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顺利,按军功排队领赏银,赏银标准参照先皇时期萧家军打胜仗后的赏赐。
同时,朝廷拖欠大家的饷银,今日也一并发给大家。”
在离开北境返回京城前,萧云彻就让赵清逸核算过有军功的将士们该得多少赏银。
标准自然是参照先皇时期萧家军的来。
那时,他还不知道安景帝会不会封赏将士们,更不知道他会按什么标准封赏将士们。
但做两手准备,本就是他的计划。
如果安景帝认了封赏,不足的部分,他会补齐。
如果安景帝不认封赏,那便全由他来。
虽说暂时他无法给将士们封侯拜将,但来日谁又说的准呢?
“大将军威武,神明威武。”
“感谢大将军,感谢神明。”
......
将士们一听马上兑现赏银和拖欠的饷银,立马忍不住欢呼起来。
去岁他们离开东境前,小齐王曾给他们提前发了三个月的饷银。
其实,他们都清楚那是买命钱。
但谁让他们运气好,被萧将军接纳了呢。
如今,他们终于又可能赚饷银养家了。
谁能不激动,不高兴。
“领完银子,大家便可以自行回乡探亲,不过尽量绕过中州,中州如今的灾情颇为严重,且朝廷并未开始赈灾。”
萧云彻见大家都激动,也猜到他们的心思。
战事结束,本就是要让将士们休沐一段时日的,都到了京城,当然该回乡看看。
“朝廷竟还未开始赈灾?”
“咱们在回京的路上就听说了中州的灾情,朝廷怎能拖着不赈灾?”
“如若朝廷不赈灾,那咱们便去赈灾,咱们从军之人,总比普通百姓办法多。”
“大将军,我等愿意随你去中州赈灾,等中州灾情过后,我等再回乡探亲不迟。”
......
萧云彻没想到,将士们竟有这样的想法。
原本他是打算带着赵管家和剑武书文去中州的。
但如果将士们愿意去,自然比他们几个去更好。
毕竟救灾是件财力和人力都很耗费的事情。
如果将士们同去,人手够多,就能早些了解灾情早些施粥,早些想法子将灾害降到最低。
“将士们,你们离家时日也不短了,回京一次不容易,不若你们先回乡探亲,咱们约定个日子在中州汇合,可好?”
萧云彻想来想去,还是不能让将士们刚下战场,又去赈灾。
赈灾并不比战场轻松,受伤送命亦有可能。
“大将军,我等不着急回乡,既然朝廷不认我等的军功,那我等自此以后也不认朝廷了,我等只认大将军。
大将军要去中州赈灾,我等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是啊大将军,我们回东境如果不想绕路,也得从中州通行,等安置好中州的灾民,我们再回乡也是一样的。”
“大将军,我们回南境也能从中州路过,我们也想安置好中州灾民再回乡。”
“大将军,你就带上我们一起去中州吧。”
......
将士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萧云彻既感动又有些好笑。
几个月前,这些人还在小齐王的鼓动下和朝廷对立。
几个月后的今日,这些人又在他的带领下不认朝廷。
这些人,恐怕命中注定与朝廷对立,或许也是命中注定要干大事的人。
当然,他们对中州百姓的关心,也做不得假。
嗯,是一群有情有义的好汉。
“既如此,那等你们领了银子,便收拾行装,咱们一同前往中州救援灾区百姓。”
将士们这般热情,萧云彻当然不能再扫兴。
人多力量大,赈灾效率比什么都重要。
大不了到时候,他和赵管家多照顾着将士们就是。
“大将军,既然要去中州赈灾,那咱们便不着急领银子了,赈灾没有银子怎么行?”
“是啊大将军,银子都留着给中州百姓买粮吃吧。”
“对啊,赈灾没有银子可不行,施粥不能少,被水冲了房子的百姓也要有住处安置,哪一样都需要银子。”
......
此刻的将士们,越看越可爱。
赵管家这个没提感情的机器人都要被感动到了。
军人,在哪个时代都是责任心最强的一群人。
自己的利益,在责任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这样的人,安景帝到底是怎么想的要辜负?
“将士们,我代中州百姓谢过你们!你们放心,神明既然眷顾我,自然也会眷顾萧家军。
萧家军要去中州赈灾,神明怎会不帮忙?
赵管家为何而来?当然是为你们的赏银和中州的赈灾银、赈灾粮而来。
该给你们的银子都已准备好,你们赶紧排好队领取,如此,我们也好快些赶往中州。”
萧云彻一出声,将士们的声音便停了。
是啊,他们大将军那可是被神明眷顾的人。
大将军在哪儿,神明就在哪儿,神明连他们在北境的战事都帮忙,怎么会不管中州百姓呢?
“我们都听大将军的。”
“我们都听大将军的。”
......
将士们想通之后,也就不再坚持。
“郑明峰,赵雄,李虎......你们配合着给将士们发银子,剑武书文辅助。”
萧云彻见将士们都听进了他的话,就点了几个人出来帮忙。
等他们几人站到一起,他才回主帐‘卸货’,将刚刚‘借’来的,还热乎的金银铜钱,全都从空间移到主帐里堆放起来。
别看这些金银差点堆满一个主帐,实际上也就够帐外这些将士们领。
至于还在北境的那些,六七个月的饷银,怕是还要几倍这样的量才够。
养兵,还真是件费银子的事。
好在他离开北境时,李家已经在开始建作坊了。
等中州的事情忙完,说不得李家已经赚了不少银子。
三个时辰之后,将士们全都领到了赏银和半年饷银。
一个个荷包鼓鼓,高兴的合不拢嘴。
当然,也有帮同乡带抚恤银回乡的将士,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同村从军三五个,如今回乡只一人。
这种凄凉,又有谁人懂?