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和君迁子拾起散落在地的柴火,一人抱着一担柴,施展轻功下山
两人风格迥异不同,但都是轻快为主,速度吗,君迁子更快,毕竟人家是逃命逼出来的,论轻灵飘逸,当然是辛夷啦,毕竟是女孩子,爱美是天性啦!
师父站在门口,笑眯眯的看着俩人狼吞虎咽的吃着面条,直至二人放下碗筷,擦净嘴角
“看你们完成的时间,就知道你们这次领悟颇深,并且已经能够运用自如”
君迁子满脸不解的询问:
“可是师父,我以后不是要修习的是灵术吗,现在去练习所谓的武功有什么用”
“我们现在学习武功主要是有两个目的,第一个目的是强健体魄,第二个目的初步接触顿悟”
“强健的体魄,健康的身体是你修行的根本;一个良好的悟性,是决定你学习速度的快慢,不至于在同期修行者中落入下乘”
“人与人之间本就是存在竞争,资源本就是有限的,只有让别人看到你的潜力,资源才会向你倾斜,你才能出人头地”辛矧平静的叙述着
“君迁子和辛夷你们二人体质特殊,你们的体内目前无法承载灵力,一般而言,这体质最不济,就是无法吸纳灵力”
“而你们就有意思喽,你们一旦引气入体,你们身体就会毒素运行加快,爆体而亡,真真是绝你们求仙之路”
辛矧叹了一口气
“行了,一会洗澡的时候好好搓一搓,不要让陈年的污垢堵塞毛孔影响晚上的药浴”
辛矧慢悠悠的踱步出去,留下君迁子和辛夷二人准备沐浴
君迁子回想当初自己洗澡去积垢,都是有佣人用手搓,还是用陶做的清洁用具,形状成圆饼状,表面微微凸起,裹上毛巾,由小厮进行搓洗,那感觉真叫一个爽,身上的泥垢,垮垮往下掉,一边搓,一边深呼“瓦~爽”
人们就把这种可以搓澡的瓦称之为陶爽瓦
尤其自己练完功回来,觉得浑身黏糊糊的,汗味浓郁,总得用陶爽瓦进行清洗才行,明明自己没去泥里打滚,可身上用陶爽瓦总能收获一条条黑色的小泥鳅,又黏又亮,洗完更是觉得自己清清爽爽。
制陶这项技术目前还没有完全成熟,制陶艺人更是犹如凤毛麟角一般稀少,为了维持自己的地位和稀缺性,制陶艺人不肯教授徒弟技艺,导致陶艺品只供皇室贵族使用。
受外界影响因素太多,制陶的成功率极低,十个能有一个完整的陶品,属于正常操作,有两个,是运气爆棚,此次烧陶的工人必定要受到犒赏,
做个锅还是很简单的,主要是每家每户都用,量大,孰能生巧,但像这种陶爽瓦,根本不好烧制,上面都是纵横交错的纹路,划的轻了,出不来凹凸感,划深了,七零八落的散一地,火候大了,高温融孔,火小了,泥胚没有完全苏醒,胚体破裂
君迁子扫视了整个院子想找到陶爽瓦,只找到了半截的瓦片,君迁子捧着手里的瓦片愣愣的站着,尴尬的望向辛夷
“师妹,没有别的意思,默默地问一句,咱的搓澡工具用啥”
辛夷望着君迁子的上蹿下跳,翻箱倒柜的行为属实不满,但师父说这也是君迁子的家,自己兄弟在家里折腾来折腾去,也没有什么不对,毕竟自己也不占理,只是觉得君迁子的行为太丢面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选了个白色猿猴当自己的师兄呐
辛夷悄悄翻了个白眼,按下想骂人的冲动,将丝瓜瓤扔给了君迁子
君迁子看着发黄的丝瓜瓤,上面没有种子和果肉,估计是晒干的时候都去除掉了,只剩下丝络,摸起来软软的,有点像海绵,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搓澡巾
“咱家的丝瓜瓤真是上能搓澡,下能刷碗,全能的很呀!”
随着灶台上蒸汽袅袅升起,一股难以描述的味道弥漫开来
辛夷用木塞堵着鼻子,弓着腰扎着围裙,蹲坐到灶台前,往里面续着柴火,锅里煮着绿色像鼻涕一样粘稠的液体,冒出铜钱大小透着绿色不透光的泡,随着铲子一圈圈的滑动,锅里的液体缓慢的流动起来,热气一阵阵的往上飘
辛矧一遍又一遍的搅动着锅里黏稠的液体,让他们搅拌均匀,充分融合,药效达到最大,舀起一勺凑到自己自己眼前,迎着阳光,缓缓倒下,液体浓稠,顺势而下,颜色在阳光的照射下有点发灰
这颜色不纯呀,那个步骤出错了?
辛矧摸了摸下巴,愁眉不解,这个锅我已经看了一天一夜,时间必定是够了,你要说火候,可自己一直在一旁看着,全程没闭眼;难道是天气影响,昨晚太冷了,影响了药材萃取,这么盲猜可不行,最好是尝一口,就知道缺啥了
看着冒泡的一锅,像极了臭水沟附近的淤泥地,蛇虫瘌蛤蟆常常隐身在泥里,那淤泥地经常泛着森森的绿光,里面生存各种细菌,各种动物的尸体都在那里进行腐烂分解,进行着属于他们的盛大宴会,瘌蛤蟆是节奏dj,肥大的蛆在舞池中央摇曳身姿,嗡嗡的苍蝇飞舞在上方是最强氛围组,恶心着路过的每一个动物,浓浓的腐臭成为他们最好的保安,浓烈的气味远远的驱散着未获得邀请的宾客,只有臭味相投的才能在这片淤泥地上进行着属于他们的狂欢
辛矧万分嫌弃望着这堆东西,很明显辛矧不属于这个群体
辛矧坚定信念,下定决心,咬紧牙关,奋力将手指插进锅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沾满液体的手指,放进嘴里
粘稠度够了,火候也都是正好的,这个味道是刚刚好,焦苦味出来了,但又不是真糊,辛矧咂摸咂摸嘴道,这个辛味不够呀!
“原来是败酱草不够,晒败酱草的那个夏天太阳不够毒,水分比较多”
辛矧从旁边药架上取出败酱草,拿到手里摸了摸,鼻子嗅了嗅,辛矧摇了摇头,无奈的说道
“这个辛夷又偷懒了,晒个药材还没彻底晒干”
一大把败酱草,辛矧不用刀切,直接拧巴拧巴,双手猛然发力,只见败酱草就变成颗粒,被辛矧拢在手里,均匀的洒进锅里,只见锅内液体发出一个接一个泡泡破碎的声音,臭味瞬间加剧,只熏得辛矧一人在厨房默默流泪,阵阵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