走在颠簸的石子路上。
腰也酸,屁股也疼。
不知为何,这趟旅程,跟没有尽头似的。
他累得筋疲力尽的。
最后直接昏睡了过去。
昏睡之前,他还在无意识的抱怨,晚上吃太多了,肚子到现在还胀得难受呢。
他模糊的记得,他家昳昳似乎说,等明日醒来就好了。
当骆璟玹第二日从昏昏沉沉的睡梦之中,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日上三竿了。
他醒来后,发觉自己枕着瞿惄昳的手臂,侧躺在她的怀里,面上闪过一丝茫然。
这是……
对了,这里是东宫的寝殿。
他和昳昳昨日成婚了。
昨夜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但他好像喝多了。
之后发生了什么,他就记不大清了。
他只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奇怪而漫长的梦。
梦!
骆璟玹突然想起夜里那场诡异的梦境,他下意识的掀开身上的大红喜被,往里望去。
喜被底下的他一丝不挂,满身暧昧痕迹。
瞿惄昳纤细有力的右臂,堂而皇之的环在他的腰上。
与其说是环在他腰上,不如说是五指微微张开,无意识的覆盖在他的腰腹间。
骆璟玹压根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猜测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他那……微微隆起的小腹。
并不突出。
但跟他往日平坦紧实的状态,明显能看出差别。
难道是他最近吃得太好了,长胖了?
可昨日他更衣的时候,还没有这样呢,莫非是昨晚吃多了?
也不对呀。
他昨天因为是他和瞿惄昳的大婚之日,太过高兴,凡是前来敬酒之人,皆来者不拒。
酒倒是喝了不少,但是菜还真没吃多少。
那他一觉醒来,怎么会有小肚子了呢?
确实有不少成亲之后,男子身材走形的先例。
但是他这个年纪,还不应该那么早就发福的啊。
瞿惄昳一睁眼就看到,怀里的骆璟玹低头呆呆的望着被子里,浑身上下萦绕着一股天塌了的震惊和难以接受感。
就跟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尿床了的小孩子一样。
不可思议中,还带着一丝羞耻。
“瞅什么呢?”
“没什么!”
听到她的声音乍然响起,骆璟玹欲盖弥彰的一把捂紧被子,翻身准备坐起。
“天不早了,赶紧起床吧,还要去跟父皇他们请安、嘶!”
他刚一动,就牵扯到腰间的肌肉,有种运动过度的酸胀紧绷感。
骆璟玹倒吸一口冷气,僵住不敢乱动了。
他不是忍受不了,他只是觉得除了腰不舒服之外,还有个地方,莫名的难受。
这种异样感,是那么的熟悉,却又跟之前有所差异。
成婚前的这两个多月里,他和瞿惄昳住在一起,不只是夜里同床共枕而已。
沐浴也都是在一起洗的鸳鸯浴。
只是沐浴的时候,她经常会半哄半强制的对他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刚开始,他确实有所抵触。
可是慢慢发现,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
甚至后来,他也能从中体验到,不一样的乐趣。
当然了,这种乐趣,也可能是他苦中作乐,自欺欺人罢了。
毕竟,除了这种另辟蹊径的欢愉方式,他确实也没有经历过其他的。
没有对比,也就无从得知,到底哪种更舒服快乐一些。
他以为,成婚了,就能体会到,话本中的那种鱼水之欢。
只是没想到,终究是他太过天真了。
看来,昨晚的那一切,并不是梦境,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喝酒误事。
早知道,他昨晚就少喝些了。
起码不至于,这么容易就被哄骗着,把自己彻底交出去。
越想越郁闷的骆璟玹冷哼一声,握着跟耀武扬威似的搭在他腰间的那只手,一把甩开。
“怎么了?”
瞿惄昳关切的望着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骆璟玹见她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扭头瞪着她,“你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干什么?
她能干什么。
再说了,她干了什么,他不应该最清楚不过了嘛。
瞿惄昳没说话,但眼神却说明了一切。
骆璟玹被她露骨的眼神盯得有些羞耻,恼羞成怒道,“你卑鄙无耻!居然趁人之危!”
他的洞房花烛夜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过去了。
瞿惄昳被骂得狗血淋头,也不介意,抬手把他又按回了怀里。
“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俩可是已经拜过了天地,夫妻之间,发生些什么,共赴巫山不也是正常流程嘛。”
“共赴巫山?”
骆璟玹被她耍无赖的态度气得咬牙切齿,“明明你答应过我的!你不仅出尔反尔,言而无信,趁人之危,还巧舌如簧,不知悔改!”
瞿惄昳边帮他揉腰,边耐心询问,“我怎么就出尔反尔,言而无言了?”
骆璟玹神色委屈的瞪着她,“你明明答应过我,会给我一个孩子的。”
当初还言之凿凿的问他要几个,现在好了,刚成亲,就原形毕露了。
不仅在新婚之夜,趁他醉酒,把他翻来覆去的折腾来折腾去,还对自己曾经答应过的事情,矢口否认。
骗子!
瞿惄昳用枕在他颈侧的那只手,戳了戳他气鼓鼓的脸颊,信誓旦旦的安慰道,“不就是孩子嘛,你想要多少个,就有多少个,只要你愿意生。”
就怕真有了,他不敢生。
还想要多少个,就有多少个!
她以为上街买东西呢,只要有钱,就可以随心所欲随便挑选啊!
他愿意生,她倒是给他机会生啊!
骆璟玹见她事已至此,还在继续哄骗自己,扭头一口咬住她的食指。
满口谎言的骗子!
真以为他还会相信她的满口鬼话嘛!
昨夜是他大意了,不过昨晚的情况,也正好给他提了个醒。
既然清醒的时候,他不是她的对手。
那就想办法,把她灌醉,再趁机讨回来。
就像昨夜她哄骗他那样。
哼!
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